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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气温似乎降到冰点。

    忽然有一女声响起,声音轻快,好似芭蕾舞演员灵动的脚尖。

    “怪不得他有点视线涣散,我还以为是散光眼……”

    十愿低喃道,露出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众人:?!

    拜托!这是区区散光的问题吗?!

    听到十愿的话,菲茨管家微微侧过头,看见十愿,他眼中有一丝错愕飞快划过,继而,那张一丝不苟的脸微微软化了些。

    “美丽的小姐,您的到来真是让整座古堡都蓬荜生辉起来。”他再次向十愿行礼,毕恭毕敬。

    “谢谢您。”十愿笑了一下。

    有个人忍不住嘀咕出声:“就这长相……这老头果然是眼瞎了。”

    十愿回望过去。

    说话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张唇抹的煞红,注意到十愿的视线,她哼了一声:“怎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十愿其实长得很好看,小巧的脸上是精致的五官,杏仁眼微微勾起,带着点猫科动物的妩媚,从刚才起几个男众人就一直偷偷盯着她看,大红唇心里早就有些不舒服了,又听到菲茨管家的赞美,顿时有些沉不住气。

    莫名其妙来到这种地方已经很倒霉,再加上众人对十愿的关注……大红唇感到很烦躁,连带着看菲茨管家也不顺眼极了。

    刚抬起头,却兀然迎上一张毛骨悚然的笑容。

    菲茨管家的嘴角伸展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像是被人用力拉扯到最大,露出一排残缺不齐的黄牙,像是某种荆棘交错的植物。

    可怕的是,即便他的笑容如此灿烂,两颗眼珠却好似冰冷的玻璃珠,闪着无机质的光泽。

    一热一冷,他的脸被突兀割裂成两半。

    大红唇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念头。

    菲茨管家……真的是人类吗?!

    菲茨管家缓缓道:“您说什么?”

    大红唇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抖瑟:“我……没什么……”

    可其他人皆一脸正常,似乎谁都没有发现菲茨管家的异状,大红唇有些犹豫,便壮着胆子瞄了一眼,却发现他的脸已经恢复如常。

    怎么回事?难道她看错了?

    也许是神经太压抑了,她安慰自己。

    此时老人转回视线,对众人开口。

    “诸位尊敬的客人,”他躬身道,“由于我还需要清点内务,不得不暂时失陪了,若各位有什么需求,可告知城堡中的侍从,他们会满足各位的。”

    众人才想起刚刚那个莫名出现的女声,好像……是叫他们找什么撒旦之心?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诡异的世界。

    甚至,在他们心中隐隐还某种念头,如果完不成任务,似乎会有十分糟糕的后果。

    有些人忍不住想起那句飘荡在空气中的话

    【失败者,将会永远留在地狱。】

    众人打了个寒颤,纷纷摆手:“那您快去吧,我们自己在古堡里逛一逛。”

    忽然有一女声问道。

    “菲茨管家,听说近年来古堡的游客失踪了几十人,请问是否有这件事?”

    说话的正是十愿,她没有在意其他人惊愕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菲茨管家。

    “这真是可怕的诽谤!”谁料菲茨管家瞪大了眼,“您都是从哪听来的胡话?!”

    十愿蹙眉:“可是——”

    “小姐,”菲茨管家一顿,嗓音骤然低沉,“别妄想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

    “难道您不知道一句古话,好管闲事者,恶魔将会于夜晚造访,割下您的头——颅——哦——”

    话尾越拖越长,仿佛被卷入无尽的深渊。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众人,雾霾霾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好似廉价鬼片中的塑料玩偶。

    众人瑟瑟发抖,其中最害怕的大红唇似是无法忍受这股沉重的氛围,冲过去推了十愿一把:“都是你!胡乱说什么?!”一边对管家点头哈腰,“抱歉!抱歉!都是她的错!我们不会再打听了,您就去忙吧!”

    这个贱人要送死就自己去,决不能让她被牵连!

    其余人也表示赞同,对十愿投去谴责的目光。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谜,正常人应该更加小心谨慎才是,这个女孩看着漂亮,没想到神经这么大条,简直让人怀疑她有没有脑子!

    十愿站在人群后,微微皱眉。

    如果只是为了介绍背景,那个声音——暂且称她为副本好了,大可直接通报,为什么还要特意安排菲茨管家?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况且菲茨管家的话还与副本自相矛盾,那其中肯定有一方在撒谎,菲茨管家?还是副本?

    这些疑问同时浮起,几乎要撑破她的脑袋,十愿摇了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有关系,她可以一点一点找到线索。

    这时,菲茨管家又道:“各位,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询问地看向众人,大家都有点憷他,慌忙摆手:“没事了没事了!”

    “您先去吧!”

    菲茨管家再三表示歉意,才转身离去。

    等他走了,众人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满是肌肉的男人试探道:“那我们……去寻找宝石?”

    说实在,到现在大家还有些云里雾里,可那副本音却好似一柄敲在身后的钟,催促着他们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