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谲而恐怖的世界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活在梦中？

    陈歌站在天台，望着下方川流不息的世界，霓虹灯照不到他的脸色，照不到他的悲伤，与一丝轻松。

    “我来陪你了……”

    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向前倒下。

    风……在耳边吹拂，尖叫，噩梦，一切的一切，二十多年光阴，刹那消逝。

    “砰！”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陈歌轻轻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灯光，是洁白的病床，他轻轻转动脖子，一股生涩感，好像他从未转动过脖子似得。

    这是一间典型医院的病房，床头是各种仪器。

    门外，隐隐传来谁的对话声。

    “病人的情绪很激动，我们通过他脑波形成的图像推测出他在梦境里面受到剧烈的打击。”

    “医生，我儿子他做的到底是什么梦啊！怎么脑波会这样剧烈，有时候甚至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极限。”说话的是一个女声。

    “没办法，我们只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图案，推测他梦到的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真是奇怪，那里的世界居然没有怪异。”

    医生一连三个怪，像是在疑问又像是在给自己解释：“可能他被梦鬼袭击过，所以下意识摒除了鬼怪吧。”

    陈歌静静听着，这么说，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他闭上眼睛，确实能回忆起在这个世界小时候的事情。

    十年前他放学回家晚了，天黑之后中了梦鬼的邪。

    可，中了梦鬼的邪，不是醒不过来了吗？

    陈歌细细思索那个梦，不，那不一定是一个梦。

    梦中的撕心裂肺，梦中的点点滴滴，他都一一记得清楚。

    甚至，因为他是中文系，还能背诵出四书五经，还能把道德经倒背如流。

    一想起道德经，陈歌闭上眼睛，静静默念，默念那梦中无数人都会几句的开头。

    “道可道，非常道……”

    一股温热忽然在他胸口泛起，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抹杀了。

    与此同时，床头连接他脑电波的机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陈歌猛然睁开眼睛，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默念道德经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待他多想，只见病房大门被猛然打开，还传出医生的话语余音。

    “不好，病人的脑波又……

    医生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了什么！那个梦鬼袭击的孩子，活了！

    这怎么可能？梦鬼袭击的孩子从来没有苏醒的，他们都会在梦中死去，除非杀了那只梦鬼，二者一起灭亡。

    可那梦鬼根本不可能死亡，它根系庞大的受害者，它死了，受害者也死了。

    现在还关在特殊机构的监狱里，无法杀死。

    “儿子！”

    那是个和陈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此时不敢置信，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陈女士不要激动，让我们先检测一下他还是不是他。”

    医生拦住想要冲过来的陈宋荷，拉着她退出病房。

    也不见他说了什么，不过几秒，门外冲进来两个白衣大褂男子。

    与医生白大褂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的大褂纹漫了看不懂的纹路。

    十年前的记忆苏醒，他们是医师，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啪！”

    “啪！”

    陈歌双手被他们扣住，随后，他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扫过。

    这是医师独有的能力，用来对付怪异的倚仗。

    几秒钟之后两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恭喜你！小伙子。”他们拍拍陈歌的背，又对着陈母恭喜：“恭喜啊！你们儿子没事了，身体还好的很呢！”

    “儿子！”

    陈母再也忍不住眼泪与冲动，死死伏在病床上，抱紧了陈歌。

    两行清泪流下，陈母苦道：“我以为这辈子你都醒不过来了，呜呜……”

    这是陈歌的母亲，但他并没有多深的情感。

    毕竟是十年前的记忆，在梦中，他有另外的父母。

    但那股血脉相连的温暖却是无法掩饰的。

    半个小时后陈母冷静不少，这才哭哭啼啼放开陈歌。

    医生给陈歌解了围，劝说陈母他现在要好好休息，这才让他缓过来能梳理一下当前的情况。

    梦醒了，十年前的记忆缓缓铺展开来。

    良久，陈歌睁开眼睛，精光一闪。

    这个世界，某些方面科技水平要比他梦中的地球高了不少，某些方面，却又要落后很多。

    譬如人体的研究要先进梦中几十年，而飞行器，或者远程武器，则要落后很多。

    反正梦中的禁忌聚变，裂变武器没有。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听了十年的守则。

    天黑不要出门，一个人不要出门，不要去阴暗的地方，不要去密林，不要去悬崖旁边，水边，密室，最最重要的，看到怪谲，一定要往医院跑。

    说道这里，不得不提医院，医院内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医生护士，另一部分，则是医师。

    医师，是专门对付鬼怪诡谲的一类人，是大家的保护伞！

    袭击他的梦鬼就是鬼怪的鬼，被袭击者，一般无解。

    那么，自己又是如何醒过来的呢？或者说，只要在梦中死了就能醒过来？

    陈歌又想起了道德经，这个世界同样没有道德经，易经之类，只有科学。

    他心中低低默念，瞥见脑波显示器的脑波又有飙升的趋势，急忙停了下来。

    他可不想捅娄子，医院内的医生能救人，也能杀人，譬如把你切片。

    过了一会儿，陈母走了进来，给陈歌说明天检查完就能尝试肌肉恢复与出院了。

    陈歌敷衍的点了点头，思索着待会儿是不是试试其他的经文。

    等陈母走了，他便默念黄帝内经。

    陈歌想看看黄帝内经是不是也有奇妙的效果。

    当然，他提前把身体检测器插头拔了，省的待会儿什么身体数值奇奇怪怪。

    果不其然，这次胸口并未发生什么灼热，反而是丹田位子起了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随着他背诵内经而自行运转，所过之处，久卧僵硬的躯体灵活起来，如同久旱逢甘霖，枯木逢春。

    陈歌顿时感觉浑身有了力道，也不僵硬了，手指头也变得灵活起来。

    光是默诵黄帝内经就有如此功效，这……不可思议！

    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不仅仅是做了一个梦那么简单。

    陈歌大脑里面，可还记得无数神奇的书籍。

    譬如抱朴子，譬如金刚经，譬如庄子，鬼谷子，周易，乃至因为喜好神秘这方面，他连茅山符箓都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