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你不开心
顾小篆说着眼睛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顾小篆的一再指责让心情本来就不好的顾楷书觉得心情更加糟糕了，他说：“顾小篆，你够了，你心里不痛快，不要把气出在我的身上，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呵斥完毕，顾楷书上了车，“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开车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顾小篆想到顾楷书做的那些事情，她始终觉得心里很难受。 正在洗澡的慕谨言听到手机一直在响，她一开始没有理会，但是，当她从浴室里出来，拿过手机一看，发现电话是顾小篆给她打来的，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她搬家之后的这些天，她跟顾小篆一直都是不咸不淡地联系着，现在，顾小篆一再地给她打电话，她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意外的。不过，想到顾小篆有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找她，她接起了电话。 顾小篆坐在慕谨言之前的住处附近广场的长椅上，她望着不远处那些在玩耍的人，她的心里有些惆怅。 她的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也没有看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她就接起了电话，然而，当她听到了慕谨言的声音，她整个人都诧异不已。意识到自己没有出现幻听，电话真的是慕谨言给她打过来的。她的脸上顿时浮现了笑容，叫了一声：“谨言。” “小篆，我刚才在洗澡，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慕谨言轻声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才去找你，发现你搬家了，有点吃惊。”顾小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怎么搬家都没有跟我说啊？你现在搬到哪里了啊？” 慕谨言避重就轻地说：“你最近不是一直忙着工作室的事情吗？不过是一点小事，我也就没有跟你说了。怎么样，你的工作室弄成怎样了？什么时候开张啊？” “下个礼拜就能开张了。”顾小篆脸上多云转晴了，她说：“你到时候能来吗？” 其实，她知道，要慕谨言出席她的工作室的开张仪式也是强人所难了。毕竟，慕谨言和顾家的关系几乎可以说是剑拔弩张的。如果慕谨言真的出现，她母亲的脸色都还不知道会有多难看呢？可是，工作室开张对她来说也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她希望身边的好友都能见证那一刻。 “我最近这段时间挺忙的。”慕谨言笑着说：“总之，不管怎样，都要先恭喜你了。” 她不断地跟顾小篆寒暄，就是闭口不提见面和她新家的事情。 隐约间，她觉得她和顾小篆之间似乎有了一些隔阂，似乎再也回不到以前亲密无间的样子了。她也不知道是时间改变了她们还是周围的环境改变了她们，总之，有很多事情似乎都变得很不一样了。 聊了片刻之后，同样感觉到她们之间的隔阂的顾小篆忍不住轻声地叹息，感慨地说：“谨言，我真的很怀念以前我们到处一起去玩的样子。” 慕谨言笑了笑，只是，心里觉得有些酸楚，她低声地说：“只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可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顾小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她继续说：“我知道你和我哥之间闹了不愉快，知道他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也知道我的身份让你觉得为难，但是，在我的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脱的。” 慕谨言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她心怀感激地说：“小篆，谢谢你，真的。即使我和顾楷书之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都很感激我通过他认识了你。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真的。” 慕谨言这些感性的话语让顾小篆觉得鼻子酸溜溜的，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一般地说：“你别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受不了，会哭的。总之，以后努力地过你想要过的生活吧，你一定要幸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这一刻，顾小篆隐约觉得，成长的代价似乎就是让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远离了自己。 “嗯。”慕谨言轻轻地点头，说：“你也一定要幸福。” 说完，生怕自己哭出声来的她连忙挂掉了电话。挂掉电话之后，她才发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出来了。 如果不是和顾楷书闹得太僵，她相信自己能和顾小篆做一辈子的朋友，只是，人生从来都是没有如果的。所有的如果不过都是人们幻想出来，安慰自己的话语罢了。 挂掉了慕谨言的电话的顾小篆仍旧维持着之前坐在长椅上的姿势，她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心中觉得惆怅不已，最后，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她的口中逸了出来。 和顾小篆发生了争执之后，顾楷书开车在路上。只是，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天下之大，却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的感觉。刚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开车到慕谨言的住处。 回想起刚才顾小篆的指责，他的心里像是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一样。 在他刻意地伤害了慕谨言之后，慕谨言避而不见其实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当真的见不到她，他的心里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之前，他曾经以为，只要他伤害了慕谨言，让慕谨言感受一下他当年的痛苦，他就能彻底地放下慕谨言，包括对她的爱与恨，只是，等到他真的伤害了慕谨言，他才发现，他心里一点都不高兴，甚至也还是没有放下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样的感觉就好像她是长在他心上的一根刺，这一根刺在他的心里生了根，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拔掉。 正当他的思绪变得混乱不已的时候，他察觉路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得放慢了车速，随后停下车子。当他看到不远处，周晴晴身穿着大白褂，帮附近的老人量血压的时候，他下了车。 走到了附近的广场中，看着周晴晴嘴角含笑地跟坐在她面前的老人说话，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奇迹一般地慢慢平复下来了。 敏感地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周晴晴抬起头来，发现顾楷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后对身边的同事交代了一声就朝顾楷书走了过去。 走到了顾楷书的身边，周晴晴和顾楷书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他们两个相视而笑，随后，是周晴晴率先回答，说：“我工作的诊所就在附近，今天和学姐一起出来帮附近的老人做些简单的身体检查的。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顾楷书笑着说：“我只是随便走走。” 周晴晴细细地打量着顾楷书，接着说：“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估计不仅仅只是随便走走这么简单吧？” 没料到周晴晴竟然看穿了他的心事，顾楷书愣了一下。 不过，他一向很少跟人倾吐自己的心事，所以，也没有接过周晴晴的话题。 总觉得顾楷书似乎满腹心事，周晴晴说：“我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这附近有家店的东西挺好吃的，你要不要陪我吃点？” 顾楷书愣住了，想到自己晚饭都还没有吃，他对周晴晴点点头，随后在周晴晴的带领下，来到了她说的那家不错的店。 周晴晴轻车熟路地点了不少东西，接着才笑着对顾楷书说：“你别看这家店小小的不起眼，等时间再晚一点，这里就连坐的位置都没有了。老板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的，保证你吃过之后还想来吃第二次。” 顾楷书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老板给了你多少钱打广告啊？你竟然这么不遗余力地帮他宣传。” 周晴晴也跟着笑了出来，她拿起了一双筷子递给了顾楷书，说：“我可不是托啊，我说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的。” “听你这么说，待会我真的要好好地尝一尝了。” 周晴晴点点头，说：“算起来，我们也有好一阵子没见了吧？你最近很忙吧？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很多。” 顾楷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好在我不是女人，不然的话，估计都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他是男人，不像女人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貌，所以，即使憔悴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 周晴晴心有戚戚地点头说：“是啊，如果是我的话，变得那么憔悴，我一定什么都不做，关掉手机锁上门，躲在家里睡个三天三夜的。” 顾楷书笑了笑，不再说话。 周晴晴一直都打量着顾楷书，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迟疑。 察觉了周晴晴脸上迟疑的神色，顾楷书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别憋在心里难受。” 周晴晴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夸张地说：“谢天谢地，你终于主动开口了，不然的话，我就真的要憋死了。你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如果真的遇到了开心的事情，不妨说出来。我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是，你能说出来，心里终究是会舒服一点的。” 周晴晴的话让顾楷书想到了慕谨言的那些事情，顿时间，他那好不容易变轻松的心情似乎又变得凝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