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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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原主哪来的藏宝图啊,他接收到的记忆里没对上号的。 转而一想,要么是图纸在原主手上,只是他不知情。 要么是图纸真正的主人搞出来的烟雾弹,利用原主做挡箭牌,自己身怀宝藏岁月静好。 陈子轻撇嘴,那四人背后的主子不会也是为了藏宝图吧? 概率挺大。 陈子轻又想,庄矣跟原主一起长大,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他能反水背主,必定是有什么主动或被动的缘由。 还有个可能,庄矣从始至终就是一个眼线,用不到他的时候,他是忠心的管家。 用到他的时候,他才是棋子。 . 陈子轻被罚跪祠堂了。他扔的是他自己的藏品,多贵多稀有都是他的,关庄家什么事,庄易军纯粹就是看他不顺眼,想通过罚他稳固权威。 祠堂摆放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阴森森的。 陈子轻无声地数着牌位想,老爷子是不会及时出面的,他要让孙子自行处理,等风波结束后再出来,和蔼可亲地说上几句。庄予恩倒是能解除他的困境,那兔崽子不知道在哪玩。 这会儿,庄予恩在和圈内好友们飙车兜风,他接到周今休的电话,听了事情大概,不屑地把手机扔给坐他后座的美女。 一个大男人,不就是跪一小会,能有什么。 庄予恩疯玩到很晚,他本来是去一个朋友家过夜,都要到目的地了,某根经搭错调转方向,跑来了老宅。 穿过一处长廊的时候,庄予恩碰见几人迎面走来,他愣了愣,快步跑过去,只看被背着的人:“爸。” 【我操,怎么这阵仗,至于吗,搁这儿演戏?】 【庄惘云现在不但是间接性神经病,还矫情上了。】 【眼睛怎么是红的,不会哭了吧?搞什么啊。】 陈子轻趴在严隙宽阔坚硬的背上,没出声。 庄予恩拉他挂在严隙身前的手,一脸焦急的大孝子模样:“你哪儿伤到了?爸,你怎么不理我?” 陈子轻将手从少年干燥的掌心里抽出来,什么话都没说就把脸转到另一边,用后脑勺对着他,恹恹地告诉保镖:“严隙,走吧,背我去房里。” 严隙抬脚。 陈子轻两边膝盖都惨兮兮地肿起来了,一边被周今休用冰块按着,边走边敷。 庄予恩站在原地,他的心底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吹过,低头看自己被甩开的手,半天都没回神。 直到爷爷奶奶闻讯过来,带他去吃宵夜。 . 陈子轻去的是原主在老宅的房间,他没精打采地趴在严隙肩头。 【脖子有点痒。】 陈子轻反应迟钝,过了会才意识到他听见了严隙的心声,他还没作出反应,脑海中就又多了两道声音。 【膝盖都肿了还发骚。】 【老兔子。】 陈子轻挣开被握着的膝盖,狠狠蹬了下腿:“你背我。” 周今休捡起地上沾灰的冰袋:“严隙不是背得挺好。” 【现在又要对我发骚了是吗】 周今休抬起右手:“七爷,属下这只手残疾,没办法托住您,还是让严隙背吧。” 陈子轻故意发出嫌弃的声音:“啧。” 周今休的额角跳了下。 “今休,你说得对,是我没考虑周到。”陈子轻点点头,“确实还是严隙背我比较好。” 【不知道老兔子肉好不好吃。】 【明天下班就吃这盘菜。】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他凑到严隙耳旁,小声说:“我们走。” 【太痒了,想把背上的人扔掉。】 陈子轻:“……” 行。 行行行!我自己走! 陈子轻从严隙背上下来,忍着膝盖的疼痛走了几步,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没必要非得争口气。 他若无其事地回头:“严隙,你还不过来背我。” 严隙一张冷峻的面容不见喜怒。 周今休低声:“别过去,超过三秒,他自己就会走回来。” 陈子轻眯了眯眼:“严隙!” 不至于吧,保镖这时候就不装了,露尾巴了? 陈子轻正想着,就见严隙大步走近,重新将他背起来,在他问为什么这么慢的时候,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周秘书叫我别过去,还说,超过三秒,七爷自己就会走回来。” 第263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周今休听见了严隙所说,他拍冰袋的动作顿了顿。 【严隙没事吧,他也有了跟庄矣相同的毛病?】 陈子轻回头瞥了眼以下犯上的周秘书,庄矣有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毛病,严隙还和他一样? 周今休迎上老板的视线,一派从容道:“七爷,属下在跟严隙开玩笑。” 陈子轻什么也没说。 这事儿没法说,怪尴尬的。 严隙把场面整微妙了,这很不符合他内敛的性情,大概是撞邪了吧。 . 陈子轻没叫医生过来给他看膝盖的伤,他让保镖跟秘书伺候。 一个继续给他敷膝盖,一个给他喂水,他靠坐在床头,把“养尊处优”四字诠释了个三五分。 周今休坐在椅子上,假肢撑着腿,手将冰袋按在老板青紫高肿的膝盖上,看水珠凝在一起顺着病白的皮肉骨骼往下淌,聚集到铺在底下的垫子上面。 “七爷,老董今晚为什么罚你?” 陈子轻闻言,垂下的眼角瞟向周今休拿冰袋的左手,指骨关节都冻红了,湿淋淋的,像浸过水没擦拭的玉。 周今休的余光里,一块帕子丢过来,不偏不倚地盖在他手上,他的眼帘上抬几分。 陈子轻说:“你用帕子包着冰袋,别直接敷,刺到我骨头了。” 周今休的眉梢不易察觉地轻动,手背上的帕子是真丝的,颇为柔滑细腻,纯白色,左下角有刺绣“惘”字,带着帕子主人这段时间才有的檀香,淡淡的,若有似无。 【他心疼我?】 【他心疼周今休?】 同一时间,两道心声传入陈子轻脑中,他两眼一闭:“严隙,水。” 青年用勺子舀了一勺水,送到他嘴边。 他张了张嘴,一点都不想动。 那精致的小勺子抵上他嘴唇,温水一点点地流进他嘴里,他轻叹气:“为什么罚我……还不就是我扔了两架子藏品。” 【将近三收藏架。】 【庄惘云继承了舅舅不可估量的庞大遗产,稀世玩意多到数不胜数,庄易军眼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张不开口要,等着前妻跟大哥偷情生的野种主动给,等了一年又一年,越等越贪婪,要在背地里抢。】 【这个庄惘云也是蠢,但凡他来老宅带上一套庄易军喜欢的茶具,或是说把剩下的藏品搬来老宅的储藏室,庄易军的不满不就压回去了。】 陈子轻瞪周今休,他就不该给帕子,反正冻红的不是他的手。 另一边被冷落的膝盖传来冰凉的触感,陈子轻嘶了声,腿下意识就要动。 周今休的假肢隔着皮手套握住他小腿,他那一块皮肤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地颤了颤。 【这么敏感。】 【被下属握腿都有这反应,还死鸭子嘴硬的说自己的性向没变,不需要找人解决需求。】 【他不会是想让我提供下三级服务吧?】 陈子轻一怔,他瞟了眼衣冠楚楚的秘书,你还挺幽默。 【这老兔子先前盯着我看说我睫毛长,刚才又往严隙脖子里吹气,两边发骚,太难搞,麻烦,又不能辞职。】 “咳” 陈子轻喝水呛到了,他迁怒严隙:“你怎么喂水的?” 正常喂的严隙默不作声。 陈子轻气到了,他用手擦掉嘴边跟下巴上的一点水迹,胸口一下下起伏。 【实在不行,就照着我的条件去各大会所挑人,从中选出最接近我的,送到庄惘云床上。】 【庄惘云有勃起障碍,只能通过后面获得爽感,他平时应该没少自给自足,三十大几的年纪,括约肌弹性不佳,怕是要找尺寸大一些的才能让他有感觉。】 陈子轻抄起膝盖上的冰袋扔地上。 周今休无辜地举起手:“七爷怎么突然这么大动肝火,您息怒。” 陈子轻嘴角冷冷地扯了扯,我算是摸到你心理活动的阀门钥匙了,就是“我对你发骚”对吧,阀门一打开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