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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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君回厨房,他站在锅前看火,火焰在他眼中跳跃,锅里的菜渐渐发出糊味。 火快速被拧掉,沈文君把毁了的菜倒进池子里,他洗洗手,慢步走进一个房间,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陷在睡梦中的少年。 三五分钟后,omega弯腰,单手抚上少年熟睡的脸庞。 让你长大了,你倒好,处处跟我作对。 “鬼……” 少年发出梦呓:“鬼,有鬼,救命,救救我,别杀我,哥哥……” 沈文君听着少年恐慌地叫喊个不停。 “文君哥哥救我……文君哥哥……文君哥哥——” 沈文君把他叫醒:“析木。” 少年惊魂未定,他整个人大喘气,明显虚脱到了极点,脸上跟眼里都有强烈的惊惧。 “睡吧,继续睡吧。”沈文君摸了摸他被汗液打湿的额前碎发,声音仿佛有催眠的作用。 陈子轻跟他大眼看小眼。 沈文君的面部隐晦地抽了一下:“不睡了?” “不敢睡了。”陈子轻可怜兮兮,“文君哥哥,我做梦梦到鬼了,鬼还是你的脸,你的样子,他要害我。” 沈文君说:“不会害你的,梦罢了。” 陈子轻把摸他头发的手推开,尖叫道:“你骗我!你又不是那个鬼!怎么知道他不会害我!” 沈文君一脸拿小朋友没办法的神情:“我去把剩下的两个菜吵了,我们吃了饭,我陪你睡一会,好不好?” 陈子轻顺杆往上爬:“那去你房间,我要睡你的床,你的床比我的好,没准睡着就不做恶梦了。” 沈文君没什么意见地说:“好。” . 午后,陈子轻顺利睡到沈文君的床,没搜查出什么线索,他瞪着天花板,天花板也在瞪他。 陈子轻以为自己绝对不会睡着,没想到沈文君在他旁边躺下来没多久,他就不自觉地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轻恍惚间听到了楚未年的声音。 “怎么让他睡你床上了?” “他做噩梦,害怕。” “你也信?” “他说看到了两个我,一个我在厨房,一个我在阳台。” “噗哧” “这不明显是在逗你玩。” “我们还是对他的关注不够多,不然他也不会用这套吸引注意。” “我看他是贪心,小朋友坏得很。” “他的性格合你心意。” “别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我跟他的婚约只是为了安抚老太太,你知道的。” “都是天意,他的生辰八字刚巧和你契合,能让你给老太太交差。” “把他叫醒,我要跟他说过年的事,老太太想他去楚家过年。” “别,让他多睡一会,你先回去吧,过年的事晚点时候再说,你等他回家了说,他在家里能放松些,在我这总是一惊一乍的,不安稳。” …… 说话声逐渐模糊,两人出去了。陈子轻想醒来,却发现怎么都做不到。 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他身上,冰冷的眼神钉住他。 陈子轻一惊,是不是另一个沈文君啊?他冷静下来,快速念咒。 还是不行。 见鬼了。 陈子轻体会着被压死在被子里的诡异感觉,时间没了概念,只剩下腰酸背痛呼吸困难。 直到沈文君推门进房间,陈子轻才脱离那股不适。 陈子轻脸发白,慌慌张张地跳下床跑到沈文君面前:“文君哥哥,我遇到鬼压床了。” 沈文君去给他拿鞋,放在他脚边:“所谓鬼压床,是心理压力太大,过于疲劳引起的,并不是灵异现象。” 陈子轻不肯穿:“你骗欺负我读书少就忽悠我。” 他把脚踩在沈文君的拖鞋上面:“文君哥哥,我想找个道士过来看看,我只是,你住的时间比我多,我担心你的身体,让道士看了,我就能放心了。” 沈文君没说话。 陈子轻提着心等他暴露,哪知片刻后,他同意了:“既然析木不放心,那就找个道士。” . 道士是虞平舟叫人找的,实力不用说。 那道士不光自己来,他还带了师傅,师徒两人在房子里布阵做法。 陈子轻在一旁观看,确定道术没问题,他可以自己做,但比较麻烦,一是要避开监控,二是不排除他作为宿主,会的那套对鬼魂沈文君免疫这个可能。 毕竟他才经历过鬼压床。 陈子轻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沈文君,他走过去,坐在旁边咔嚓咔嚓地啃着手指甲,据说这声音会让人心生烦躁,产生负面情绪。 一枚指甲剪被细长的手拎着,递了过来。 陈子轻没接指甲剪,他把啃得坑坑洼洼的手指伸给沈文君:“你给我剪。” 沈文君真就握住他的手,给他剪起了指甲,看起来丝毫不认为那两个道士会在这里发现什么名堂。 陈子轻一直关注四周,生怕错过异常。 可法术做完了,一切都很平静,道士跟他师傅说这地方没有邪祟。 陈子轻大感失望。 要么是另一个沈文君真的不在沈文君的这处房产,而是被他放在其他房产里了。要么是任务设置的难度,不让宿主通过这类途径找到另一个沈文君完成任务。 支线任务一有点棘手。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只需要把鬼找出来,不需要了解真相再驱除。 陈子轻心头一跳,那会不会是待激发的主线任务啊? 不是没可能。 陈子轻见沈文君送两个道士离开,他走到神龛前给虞平舟打电话:“哥哥,我想去你公司找你。” 虞平舟在开会,他道:“我让文君送你过来。” “不要。”陈子轻噗地对着香炉里的灰烬吹了一下,“你派个秘书过来,要长得又高又帅的。” 陈子轻在御山苑大门外的石狮子前蹲着,他没精打采地跟沈文君发信息说自己回家了,让对方别出来送自己。 不到半小时,虞平舟的秘书开车出现在御山苑。 不高,也不帅。 陈子轻眯着眼睛瞅他:“你是我哥的秘书?” 三秘:“是的,析木少爷。” 陈子轻持怀疑态度:“真不是他随便在哪雇的人打发我?” 三秘从口袋里拿出工作牌。 陈子轻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好啊你,工作牌不挂脖子上,却随便塞在口袋里,我要告诉我哥,我说你不满意现在的这份工作。” 三秘默不作声。 陈子轻皱鼻子:“你不好玩,还是你那个高高帅帅的同事好玩,他会给我买奶茶跟甜点。” 三秘会意道:“我在路上给析木少爷买。” “谢谢。”少年忽然乖乖地说。 三秘愣了愣:“不客气。” . 小年前一天,陈子轻终于翻开了他的课本,开始做他的作业。 楚未年就是这个时候找上门的,他这趟的目的性很强,因为他带了五盒积木。 陈子轻看他把一盒盒的积木摆在墙角,心里累得慌,真想说能不能别送积木了,换个东西行不行。 “在做作业?”楚未年明知故问。 陈子轻头皮发麻:“你有事就直接说事。” 楚未年倚着书桌:“明天跟年三十,我都来接你去我家。” 陈子轻毫不犹豫地抗拒道:“我不。” 楚未年捋了捋金灿灿的卷发:“订婚以来,你还没去过你未婚夫家里,于情于理都要去。” “我就是不。”陈子轻一副免谈的架势,“我不想天麻麻亮就爬起来给你家里做早饭,我在家能睡懒觉。” 他语速快,劈里啪啦倒豆子:“我在医院紧张周衍明的事,还有我把江扶水从湖里救上来抱他脖子哭的事传出去,你们家是不是要把我浸猪笼?” 楚未年摇摇头:“我们析木宝宝这都是在哪听的鬼故事?” 陈子轻:“……”周衍明全是吓唬他的? “上次我跟你说了,让你稍微注意一下就行。”楚未年懒得在小未婚妻给他戴绿帽的事上多费口舌,他简短道,“楚家不用你三从四德,我也没死,用不着你守寡守个贞节牌坊。” 陈子轻:“那你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