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孟妮雅皮衣
“谁说我一定要杀死别人后，才能把他们化作皮衣呢？” 夜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孟妮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想开口之时，夜风猛地将四根钢管从她的四肢中拔出，然后再用力插了进去。 “啊！” 孟妮雅再次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精神也有些萎靡。但随着伤势的痊愈，她的气息又是渐渐地恢复完好。 不仅如此，夜风还亲眼看见，孟妮雅的血液就像方才重伤孟妮雅般，出现了倒流情况。她那件被刺穿的校服，也逐渐变得完好无损。 犹记得演会馆内操控干尸偷袭孟妮雅时，也出现了相同情况。 眼见孟妮雅伤势恢复的速度加快几分，但每当要愈合之时，夜风又是将四根钢管，再度贯穿孟妮雅的四肢。 “你若还敢伤我，我便继续让所有人作为羁绊者，不断因你而死！” 即使能不断恢复，但孟妮雅的精神却是愈发虚弱。她银牙紧咬着红唇，带着恶气和憎意说道。 她实在无法理解，夜风间接杀死了那么多人，为何不会有所迟疑和歉疚，反而变本加厉。 “他们的死活和你无关，自然也和我无关。我要看看你能吸收的羁绊者，在我一次次重伤你的情况下，还能利用多少？” 夜风根本不为所动，他愿意以其他同学死亡为代价，换取孟妮雅每次重伤。 话毕，夜风又是重复刚才的动作。 直至四次后，即使伤势恢复得比之前几次都要快上几倍不止，但孟妮雅的眼皮终究是耷拉下来，有些力不从心。 黄啸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着，看到夜风如此残忍的行为，也不得不咽了口唾沫。又是想到有好多同学因为孟妮雅受伤而变成干尸，心里便是复杂得很。 他没想当面出手阻止夜风，是因为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变成羁绊者——尽管他曾经被羁绊者伤过。 黄啸非常想让夜风停手，但他担心若出现在孟妮雅眼前，恐怕会被孟妮雅化作羁绊者，之后极有可能与夜风为敌。 此前已有柳紫涵对他出手相向，他不愿意再看到这种反眼不识的例子。 回想起变成羁绊者的柳紫涵，黄啸内心堵得慌。更何况夜风重伤孟妮雅后，孟妮雅自愈的过程，也极有可能意外地将柳紫涵化作干尸。 “夜风，快停手吧。” 最终，黄啸没敢出手阻止，只能默默地祈祷。 几次折磨孟妮雅后，夜风也几乎了解了她轮回技恢复伤势的效果。 “只要受伤，有羁绊者存在，就会自动恢复伤势吗？可是，为什么伤势恢复，她的精神和气息也会恢复不少，而我贯穿她四肢的钢管也会主动弹出呢？” “也许，她的轮回技不仅是恢复伤势，而是能将受伤的状态转移到非受伤之前，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夜风回忆起人魔界时，爆破枪穿上重拳皮衣的场景。 那时重拳既有伤口，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可是被穿上后，却是恢复完整。 他还记得和爆破枪讨论后，得出的那个有些震惊的结论： “时间回溯！” 虽然夜风早就猜到了，但他的瞳孔还是微微收缩。 夜风又是故技重施，再次用钢管穿入孟妮雅。当他再度看到钢管朝着刺入的方向缓缓弹出之时，几乎确定自己的推论。 三番两次后，孟妮雅虽说也能恢复精神力，但也受不了这种折磨。 此时的她即使身体状态良好，可精神却是低落得可怕，眼神也是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晕厥。 可羁绊者源源不断给她提供能量，却是强撑着她无法闭眼。 “已经足够了。” 夜风再度将钢管刺进去后，并没有立即拔出。而是在心里思考了一会后，对着死气沉沉的孟妮雅，默念道： “恶龙之力——衣！” 之前几次，夜风都尝试过使用恶龙之力的该效果，但被心声提醒精神力过于强大。但这次，心声的回应，却是让夜风舒展了眉头： “恶龙之力——衣，对象为轮回者，孟妮雅，一切正常，是否继续？” “成功了！” 夜风的心情少见地出现了兴奋，他也不僵持下去，直接就回应道：“继续。” “我，我的身体！” 话语刚落，孟妮雅浑身一阵抽动。随即，她只觉得体内的血肉似乎在迅速地流失，甚至亲眼目睹自己那副血淋漓的身躯在不断干瘪。 “不，不要！谁，谁能救救我！” 孟妮雅呜咽着，眼睛睁大得如同铜铃大小，神情中强烈的惊悚、恐惧、无所适从身不由己地宣泄而出。即便如此，她娇躯特殊的变化也没有半点终止的迹象。 短短的时间里孟妮雅脑海中陡然浮现一幕幕向后流逝的记忆画面，她的瞳孔也从无神逐渐变得空洞。 就在某个转瞬即逝的片段闪现之际，孟妮雅眼角不由自主地留下了两行清泪，嘴唇微动，以夜风几乎快听不见的嗓音喃喃道： “如果……他不逼我，如果……他不救我，我只想作为普通人，平凡地活着……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孟妮雅的话语中的“他”指的是谁，指的又是否是同一个人不得而知。只是在记忆流逝结束的那刹那，脸色升起两朵淡淡的红晕，但却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随即，她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眸子，身体已经像是被放了气的轮胎般，快速收缩下去。 夜风见状急忙把四根钢管从她体内拔出。 要知在古厄岛时，他把发疯的巨锤化作皮衣，发疯的巨锤手中所抓着的武器死活都拿不下来。如果化作皮衣后，钢管还穿入孟妮雅的体内，那可就麻烦了。 钢管抽出不久，孟妮雅就已经化作了一张皮衣，皱巴巴地瘫在地面。夜风看着这张皮衣，脸色有着复杂，迟迟无法开口。 不过，直到孟妮雅化作皮衣，夜风的轮回技再也没受到限制，想必她已然没有底牌。 此时黄啸也终于从晃神的状态醒来，见孟妮雅消失后，急匆匆地感到夜风身边，恰好看到箱子前静躺着两张性别不同的皮衣。 “这，这……她，她……”黄啸突然有些口吃，眼神有些畏惧和害怕，不时看向孟妮雅，又是不时神色纠结地看向了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