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自私的爱
茂山别墅。 “看看。” 曾迟把一大沓照片扔在宽大的茶几上，几十张照片纷纷扬扬地洒落出来，铺满了桌面。 豪华客厅内，坐在皮质沙发上的祁峥，像只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他没有勇气去看那些照片，只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迷茫。 “现在该告诉你舅舅我，你让我找人帮忙跟踪这个靳博序，到底为了什么？”曾迟道。 祁峥沉默不语。 他脑海里回想起，收假回来那天，跟柯凡出去玩儿，柯凡跟他说的话。 当时，他准备要给黎桢去送从东京带回来的礼物，柯凡就顺嘴说了一句，你干嘛不带她一起去，她又在家。 祁峥解释了原因，柯凡就顺嘴又道:“真不知道黎阿姨和靳叔叔出去旅游，为什么不带桢桢他们兄妹一起，一家人出去，多有意思。” 到这一刻，他才知晓，黎桢在撒谎。 黎萍和靳明生都不在家，那黎桢是和谁一起过的元旦？ 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自从知道她一个假期都和靳博序在一起，每每想到那他们在一起会做些什么，祁峥就痛苦不已，他恨不得掀翻整个世界。 如果撒谎只是让他起了跟踪她的心思，结合那篇帖子，才是他决定找人跟踪她的本源。 假期过后去学校的第一天，他心情沉重的进了班级，课间，他听见有人讨论靳博序还提到了黎桢的名字，他问了句什么事，同班的人就把靳博序被拍到网上的那个帖子转给了他，对方还打趣，“这不是你未来的姐夫哥吗，听说都有星探找他呢。” 祁峥对这些事没在意，但是评论里的人说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人说靳博序住在长宁路，身边似乎还有一个女生，说是在超市偶遇到过。 别人不知道实情，但他很快想到，那个女生很可能就是黎桢。 结合黎萍和靳明生都不在家，他越想心里越冷，最后找上了曾迟。 满茶几的照片，已经证明他的猜想没有错。 “祁峥。”他一直不说话，曾迟沉声叫他，语气严肃。 “到底出了什么事？”曾迟什么没见过，哪儿有跟踪女朋友哥哥的，这太他妈反常了。 沉默了半天的祁峥，痛苦地抱住了头，一脸无助，“我也不知道舅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许我根本不是靳博序的对手，他们这么形影不离，桢桢她本来就不喜欢我，但或许她也是被逼无奈，才跟他继续在一起……” 他说话颠叁倒四，语无伦次，看起来马上就要崩溃。 自从知道黎桢瞒着他，和靳博序一直在一起，他们甚至有了属于他们的“小家”，他从黎桢的表情上，看到的是幸福，她是快乐的，这个事实激的他原本的信心彻底瓦解。 眼见为实，之前祁峥一直认为黎桢是被逼的，但现在他看到了她和靳博序在一起时的状态。表情不会骗人，她既然真的喜欢靳博序，那她还会爱上他吗。 想到这儿，祁峥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烦乱和苦涩，他觉得自己要失去黎桢了。 “小峥，”身为舅妈，坐在一旁的陶茵看见祁峥这副样子很是心疼，抚着他的背，“告诉舅妈，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是叱咤风云惯了的，曾迟知道肯定出了大问题，对着陶茵道:“你先回卧室。” 陶茵表情充满关切，但是有曾迟的命令，她不得已 上了楼。 等客厅就剩了他们两个人，曾迟点燃手中的烟，看着祁峥道:“把你的事，今天一五一十搁这儿给我说清，别让我查到其他的，那对兄妹怎么了？” 事情到这一步，祁峥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他不说，曾迟也会有别的手段去查，黎桢他们不过是普通人，比地位权力势力，根本没办法和他舅舅相提并论。 又是一阵沉默，祁峥才缓慢道:“桢桢她，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在谈恋爱，还不是已经睡了吗？” 祁峥煎熬道:“不是我，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她的哥哥，靳博序。” 不长的一句话，信息量大到曾迟都愣了半秒，接着直接给他气笑了，“祁峥，你妈养你到这么大，就是让你给人背这种锅的。” 这事儿祁峥能接受，但对曾迟来说简直是丢人。 曾迟觉得丢人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祁峥给黎桢和靳博序不伦的感情当垫脚石，而是祁峥给人背锅背到失去了自我。 曾迟才点燃的烟直接给摁灭，气道:“就一件这样的事儿，你在这儿给我痛苦什么，要是你还喜欢那个叫什么黎桢的，直接抢过来就行，她把柄都在你手上，你还用得着费心竭力。” 对于祁峥的行为，曾迟压根不能明白，都握着对方的软肋了，还不攻城到底等什么呢。 祁峥的一言一行，对他而言完全就是小孩子思维。 一想到自己这个外甥确实没成年，他心里的怒火硬压下去了几分。 他视线落在那沓照片上，最上面的那张照片，正是黎桢和靳博序从蛋糕店出来，她回身仰头看着他说话。 那表情，这会儿看就是小情侣恋爱的模样。 还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骗他们家的人，曾迟越看越心烦，在他看来，祁峥完全就是被耍的团团转。 祁峥低声回答他的问题道:“但我不想强迫她，强迫自己喜欢的人，不是我想做的事。” 这话听的曾迟火又上来了，“不想强迫，也可以，那你就让人家兄妹好好相亲相爱，分手就行。” “不，我舍不得桢桢。” 见外甥是个恋爱脑，曾迟什么道理都不想讲，直接说:“既然舍不得，这件事你就别在插手，我保证让这个黎桢回到你身边。” 祁峥抬头，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曾迟会使用什么手段，但他猜到一定不会轻。 他只是说:“别伤害桢桢，也不要太过舅舅。” 爱情是自私的，他承认他不是个好人。 也许黎桢会因此恨他，但他更无法接受她爱上别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靳博序。 她不愿和他亲密接触，但可以和别人亲密接触，这件事对他伤害很深，她和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笑的那么开心过。 如果爱情是付出，他已经付出了，她为什么不愿意真正喜欢他，那怕一点点，都可以。 这样的扪心自问此刻已经没有了意义，他现在只想让靳博序离开她身边，让黎桢只属于他一个。 ———— 友友们，接下来十章，可能会有点儿虐，我先预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