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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老师在那里吗?

    他低首亮起手机屏幕,看到最上方的“失去信号”的标识时,眉头拧紧。

    看来是的了。五条老师也联系不到,多半和里香他们待在一处。

    ……姑且可以先放下心来了。

    现在应该还是姐妹校交流会期间,因为去年乙骨忧太是在京都参加的,所以他也不清楚东京场地的具体方位。

    只能说,还好有那一大团想忽视都不行的咒力气息,给他指引了方位。

    乙骨忧太和米格尔兵分两路,乙骨放不下里香,他必须要去加入明面上的战局。

    他希望米格尔能在背后调查出来,这个“意外状况”是何人所为。

    短暂的商议完毕后,乙骨忧太迅速动身了。

    在距离[帐]的两千米开外。

    灼热的岩浆喷射四溅,熔在泥壤上渗入地底,留下一片片的乌黑。

    在那头颅呈壶状的咒灵之后,紧迫追杀他的,是乙骨忧太从未见过的长发青年。

    明明面对的是特级咒灵,可那个青年的姿态却显得游刃有余,反倒是那个咒灵,被逼得打起了游击。

    ……是高专的教师吗?没见过的人呢。

    能对付特级咒灵的只有特级咒术师,可是日本现存的特级咒术师只有四个,其中一个还在去年身殒,已经被抹消了记录。

    唔……算了,不管他是谁,这都不是自己现在该担心的事。

    乙骨忧太找准了咒灵的空隙,抽刀的速度迅疾如雷光,凌天斩下,附加了咒力的刀具瞬间削去了那咒灵的头颅。

    他此刻只担心一件事。

    先,尽可能向这个青年打听打听吧。

    “你好,初次见面。”他露出友善礼貌的微笑,手腕反转,将刀背的一面对外,以显示自己并不存在攻击性,“我是乙骨忧太。”

    ………

    哦豁。

    瞧他听到了什么。

    兰波面无表情,神色比刚才对漏瑚下杀手的时候还要冷漠。

    他挑剔万分、仔仔细细地将黑发少年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

    这就是那个,他家里香心心念念的,乙骨忧太?

    长得还可以,实力……刚才也能窥探一二,还算不错,能保护里香。

    就是性格,一眼看不出来,初见印象是个挺懂礼貌的孩子,可谁知道切开来是黑是白。

    兰波没有作声,他踩在脚底的金色方块在一阵光芒后缓缓散去,他自己也从半空中落下,踏上地面,和乙骨忧太平视。

    他前不久才刚刚向养女要到了乙骨忧太的联系号码,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来没来得及打国际长途,人自己就从国外跑回来了。

    是因为里香吗。

    被冷淡中夹杂审视的目光凝视着,乙骨忧太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迷之压力……

    “我是兰波。咒术高专的新任教师。”淡淡地移开目光,兰波并没有把和里香的关系层面说出来。

    当然不能说,在瞒着的情况下,才能更客观地观察这个少年的品性如何。

    “啊,是吗…”乙骨忧太眨了下眼睛,这个动作莫名让兰波联想到了里香,“我是二年级的学生,此前一直在海外出差,刚刚才回来。老师你好。”

    兰波矜持地颔首,他向还被乙骨踩在脚下的特级咒灵瞥了一眼,接着简明扼要地向乙骨忧太说明了一番交流会上的变故。

    “……已经有所预料了。”乙骨忧太揉了下太阳穴,他面色凝重,不打算再停留,“抱歉老师,失礼了。我可能要先行一步。”

    对里香的担忧愈发深重了。

    兰波说道:“嗯,去吧。”

    ………

    祈本里香正在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利弊得失。

    很显然,她赶到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一些学生已经多多少少有些负伤了,其中伏黑、三轮等人陷入了昏迷,狗卷前辈也因为咒言使用过多,而喉咙受损严重,现在恐怕已经出不了声,丧失了大半的战斗力。

    剩下还清醒着的,除了像真希、虎杖和东堂那样本身的体术型选手,血条长耐打,就是像吉野顺平那样多半是出于敌方的戏谑心态故意留下的。

    这些还勉强可以划分为战斗力。只是很可惜,等级差距太明显,对面有三个特级,如果放任他们去搏杀,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也会被归为重伤人员一列。

    里香眸光沉凝。

    真人说得对。由人类恶意而生的这个咒灵真是利用人心的一大好手,如果在场的人只有她一个还好办,可对方故意在残伤人员多的地方露面,就是为了让自己放不开手脚。

    “里、里香……”虎杖悠仁咳出血丝,他的眼神却坚毅异常,“不用管我们,里香,我们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三节棍“游云”被真希捏紧,她露出一个寒光凛凛的冷笑:“虎杖说得没错,里香,你放手去做吧。”

    东堂以拳击掌,骨骼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啊,三只特级吗……这对我而言也是第一次啊,稍微有点,热血沸腾啊。”

    真人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三只?才不是哦~来,你们再仔细看看。”

    他猛地扬起手臂,指向天空,浓稠的恶意几乎满溢而出。

    “看看……那是什么?”

    天顶被一望无际的黑云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