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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曾是海边执着于搭建茅屋的阴郁少年, 一目连曾是破旧的神龛里渴望信仰的堕落神灵。可在他们加入了大江山豪华套餐后,什么阴郁少年,什么堕落神灵, 通通成了吃货家族的一员。

    他们的关系称得上和谐, 尤其是在分享零食的时候。

    无论是一目连还是荒, 都习惯带一粒蕴含着亚空间的小珠子, 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再往里头塞满可口的零食。

    小珠子的亚空间不大,左右也不过是一个衣柜的大小,但对于断了零食就好比死亡的吃货来讲,简直是救命神器,终生无法割舍。

    而也因为零食,两只大妖下意识地避开所有的幼崽。毕竟,让幼崽知道大妖喜欢吃波板糖似乎不是一件利于形象的好事==

    于是,他们总会暗搓搓地聚在一起,瞅着四下无人,就开始分享新发现的美食。

    但因为口味问题,二者也起过冲突。比如在早餐时间内,荒点了咸豆腐脑,一目连点了甜豆腐脑。

    俩大男的挨在街头的小吃铺子里,互相鄙夷一眼,就甜咸哪个更好吃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而他们所谓的“激烈”,就是比拼谁吃得更多,似乎谁吃得多就证明哪个更好吃一样==

    因此,当相约上街的青行灯和阎魔挽着手逛到美食街的时候,就听见身边的人类在窃窃私语,语气中满是看好戏的兴奋。

    “笑死我了,美食街来了俩傻子,为了豆腐脑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决一死战!他们吃光了‘马家早点记’的豆腐脑,现在转战‘郑氏素食斋’的豆腐脑了哈哈哈!”

    青行灯和阎魔对视一眼,心头隐约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她们悄悄尾随着看热闹的人前往素食斋,果不其然就见到大堂里坐着荒和一目连,他们的面前,堆满了盛豆腐脑的碗!

    周遭人头攒动,有人呐喊:“再来一碗!再来一碗!喝啊!不要怂!”

    阎魔与青灯:……

    最终,还是青行灯火速回了一趟公寓拖出了食梦貘,施展了一场大规模的迷梦后,才顺利地将两只大妖捞出来。做妖也得有做妖的底线,青灯将钱拍在了桌上,与阎魔一人揪住一个,卯足了劲儿往公寓拖。

    谁知这俩并不消停,为了甜咸之战,约定了明天一早的豆腐脑论剑!类似于“放学后你别走给我等着”的挑衅语。

    论剑虽激昂,可过程并不理想——

    回屋之后,无论是荒还是一目连都火速冲进了盥洗室,抱着抽水马桶吐了起来。甜党与咸党自古无法善了,可为了“党”的胜利,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痛的!

    至少,他俩现在只想把塞满肠子的豆腐脑吐干净,再好吃的东西,吃上百碗的后果必定是恶心至极的!

    结果,第二日的豆腐脑论剑在二者的默契下变成了兰州拉面和提拉米苏的邂逅==

    传统中式餐点搭配欧式浓郁的巧克力味,再外加一屉小笼包和一杯醇香热可可,简直是神仙般的境界!

    荒与一目连最终抛开了些微的矛盾和冲突,走向了“生命的大和谐”==

    与其争一时之气,不如共享美食。荒与一目连渐渐吃出了心得、吃出了友情、吃出了至高无上的觉悟——他们决定吃遍这个世界的美食!

    故而,在茨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两只大妖双双跑路,从华夏“偷渡”到了日本。

    霓虹这个国度有个原则,只要你兜里有钱,你就能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服务。

    荒和一目连拿了些金银与某个不知名的黑道组换了不少钱,随后揣着钱,在一众黑道人员别有用心地跟踪下,去吃了神户牛肉、河豚刺身、大阪烧、关东煮、流水素面、三文鱼……

    黑道众:……

    他们跟着这俩从东京转到大阪再从大阪转到神奈川,现在神特么居然在四国岛了!这就算了,尼玛让他们盯着他们吃东西是个什么鬼?!妈的牛肉好香啊tut

    之后,夜色渐深,荒和一目连被夜市的香水味熏得头晕脑胀,不得已之下寻了一处酒店,准备歇脚。然而这俩并不知道,这家酒店是情侣惯常开放的情|趣酒店……

    黑道众:……

    妈哒看着他们吃喝玩乐现在还要看着他们开房?!

    霓虹是个对性十分开放的国家,他们认为“性”是人类的日常需求,不能被湮灭在条框之中。固然霓虹人骨子里还有一定的保守传统,可“性”的解放还是在一定意义上让这个国家变得越来越污。

    就像现在,酒店前台甚至问也没问,就端着“我懂得”的体贴笑容,弯腰九十度,并附赠了两张房卡。看在这俩男子如此美貌英俊的份上,服务员还亲自为他们领路送到房间,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荒推开了门,然后看见了一张……不怎么像床的床……

    床头钉着镣铐,床尾摆放着一套黑色的……布条?床头柜上放着一捆绳子,另一个柜子上放着还未拆封的蜡烛,和一根精致的皮鞭。

    荒:?

    一目连:?

    一盏粉色的灯亮起,室内的光线变得极为暧昧。有袅袅香味从室内的喷雾器中传来,洒在了两只大妖的身上。

    他们总觉得这房间有点古怪,故而带着满满的好奇心开始了探索。一目连拿起了镣铐,在手头掂量了下,随后稍稍一捏……只听得“咔嚓”的声响,镣铐被捏成了麻花!

    一目连心虚地放下了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