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但愿吧!” 展昭叹了口气,稚嫩的小脸上依旧愁眉不展。 他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对于那个最坏的结果,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对了,展昭,你晚上有落脚的地方吗? 要是没有的话,就先来我家吧,这样也方便你找我。”包拯关心道。 任以诚道“你家已经有一个常雨了,哪还住得下这么多人,展昭还是跟我走吧。” “不必了。”展昭摇头道“我自有地方休息。” 任以诚看出,展昭的眼中带着些许防备之色,知道他现在并不是很信任自己和包拯两人。 “呵呵,傻小子,我的武功你也见识到了,真要对你不利,你还能跑的了? 而且我是衙门的人,你跟着我,有什么消息都可以最快知道。” “是啊。” 包拯接口道“你就别逞强了,那荒郊野外有什么好住的?有很多猛兽的。 我和展俊是多年的同窗,你既然是他的弟弟,我们就有责任照顾你。” “这……那好吧!” 展昭想了想,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因为祭坛的关系,这一众学生都被吓得人心惶惶,再也没了帮忙找人的心思,纷纷散去。 而阳企山似也因此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应明径直回了书院,使得公孙策暂时免于牢狱之灾。 一番搜查无果,公孙真带着陆云等人离开了书院。 任以诚则又陪着包拯忙活了大半天。 他答应了展昭要在三天之内查出结果,时间紧迫,自然是分秒必争。 只可惜,他注定是一无所获。 时光在包拯苦思冥想中悄然流逝。 天边日头偏西,眨眼已近黄昏。 书院门口,包拯正在跟蒙放辞别。 任以诚忽然道“包拯,明天是我二十岁生辰,记得带着伯母和常雨,一起来我家吃饭。” 包拯欣然道“那可真是喜事一件,你放心,一定到。” 任以诚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蒙放,邀请道“蒙老师也一起来吧。 正好,我有点儿音律上的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蒙放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任少侠武功盖世,居然然对乐理也有兴趣。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任以诚拱手道“明天晚上,我在家中恭候各位大驾光临。” 。。。。。。。。。 回家的路上。 任以诚负手于背,不紧不慢的走着。 左边跟着展昭,右边跟着楚楚,夕阳将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看起来格外和谐。 “生辰到了,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都没时间给你准备礼物。”楚楚有些嗔怪道。 任以诚笑了笑,洒然道“这种事情最要紧的就是开心,礼物什么的,不重要。” “弱冠成年,这么重要的日子,不重视怎么行。 对了,礼记上说,男子二十,冠而字,你想好了没?” “那不是长辈的事情吗?我在这里又没有长辈。” “没有长辈,那你就自己取一个呗。” “自己取?嗯……你觉得,飘渺二字如何?”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已到了家门口。 推开家门,倪琼照常准备好了晚饭。 “公子,楚楚,你们回来了,咦!一天没见,你们怎么带了个孩子回来?” 楚楚闻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腾地一下,红霞遍布。 任以诚将展昭的身份给倪琼介绍了一下,然后将他安排在了小艾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里。 晚饭过后。 夜幕拉开,月至中天。 展昭双手拄着下巴,以步惊云坐房顶的同款姿势,坐在了院中的台阶上,默然不语。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任以诚在展昭的身旁坐了下来。 展昭道“我在想我大哥,书院里的人都那么讨厌他,难道他真的是个坏人吗?” 任以诚道“不,我觉得不是,你大哥这个人,我曾听包拯和公孙策说起过,总结起来就七个字。 骄傲、嘴毒、招人烦,诚然,这几点都很不招人待见,但是这跟坏完是两回事。 况且,他也确实很有才华,白天那些人说的那么过份,又何尝没有嫉妒的原因在里边。” “真的吗?” “今天那个叫宗邦的学生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嗯。” “虽然别人都不信,但是我相信,那朵暮颜花一定是你大哥摘走的。 那帮学生对于后山的畏惧你也看到了,但是你大哥为了赔宗邦被他弄坏的花,还是勇敢的去了。 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坏人呢?” 展昭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任大哥。” “客气什么。” 任以诚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既然想通了就去睡觉吧。 天色不早了,小孩子熬夜会长不高的。” “我知道了。” 展昭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我发现,你对展昭似乎特别的好?” 楚楚来到任以诚身旁,有些好奇的问道。 任以诚闻言,嘴角微扬,勾起了一抹淡淡微笑。 “因为,他很像我的师弟。” “你还有师弟?” “嗯,他比展昭要大几岁,性格也调皮的很……” 衬着夜空中皎洁的月色,任以诚给楚楚讲起了他从前的故事。 。。。。。。。。。 翌日,傍晚时分。 包拯母子、常雨、蒙放、公孙策父子,以及陆云等人,纷纷应邀而来。 这平日安静的小院里,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推杯换盏中,任以诚将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曲谱,交给了蒙放。 “淡烟疏雨曲?好名字。” 任以诚吩咐道“倪琼,把笛子给蒙老师拿过来。” 这笛子自然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等学会了这首曲子以后,他打算每次在出手之前,都先吹上一段儿,来个先声夺人。 很快,倪琼便将笛子拿了过来。 蒙放接过之后,试了几下。 随即,一阵悠扬辽阔的笛声响起。 任以诚的脑海中,瞬间便浮现出了一道白色身影。 屹立竹筏,轻笛横吹,淡若清雪,气度恢宏,渊似深海。 不多时,一曲完毕。 其余众人尽皆为之沉醉,久久方醒。 “好曲!”蒙放拍掌称赞。 任以诚微笑道“那就有劳蒙老师指点了。” “好说,好说。” 接下来,宴会继续,直到子时过后,方才结束。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众人都已离去,倪琼、楚楚、展昭也都已睡下。 而就在这时,一道迅捷身影,悄无声息的从院中跃墙而出。 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静谧的夜空之下。 第二天。 任以诚继续陪着包拯为了展俊的下落而努力。 公孙策为了自己的清白,也参与了进来。 当然,一旁同样也少不了展昭,和喜欢凑热闹的楚楚。 突然。 陆云火急火燎的找了过来。 “不好了,书院出事了,阳大学士被人杀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闻听此言,包拯和公孙策登时大吃一惊! 天鸿书院。 任以诚他们赶来的时候,府衙的人,还有书院老师和学生,已都聚集在了阳企山的房间里。 地上,阳企山仰面而到,胸前有一个一尺来长的伤口,血肉模糊,死状极其惨烈。 赫然正是后山祭坛内,其中一个雕塑所演示的死法。 包大娘正在给他验尸。 人群中,蒙放震惊的眼神中,更藏着一份深深的疑惑。 片刻后,包大娘结束了检验的工作。 “他的正确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子时。 死因则是因为心房受到重击而亡,并且被摘去了心脏。” “完了。” 伦日经惊慌大叫道“这肯定是侉屹族祭坛里的诅咒。 咱们都进去过,这下一个没准儿就是咱们其中的某一个了。” “诅咒?” 公孙真忧心忡忡的嘀咕道“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死了一个三品大员。 这可叫我怎么向朝廷交待啊?” “大人,淡定。” 任以诚宽慰道“前些日子邻国王子一下死了俩,这不也没事儿嘛,不要慌。” “唉!” 公孙真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包拯,你有什么看法吗?” “哼!” 不等包拯开口,公孙策就拍案怒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阳大人肯定是被人杀死。” “我赞同公孙策的说法。” 包拯脸色凝重道“这个凶手下手很利落。 我刚才已经在屋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但是没发现半点儿蛛丝马迹。” “还说不是诅咒?” 伦日经惶恐道“肯定是厉鬼趁着阳大人睡着了,进来挖开了他的胸,把他的心给掏走了。” “聒噪!” 任以诚眼中一丝怒色闪过,猛然出手封住了伦日经的哑穴。 你特么才是厉鬼,你家都是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