第七十三章、再见，海州
火种系统所提炼出来的能力，都是为郑哲量身订制，不适合他硬件条件的能力，会有适当改动，比如草妖的生长能力和他所学习到的生长，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而大多数鬼魂所具有的物理免疫能力，乃至残魂的聚合能力，这些技能对身体条件较为严苛，郑哲根本无法学会。 而灵视的效果和灵目小鬼使用的版本差不多，只不过郑哲的视力经过灵目丹的提升，他使用灵视时的有效视野范围，要比小黄人开阔不少。 一通扫荡下来，整个海州城的孤魂野鬼已经被二人收拾得差不多。 可惜始终没再找到百夫长亡魂，新的超凡技能只能处于搁置状态。 这时候他才感受到杀死万界穿越者奖励通用单位的作用有多么重要。 聚魂丹的储备量已经极其丰富，郑哲身上的经验值已经有158点之多，没打算升级技能，目前为止他掌握的技能已经有很多，唯一限制他实力发挥的，只有法力值不足这块短板。 如果能再升一级，多出两点法力上限，他的整体实力可以提升不少。 临行前把海州城收拾干净，也算是郑哲对这座城市多年平静生活的一种回报。 第二天清晨敲他家门的，是一位郑哲意想不到的人。 “老板娘，你这是？” 睡眼朦胧的郑哲，一看到门口站着的风情万种包子铺老板娘，身体里的瞌睡虫顿时被绞杀干净。 “几日不见郑校尉，四处一打听，原是打算去长安，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老板娘脸上有些嗔怪的意味。 郑哲有些羞愧，一脚踢开身后钻出来想看八卦的楚凌渊，辩解道“事发突然，我也是有要事在身，嫂子勿怪。” 老板娘见郑哲屋里还有别人，看模样像是郑校尉的长辈，也收敛了几分媚态，转身提出一包热气腾腾的包子。 “郑校尉照顾我夫妻营生多年，嫂子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些包子，全当是路上口粮。此去路途遥远，郑校尉万要保重，记得早些回来。” 或许是赶着回店里帮忙打点生意，话一说完，老板娘头也不回地离开。 郑哲看着手上的热腾腾的肉包，心头的暖意比包子更甚。 可惜，他确实看不上她闺女，她也做不成他丈母娘…… “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包子，好玩不过嫂……唉哟！” 楚凌渊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哲一个大脚开在墙壁上。 约定的时间一到，两人准时抵达城门口。今日城门口异常热闹，早早的已经停满了车马，城里相熟的读书人三三两两结伴，租了马车，一路上可以多温习些功课。 更有不少商旅车队，想借着皇榜的力量，做一趟顺风生意。很多家境平平，租不起车马的书生，则被商家邀请去车上挤一挤。 一来车上多个把人不碍事，二来能够提前和这些读书人结个善缘，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人能够平步青云。 春风秋水从一辆马车里出来，不差钱的两个小道士早早就租了车马守在这里，等着和郑哲他们汇合。 “郑大哥，我们一路上就坐这辆车吧！”从长安来海州，师兄弟二人是靠双腿走着来的，现在经济条件大幅度改善，当然要学会享受一下。 郑哲点了点头，示意三人先上车，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陈光蕊。 拜灵目丹所赐，现在他的视力非常好，没一会儿就找到了陈员外和陈母，正对着一辆车厢不停吩咐着什么。 上前和陈光蕊打了个招呼，得知楚凌渊的身份已经顺利录入官府。正想再寒暄几句，门口的官府人马已经在示意该上路了。 为了不影响未来的状元郎复习，郑哲没有死皮赖脸待在他车上。 一众车队浩浩荡荡地从海州城驶出，其中不乏郎朗读书声与高谈论阔声。 再见，海州。 城门逐渐消失在视野里，郑哲不由想起当年，去其它城市打拼时，父母送别自己的场景。 人，果然是念旧的。 春风秋水兴致昂扬地轮流驾着马车，在郑哲授意下，他们的马车一直紧紧挨着陈光蕊的座驾。 “什么！你们晚上在城里诛杀邪祟？”嘈杂的车马声很好地掩盖了春风秋水二人的惊呼。 郑哲没想到他们对这事会有这么大反应。 “郑大哥有所不知，寻常驱魔人，宵禁后也不敢在街上滞留。这事，我们也是听前辈们说的……” 春风秋水口中的“前辈”，指的是道行高深的驱魔人。 他们从前辈口中得知，经历乱世，天下太平了没几年，人间秩序正逐渐恢复，六道轮回努力调和阴阳，然而新生人口缓慢，终究导致阴曹地府人满为患。 阴魂在地府待得久了，迟迟不得投入轮回，久而久之就会化作怨魂厉鬼，这些怨魂厉鬼不但不服管教，欺压阴魂，甚至还会游离到人间作乱，涂炭生灵。 阴魂被欺压久了，也会转化为厉鬼，长此以往恶性循环，三界将会大乱。 为了缓解这个局面，十殿阎王想了个法子，每当入夜，会安排一些鬼魂来人间放风。这些鬼魂受地府管辖，不会侵犯生人的住所，只是游荡在街道巷陌，感受一些阳间生气。 就像在大千世界公司入职时候一样，领导在新人们面前描绘出公司美好前景，远大前程。有这张大饼作为依托，阴魂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就会忘却生活的苦难，不会动不动化为厉鬼为祸他人。 虽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但是终究对人间造成了重大影响。 大唐实行了严苛的宵禁政策，但总有那么一些人或是不服管教，或是事出有因，在入宵后独自出门。 如果运气好没遇见阴魂，算是这人祖上积德，一旦遇见阴魂，十有八九会遭遇不测。 如果有人悉心统计，就会发现每年死在阴魂手里的人，还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目。 这也导致了阳间人口始终不能得到稳步增长，而阴间的鬼魂也没法持续扩大往生渠道，反而因为老龄化严重，生老病死，徒增了阴魂基数。 这一项看似聪明的无脑政策实际上祸患无穷，最无奈的是，一旦实行，还很难终止。 一旦政策终止，阴魂失去了放风的权利，心中的积怨只会更深，到时候就会增加成千上万的怨魂。 为了守护三界秩序，不让阴魂为祸人界，驱魔人不得不为地府的愚蠢行为擦屁股。 也只有驱魔人精锐中的精锐，才有资格行走在群魔乱舞的夜晚，守护人间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