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心事重重
瞥了顾小篆一眼，顾楷书没好气地说：“你是单身狗？夏杨禹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会有意见的。” 听到顾楷书说到夏杨禹，这一次换顾小篆不好意思了。 她“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时间不早了，我约了夏杨禹吃饭，就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谨言下次见。浩浩，姑姑先回去了，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知道吗？” 浩浩重重地点头，说：“我知道了，姑姑拜拜，下次再来玩啊！” 顾小篆笑着在浩浩的脸上捏了几下，随后才离开了。 在公司忙了一个早上，刚才又和莫语颜见面了，顾楷书不管觉得精神还是体力都疲惫不堪了，这两天芳姨家里有点事情不能来帮忙，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不想再到厨房里捣鼓大家的晚餐，他对刚刚把花插进花瓶里的慕谨言说：“老婆，我们晚餐出去吃吧。” 从顾楷书回来之后，慕谨言心里一直都想着他和莫语颜见面究竟是怎样的情形，所以，她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听到顾楷书在叫她，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神情有些茫然。 将慕谨言的心不在焉尽收眼底，顾楷书在心底轻叹一口气，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慕谨言神情不自然地拢了拢掉落在脸颊旁的长发，说：“好，我去换身衣服。” 所有的小孩都喜欢出去玩，浩浩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他一听到要出去吃饭，他就高兴地拍了拍手，说：“好啊，出去吃饭。” 看到儿子兴奋的模样，顾楷书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没有说话。 他很庆幸他和慕谨言有浩浩。 感情再好的夫妻也会有摩擦的时候，孩子的存在就有一个缓冲的作用，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到达冰点。 他很清楚，莫语颜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他们都不知道那炸弹什么时候爆炸，更加不知道那颗炸弹威力如何。不过，不管怎样，有浩浩存在，顾楷书知道他和慕谨言的关系绝对不会改变的。 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慕谨言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发呆。看到镜子里的人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过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就比之前瘦了一圈。本来就不丰腴的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制片人，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跑。 这几天，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好像很平静，可是，她知道，她平静的外表下是无数的惊涛骇浪，每一分每一秒，她的脑子都闪出无数的念头。 莫语颜和莫行书的存在已经严重地影响了她的生活，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的，她不应该让别人来影响她的生活，然而，她的思绪却丝毫不受她的控制。 没片刻，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慢慢地转过头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顾楷书站在门口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片刻后，他叹息一声，举步朝她走了过来，说：“你还好吗？” “当然。”慕谨言飞快地挤出了一抹笑容，她没有看顾楷书的眼睛，说：“我们走吧，再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就在她即将和顾楷书擦肩而过的时候，顾楷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眉头轻拧，说：“我们……” 像是怕顾楷书会说出什么让她没有办法承受的事情一样，她慌乱地打断了顾楷书的话，说：“不，不要，什么都不要说。” 慕谨言的逃避让顾楷书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很是难受。 轻轻地咬住下唇，慕谨言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说完，她将手从顾楷书的手中抽了出来，举步走出了房间。 她知道她像一个逃避问题的鸵鸟，可是，逃避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起码，她可以暂时不用面对那些烦人的问题，偷来片刻的宁静。 慢慢地转过身去，看到慕谨言的背影，顾楷书的心头更加凝重了。 想到目前的状况就像是一团乱麻，觉得如今的一切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自嘲地笑了笑才下楼去了。 在前往餐厅的路上，慕谨言一直都没有怎么和顾楷书交流，专心开车的顾楷书也没有开口。 不过好在浩浩一直都不停地跟慕谨言说着他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所以，车内的气氛也没有太过尴尬。 到了餐厅，慕谨言的注意力也基本上都放在浩浩的身上，和顾楷书的交流也仅限于“请给我一张纸巾”之类的。 吃过晚饭，回到家里，陪浩浩画画，跟他说完故事，等到他睡着后，慕谨言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时候，顾楷书还在房间里跟人打电话交待工作的事情，她没有多想，回到了房间里，洗了澡就睡觉了。 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直都萦绕在她的心头，心事重重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外传来了顾楷书的脚步声，背对着门口的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顾楷书在床边站了几秒钟，叹息了一声才拿着换洗的衣物走进了浴室里。 躺在床上的慕谨言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顾楷书洗完澡回到房间里，慕谨言仍旧维持着刚才背对着门口的姿势，他没有多想，爬上了床。 换做是以前，即使在熟睡的状态中，她也会本能地转身，窝到他的怀中。如今，她却仍旧维持着背对门口的僵硬姿势。想到她应该还没有睡着，他伸出手，将她搂进了怀中。他凑了过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喃喃自语一般地说：“睡觉吧，不要想太多，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 假装沉睡的慕谨言听了他的话，她轻轻地咬住下唇，在心里苦笑。 其实，她也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那些没有解决的事情不过是时机还没有到罢了。 她现在只希望所有的事情能早日解决，她能早日回到原本平静的生活。 莫语颜很快地打电话给顾楷书说要去做亲子鉴定，那时候，顾楷书正在开会，他沉声地应了一声“好”才挂掉了电话。 虽然顾楷书觉得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可是，想到要去做亲子鉴定，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和不安的，可他偏偏又不能将那样的忐忑和不安表现出来。 轻呼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他又继续开会去了。 等到他处理完公事，来到亲子鉴定，远远地看到莫语颜拉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那里。 见到那个小男孩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其实没有太多的感觉，对他来说，那个小男孩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停好了车，他朝他们走了过去。 站在亲子鉴定的门口，看到迈着修长走过来的顾楷书，莫语颜只觉得心口一阵颤动。 虽然顾楷书之前一直都对她表现得很冷漠，虽然她知道顾楷书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可是，见到他，她的注意力还是会被吸引，她的心仍旧被他占据。 当她发现顾楷书的神情看起来跟平时一样冷漠，她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 迅速地调整好心情，她对走到他们身边的顾楷书说：“你来了。” “嗯。”顾楷书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说：“进去吧。” 察觉顾楷书甚至连看都不看莫行书一眼，莫语颜的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她叫住了正要往鉴定中心里面走的顾楷书，等到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着她，她才有些动气地说：“你难道没有什么和孩子说的吗？” 顾楷书微怔，他似乎没有料到莫语颜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回过神来后，他的视线慢慢地从莫语颜的脸上转到了她牵着的那个孩子的身上。 那是一个瘦弱的小孩，他看起来怯生生地，躲在莫语颜的后面，不敢看他。 看到这个孩子，顾楷书的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波动，虽然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莫语颜伸出手，推了推莫行书，说：“行书，这是你的爸爸，快叫爸爸。” 莫语颜的话音刚落，顾楷书本能地喝止：“不。” 顾楷书的反应让莫语颜的眼中闪过了一阵难堪，她的脸色也慢慢地变得苍白了，她咬了咬唇，想要说话，可是，她都还没有开口，她的眼睛就变红了。 好不容易被莫语颜拉到站在顾楷书的面前的莫行书又胆怯地躲到了莫语颜的身后了。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孩子的面前表现得这么强硬，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说：“抱歉，我，我，我的意思是……”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莫语颜笑容苦涩，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走吧。” 说完，她拉着莫行书的手走进了鉴定中心。 站在后面的顾楷书看到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轻叹一口气，赶走心里那些奇怪的感觉，他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没多久，他们步出了鉴定中心，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暗淡下来了。 看着天上阴沉沉的，顾楷书也觉得心头沉甸甸的。鉴定结果要好几天才能出来，这几天，估计大家的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莫语颜的脸色并不好，她握住莫行书的手跟在顾楷书的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顾楷书刚才的态度伤害了。 “时间不早了，我顺路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了。”莫语颜拒绝了顾楷书好意，她说：“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 看了莫语颜和莫行书一眼，顾楷书点点头，说：“那好，你们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