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谈判（下）
柯西侦探表示出对皮衣的兴趣，问道：“皮衣的质量如何？如果可以的话，能在这里给在下看看效果吗？” “当然可以。”方芷洛肯定地说道，“在穿上之前，这件皮衣是无法被破坏的。但是在穿上后，就和正常人差不多。” 方芷洛耐心地解释道，随即将皮衣用手铺开，破烂的衣服和血淋漓的伤口触目惊心。 它们都被化作了皮衣的一部分，得益于恶龙之力的效果，干瘪的衣物和肌肤摸上去，并没有脏手或者油腻的感觉。 这张皮衣的模样，自然就是早上方芷洛杀死的其中一名流浪汉。 他的死状极惨，坑坑洼洼的体表上，被挖去血肉裸露外表的血管和器官骇心动目， 柯西侦探瞳孔微缩，吞了口唾沫，虽聚焦在皮衣身上，但眼神却是更加飘忽。 ‘他的表现也太过奇怪。’方芷洛又是观察到柯西的异样。谈判的人在互联网上鼎鼎有名，但在咖啡厅中的表现却是有些名不副实。 回想起初识柯西的过程，时至如今，事情越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夜风之所以亲自联系柯西，是从网上的信息知晓他曾经接手过井月泉的案件，想从他的口中探出关于该组织和轮回世界的其他信息。 找到了柯西的邮箱后，和他正式通关邮件交流的过程并不复杂，柯西也很爽快答应和他见面。 但夜风知道，如果柯西侦探得知许多关于轮回者的隐秘，本人出面的几率可算极低。 曾经在圣魔法大陆时，夜风询问了漠上丁香在现实世界使用轮回技的情况。 她告诉夜风，若轻易使用轮回技，该轮回者会被轮回之主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必须杀死无关者，否则会遭到抹杀。但夜风相信，泄露轮回世界的信息，肯定也会受到轮回之主的“优待”。 虽说了解了抹杀的概念，但其实夜风对于抹杀还很陌生。如果分身触犯了规则遭到抹杀，那真身是否会遭到抹杀呢？ 第二个副本结束的时候，夜风在网上根本无法得知轮回世界的信息，就知道抹杀的方式并不简单。虽说夜风在学校使用轮回技，轮回之主并没有提示什么，但夜风也不敢轻易传播目前掌握的讯息。他可不敢保证，真传轮回使徒的优势每次都会生效。 若是柯西知道这些事情，与夜风的分身相见定然会小心谨慎。 网络上关于柯西侦探的容貌的表述都莫衷一是，夜风原以为柯西侦探使用了易容术等特技，但如今所见定然另有隐情。说不定也同他一样，采用了类似“分身”的能力与他谈判。 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方芷洛也时刻观察着咖啡厅内的其他动静。 “皮衣的背后有条缝隙，将身体对应的某部分穿进去后，就能看到效果，我暂时演示下手臂。” 方芷洛自然而然地将右手伸入到缝隙内部，另一只手则是协助着将其撑开。 右手插入到皮衣的右手部位时，皮衣便开始了膨胀和变形，数秒过后，方芷洛的整条手臂，都变得伤痕累累，肤质也是粗糙无比。 方芷洛这般做，也侧面证明他是“异能者”，毕竟见面的时候就告诉过柯西，只有异能者才能穿上皮衣。 实际上，方芷洛并未拥有轮回技，也不具备轮回者的身份，只是作为夜风的分身存在。 身处废弃工地的时候，方芷洛能穿上皮衣之事，也是让夜风很是诧异。 柯西看见方芷洛手臂的变化后，脸上露出了震惊，身体也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方芷洛却好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紧接着解释道： “你且放心。由于只穿上了一部分，所以手臂还是皮衣主人临死前的模样。但只要全身都穿进去，就能恢复到皮衣主人的最佳时期。” 边说道，方芷洛从另侧的口袋里拿出了张卡片，递到柯西侦探的桌前： “上面有皮衣使用前的注意事项。” 卡片里，写着唤醒皮衣人格的部分内容，很多细节都被省略，但也足够正常使用皮衣。只是稍有不慎，也许人格就会被永远封印。 柯西侦探扫了扫文字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等到方芷洛将手臂给抽出来后，皮衣又是恢复成干瘪瘪的样子。 “很不错，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柯西侦探钦佩地说道，“无论是你的异能，还是你的交流能力，都令我自愧不如。” 他的语气竟然变得沧桑许多，有些吐字的口吻都变得不太清楚，而且身体也像抽筋那样抖动地越来越频繁。 方芷洛更是觉得诡异莫名，但他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等待柯西的答复。 “你的交易物——皮衣的具体用法，我可能需要回去试验一下。如果真如你所言可以成为另一个人，有关古井、月亮、泉水的三图案子，也许能找到突破的关键。”柯西的气息逐渐变得不稳，“但在此之前，我只能先与你交易部分信息。之后我会与你邮件联系，将与皮衣等价值的信息告知于你。” 夜风将曾经调查的案子称为井月泉，但柯西则是命名为三图。网络上关于这类案件的命名有许多，三图和井月泉是最为流传的两个。 “可以。”听到了井月泉的关键字，方芷洛点头，“请尽快给我答复，我会在邮件里告诉你有关皮衣的细节，邮件服务器依旧使用米国。” 柯西点了点头，认真道： “我要告诉你的信息是，三图事件的死者，十有**都是异能者。经过调查，下次发生三图事件的地点，就在御华市内！关于凶手如何屏蔽电磁信号的方法，晚上我便会告知于你。” 柯西迅速地说道，想要起身的时候，方芷洛已经站起。 “御华市，不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城市吗？”方芷洛突然感受到危机压进，心中出现了少许的躁动。 “如果死者都是异能者，那么御华市的异能者，又会躲在哪里？！” 迅速地思考着，方芷洛和柯西侦探握手后，先行说道：“合作愉快，期待您今晚的邮件。” 话毕，考虑在柯西侦探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方芷洛并没有继续留在细语咖啡，离开后走向了商业区。 “砰。”方芷洛离开不久，柯西侦探站起身来不稳，突然间摔倒，脸庞着地，彻底昏死过去。 “蹬蹬。”店长在这个时候，紧锁门窗，急匆匆地走到柯西身旁，将他扶起，夺走他手中的皮衣后，再把他拖入到咖啡厅的仓库。 仓库昏暗一片，但隐约的反光，却是看清里面共有三人。 一人是柯西侦探，晕死过去。 另一人则是穿着店长的服装，但他脸庞的胡子已经拔掉，干练的短发以及明丽的眸子无不散发着一股英气。 重重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居然上下起伏，说道： “主人，差点就露馅了。这催眠异能我用得还是生疏，柯西又死了。” 店长的声音不再是中性，而是温润的女声！ “你做得很好。” 女店长前，背身站着名金色长发披肩的人。虽说是背过身，留着长发，但身材和普通男性却差不多。 他声音粗犷，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只要能借助那名异能者的力量，找出叛徒指日可待。若是能剥夺他的能力，我们的计划将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