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告白

    “那就好。”柯悦悦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一些。她跟慕谨言寒暄了几句随后才离开了。

    买完东西，慕谨言也就往回走了。

    正好开车回到小区附近的顾楷书见到慕谨言提着东西往前走，他连忙将车子停在了一边，下车，快步地走到了慕谨言的身边，接过了慕谨言手中的袋子，说：“我来吧。”

    慕谨言手中的重量顿时变轻了，她侧过头来看了顾楷书一眼，没有说话。

    这些天来，她似乎已经有些习惯顾楷书不时地出现在她的身边了。顾楷书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很好。虽然她整天给他脸色看，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顾楷书之前对她做的那些可恶的事情，更加不会想到要回到顾楷书的身边。她始终都觉得，她和顾楷书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

    走在慕谨言的身边，顾楷书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我今天回家和我爸妈吃饭了。”

    虽然不知道顾楷书为什么会提到他回家吃饭这件事情，但是，慕谨言却没有搭话。她表现得好像没有听到顾楷书的声音一样。

    顾楷书又继续说：“在吃饭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了你的身影。我总是不停地在想，你自己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去散步，你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一想到这些事情，我就没有胃口吃饭了。所以，我找了个借口回来了。”

    慕谨言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她的脸上扬起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她抬起头来看着顾楷书，说：“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以为我听到这样的话，会觉得你心里有我，会觉得感动，会回到你的身边？”

    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他实在也是太天真了吧？

    对她来说，人的一生会遇到无数的人。有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只是为了陪她走一程；有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只是为了教会她一些事情，而有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是为了陪她看更好的风景。

    至于顾楷书，他曾经陪她走过一段路。

    在那一段路中，他们经历了美好，承受了痛苦，最后，他们分道扬镳，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路。虽然他们现在的人生路重逢了，但是，她始终觉得，那只是短暂的交叉。

    她和顾楷书曾经在一起两次，但是，两次的结局是他们都没有办法走走到最后。那也说明了他们两个其实是不适合的。如果两个人试了两次都不适合，那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走下去了。

    对于慕谨言的反应，顾楷书是有心理准备的。最近这段时间里，他总觉得慕谨言好像一只刺猬，动不动就会对他竖起浑身的利刺。他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是因为之前被他伤害了，所以，这段时间来，不管她对他说出多么难听的话，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缓缓地开口，说：“我知道你或许不想听到我说这些话，或许会对我的话充满了不屑，但是，不管怎样，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我没有办法放下你了。我必须得承认，我们重逢之后，我刻意地接近你并不完全是为了伤害你。或许你不相信，那时候，在医院里跟顾小篆说出那些话之后，我心里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痛快。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才渐渐地明白，我的心里一直都是爱着你的。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的女人虽然来来去去，但是，只有你才真正地在我的心里停留过。那些女人对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曾经，我以为我跟那些女人都不长久是因为她们不够优秀，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的心很小，始终都只能装得下你一个人。”

    顾楷书突如其来的一番告白让慕谨言整个人都傻眼了。他脸上的神情有着所不出的诚恳，她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讽刺的话语。那些讽刺的话语就好像堵在她的喉咙里一样，怎么都没有办法吐出来。

    顾楷书的视线并没有从慕谨言的身上移开，看到慕谨言脸上的神情，他知道慕谨言将她的那些话听进去了。对他来说，只要她将他说的话听进去就已经足够了。

    周晴晴最近觉得很苦恼，她只要一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就觉得胆战心惊的。因为即使不用接电话，她也知道那是她妈妈打来催她去相亲的。

    原本她以为自己搬出来外面住就能逃离被催着去相亲的命运，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这短短的距离并不能阻挡母亲让她去相亲的决心。

    这天，她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的她最后还是跟在电话里跟母亲吵了起来。

    跟母亲在电话里大吵一架之后，她的精神都有些崩溃了，她甚至忍不住哭了出来。最后，觉得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是太闷的她只好出门到处转悠了。

    其实，她大可找几个闺蜜来诉苦的。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大家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听她大吐苦水，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如果跟大家说她被母亲逼婚的事情逼到哭出来，她也觉得那是很丢脸的。

    正当她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了。她转过身去，不知道苏听溪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不想让苏听溪看出她的情绪低落，她连忙对苏听溪扯出了一抹笑容，说：“溪姨，好久不见了。”

    苏听溪一边朝周晴晴走过来，一边笑着说：“是很久不见了。刚才见到你，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周晴晴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到了周晴晴的面前之后，苏听溪这才注意到周晴晴的眼睛红红的。见到周晴晴红了眼睛的模样，她关切地问：“怎么哭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周晴晴不好意思地朝苏听溪笑了笑，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强颜欢笑一般地说：“没什么的。”

    不过，苏听溪却没有理会周晴晴的话，她拉着周晴晴的手，说：“走，跟溪姨聊聊天。”

    接着，她不由分说地将周晴晴拉到了附近的咖啡馆中。

    坐下之后，苏听溪打量着周晴晴，她关切地说：“你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吧？跟溪姨说说，看看溪姨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周晴晴扯唇笑了笑，面对苏听溪关切的目光，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听溪细细地查看周晴晴的脸色，说：“你该不会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苏听溪的话让周晴晴为之一怔。回过神来后，她的脸上浮现了尴尬的神色，她说：“我哪里来的男朋友呢？再说了，我现在的烦恼也是因为没有男朋友。”

    如果她有男朋友，也就不用整天面对母亲的逼婚了。她知道母亲做事情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只是，母亲做事情的方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母亲似乎逢人就说她还没有结婚，见到人就让别人给她介绍对象。时间长了，她觉得自己在母亲的心里似乎是不值一文的。这让她觉得挫败，甚至也开始否定自己了。

    苏听溪听了这样的话，她的眉头轻轻地拧了起来，关切地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难说的那句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所以，接下来的话似乎也变得顺其自然了。周晴晴轻叹一口气，将被母亲逼婚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晴晴的话让苏听溪的心里焕然大悟，她不由得笑了笑，感慨地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你母亲做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为了你好的。或许，她的态度是紧张了一些，不过，她也是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虽然说现在的年代已经很不一样了，女人即使不靠男人也能过得很好，但是，我们必须得承认，这个社会对女人来说其实也是很不公平的。女人在职场经常受到歧视，女人也比男人更容易受到伤害。我们确实可以不靠男人生活，但是，如果在我们努力奋斗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在身边嘘寒问暖，照顾我们，不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吗？”

    苏听溪的这一番话似乎重重地敲打在周晴晴的心上，她一时间似乎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来。

    感觉到周晴晴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苏听溪继续说：“男人跟女人是很不一样的。男人到了三十多岁，只要够优秀，身边还是有一大堆年轻的女人对他们趋之若鹜。女人一旦到了三十岁，就会被无情地贴上‘剩女’的标签。身边的人甚至已经开始不断地给你介绍离异或者丧偶的男人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是让人觉得很气愤的。不过，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也不是说你有心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我知道。”周晴晴苦笑着说。

    其实不用到她三十岁，现在已经开始有人给她介绍离异的男人了。

    当时，她觉得很愤怒，甚至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因此还跟母亲大吵一架，后来，母亲看她的态度太过强硬，才没有强迫她去跟那个离异的男人相亲。

    苏听溪见到周晴晴脸上浮现的痛苦神情，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周晴晴的手，说：“我知道你可能还想在事业上拼上一把，但是，如果遇到合适的男人，你也不妨去接触一下。相亲其实也是认识好男人的途径之一。”

    周晴晴扯唇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