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花楼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武极宗师在线阅读 - 第959章 血海深仇

第959章 血海深仇

    “六个虚空君主?”

    萨叵眼睛微微眯起,约有万米高的躯体,悄无声息地隐藏在虚空当中,谁也察觉不到。其余两位恒主级冥罗,也紧紧隐匿在萨叵的周边区域,盯着前方。

    一席仿佛飞毯形状的神异,正在飞驰而来。

    靠近。

    渐渐靠近。

    萨叵眨了眨三角形的狰狞眼眸,全身鳞甲猛然闪烁一丝殷红冥罗能的光芒,嘴角裂出一口锋利牙齿,暴戾微笑:“这一飞毯,怎么这么熟悉?难道是万年前侥幸逃离的人族君主?”

    “吾印象很深刻——”

    “毕竟通体骨骼形状的人类,还是很罕见的,哈哈哈!”萨叵向其余两位冥罗传音道。

    “哦?是他?”

    “真是命里注定死亡,逃离万年,却仍然被我们遇见。”

    另外两位冥罗淡淡微笑,随口闲谈,根本不以为然。在它们眼里这群修行者,已经注定死亡。

    没什么好说的。

    死定了。

    区区两个恒主级,四个亘君级,不可能挡住它们。稍后,将是一场真切无误的屠杀!

    它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

    时间渐渐流逝。

    须臾后,那翱翔虚空的飞毯,已经非常靠近它们潜藏的区域,距离仅有三千万里。此等距离对于冥罗而言,可谓是转瞬即至。

    “嘿嘿!”

    “嘿嘿嘿!”

    萨叵激动的眼睛都在冒光,残暴情绪疯狂上涌,悄然下令:“立即准备给他们来一下能量轰撞。刚好他们的方向,正冲着我们,说不定能直接撞死他们!”

    “好。”其余两位冥罗连声应下。

    哗哗!

    噹噹!

    刹那之间,它们鳞甲巨掌微微弯曲,鳞甲流露涔涔冥罗能,疯狂凝聚海量的冥罗能,仿若一枚枚炮弹正在蓄积,只待轰炸!

    其实这类秘法非常普通,简而言之即是不断压缩坍缩,汇聚成更高的密度层级,根本不适用正常对战,因为耗费时间太久。但此时却不同,它们正在隐匿埋伏!

    这一下伏击,再加上飞毯的正向冲击力,足以彻底泯灭寻常虚空君主,亘君级也得重创,甚至运气不好的情况下——

    亘君级也要死!

    刹那之后——轰!轰!轰!轰!轰!

    以萨叵为首的三位恒主级冥罗,牵引着巨掌内的冥罗能,好似遮天蔽日的浩然光芒射炮,瞬间射透战区虚空,直直抵达飞毯!

    ……

    “哈哈哈,断里沅你的骨头还能分裂?我怎么不知道呢?”妖娆女性君主笑的花枝乱颤,玉手指着断里沅的手臂。

    断里沅脸色漆黑,当场无语:“咳咳。”

    而恒主级君主、队长雷鸣,则是摇头淡笑,眼里流露一丝惋惜与心痛,传音妖娆女性君主:“不要打趣他。他的手臂分裂,乃是万年前血战的后遗影响。那时候断里沅还不是我们队列的。”

    “哦。”

    妖娆女性君主暗暗颔首,眸光一转,正待转移话题。

    “诸位,前方有狱族冥罗。”方成淡淡道了一声,紧跟着手掌轻柔按在飞毯之上,令飞毯骤然向右偏离。

    什么?

    前方有冥罗?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没发现?

    雷鸣与断里沅等君主登时错愕万分,但也没有阻止方成的施为,反而任由飞毯向右偏移。

    下一刻。

    还没有待到他们开口追问,前方突兀闪耀一道道炽烈赤红的幽深光芒巨柱,宛若一条条潺潺溪流,最终汇拢聚合成了一道绵延万古的恐怖狂澜海啸,以恐怖姿态,径直冲刷虚空!

    冲刷!

    射透!

    凡是在这光芒巨柱前方的所有物质能量,全数湮灭!

    这一恐怖无匹的光芒巨柱,同时也流绕扭曲斑斓色彩,这些原本是通透光芒的光线,在剧烈摩擦之间,悉数化作不可莫测的颜色!

    “什,什么?”

    “这是蓄积已久的冥罗能?”

    幽深光彩照耀在雷鸣的愕然脸庞上,昭显他的震怖。也映耀在其他君主的面孔上,烘托他们的惶然。

    他们心都在颤!

    这么一道光芒巨柱,若是正面轰撞,只怕他们不死也得重创!彻底血洒虚空,不能侥幸避免!

    但是。

    骨骼躯体的断里沅,其全身骨骼忽地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竟是疯狂颤抖着。他眼里的流转微风,瞬间转为歇斯底里的咆哮飓风:“是它们!”

    “是它们啊啊啊!!”

    断里沅的骨头架子登时炸开,骨骼组构的眼睛里,在流泪!悲愤哀伤的咆哮飓风,全数流转奔腾体表,形成浩浩荡荡的青风!

    疯狂!

    完全的疯狂了!

    “怎么回事?”其他君主皆有些茫然。

    只有雷鸣脸色剧变,急促传音道:“这应该是万年前灭绝芃季君主队列的狱族冥罗!芃季君主队列,正是断里沅早前的——”

    然而。

    雷鸣仓促的解释,戛然而止,转而疯狂吼道:“警戒!警戒!!是恒主级冥罗……三!三个!!!”

    三个恒主级冥罗?

    随着雷鸣的低吼,遥远处也升腾诡秘幽然的可怕威势,正乃三位恒主级冥罗无疑!

    “恒主级冥罗,而且是三个???”

    兴光族的名光,通体晶莹光躯都在发颤,心里登时就生出了悄然逃离、抛弃队列的想法。因为这君主队列的组成时间,也只是将近万年而已,感情不算深厚。

    “哼。”

    “三个恒主级冥罗,死定了。我可不能陪着你们一起上路。”名光躯体微微一颤,做好向后暴退的准备。

    他已打定主意。

    一旦开启厮杀,立即后退逃窜,说不定能侥幸逃离。

    而与此同时,陷入癫狂的断里沅则是歇斯底里地传音:“你们立即离开!不要管我!今天哪怕是死了,我也不会再走!”

    “绝对不会!”

    “我要与它们同归于尽!”

    断里沅眼里满是疯狂。

    恍惚之间。

    他似乎再次望见了曾经的队长,笑靥如花,且温和善良。尤其是当她微笑之时,秀丽眼眸微眯,宛如弯弯皎月,清澈万分。

    他不想再离开了。

    这一次,他想死。

    有修行者曾言,万古艰难唯一死。但历尽万年煎熬,这些时刻深埋在心底、不曾显露的痛苦,却让断里沅明白。

    最艰难的绝不是死亡。

    而是承载生的希望,继续活下去。可他实在太累,太痛,不愿意再活了。

    “今天——”

    “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死!”断里沅癫狂咆哮,骨头架子狂颤,而他也在焦灼传音:“雷鸣,方成,你们速速离开!”

    雷鸣苦笑摇头。

    而妖娆女性君主与另一君主也是相视哀然,他们怎么逃?面对三位恒主级冥罗,几乎无路可逃!那可是恒主级冥罗,其恐怖战力远超同级君主!

    “唔。”

    方成轻咦了一声,瞥了眼断里沅。他是这里最淡然的,因为他的战力太强太强,区区三个冥罗,简直如若羸弱玩具,不堪一击。

    遥远处三道殷红流光,携着残忍暴戾之意,扑杀而来。

    “哈哈哈!”

    “竟然不逃?你们这群卑贱的生灵,也知道什么是命中注定了嘿嘿嘿,你们已经注定死了!”

    “啧啧。”

    萨叵啧啧出声,终于开口:“喂,可怜的小骨头,你大约是记得吾等的?哟,瞧瞧。”

    它们飞至雷鸣的前方,约有万里距离。

    而雷鸣脸色铁青无比,暗暗催动悉数虚空存在能,思索着如何破解此等生死危机,要他独自逃离,万不可能。其余两位君主也脸色严凝地直视萨叵等冥罗,心里不由自主地痉挛。

    真的是三个恒主级冥罗!

    怎么办?

    虚空对侧。

    “你们瞧瞧。”萨叵回首一笑,随后伸出鳞甲巨掌,指着陷入疯狂的断里沅,哈哈笑道:“这小骨头真是有趣。上次让他侥幸逃离,这次他居然不逃?而且欲要与吾等同归于尽?”

    “哈哈哈!”

    萨叵发出猖然狂笑,神哭鬼号道:“你配么?你有这资格么?可怜的小骨头哈哈!”

    它们评头论足,肆意无比。

    因为雷鸣等修行者的战力,已经被它们看透。区区一些君主能翻起什么浪花,除非有五位以上的恒主级君主,才能让它们忌惮。

    正在这时。

    “断里沅。”

    方成轻轻开口,声音清朗,回荡虚空:“你与它们有仇怨?想要亲自动手,亦或是我帮你?”

    君主之音,扩散八方!

    淡然之意,蕴涵无尽!

    雷鸣脸庞痉挛,眼皮狠狠一跳,流露苦涩无语的神情,他们能否存活,还是两说。怎么还在玩笑?

    这已不是鲁莽,而是心智有缺。

    “恩?方成你在说什么?”陷入疯狂的断里沅也是怔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那可是三位恒主级君主,非永恒祇不能杀,非五位以上恒主级君主不能敌!

    须知。

    雷鸣、断里沅他们根本不清楚传奇级君主的盛名,观念仍然停留在早前固有思维内,对于方成的话语,他们只觉得有些光怪陆离。

    顷刻间。

    万里之外的萨叵,发出悚然齿冷的诡秘猖笑:“你不用问了。万年前正是吾,一点点吃掉了他的同伴们,哈哈哈!可怜的小骨头,你说是不——”

    话音停滞。

    时空凝固。

    一道冷酷霸烈声音,传彻天上地下,扩散虚空无际:“你的声音真难听,闭嘴。”

    与此同时。

    一股无与伦比、无可形容的浩瀚恢弘力量,骤然降临席卷虚空,宛若天穹之幕篡改替换,犹如日月星空崩塌消弭,好似时间空间尽皆停滞!

    哐!

    纯白光华,瞬间铺盖填满虚空,耀耀万古辉辉永恒!

    方成终出手!

    他已懒得再听眼前冥罗的猖然笑音,实在难听得紧。而且他也不想再隐瞒战力,没这必要。毕竟只要他在星狱战区,迟早也要暴露己身战力。

    蓬!

    方成探出右掌!

    一道辉煌亿万,狂暴无垠的巨掌虚影,诞生于虚空上方,以排荡亿万里之威势,瞬间抓捏向萨叵等三个狱族冥罗!

    而它们——

    唯一能做的,即是恐惧地望着,宛若三座永恒不动的沧桑雕塑,无法动弹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