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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顾寒鉴咬牙切齿:“我哪来那么多情敌?!”

    楚时茶说:“大概猜到是谁了。”

    主持人笑而不语,轻咳两声:“大家都别乱猜了,等会儿人就来了。你们现在要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做饭、招待客人,一组要想办法去找食材、挣钱。分组模式采取随机抽取。”

    助理拿上来一个大竹筒,让几个人抽签。

    节目组在棒打鸳鸯一事上造诣颇深,三对小情侣被迫分开,顾寒鉴抽到了做饭组,楚时茶去了打工组。

    对此顾寒鉴十分不满:“你去打工真的合适吗?要不跟我换一下吧?”

    楚时茶想了想:“不了,我打工比做饭好多了。”

    一想到楚时茶特产印度糊糊,顾寒鉴表示罢了。

    主持人说跟大家说:“做饭组先去赊账买菜,等打工组挣到钱,再去填平你的亏损。打工组三位,由洛小叶带领,你们先去旁边盖房子的家里,看看需不需要帮忙。买菜组去菜市场,刚才客人要什么,都记住了吗?”

    主持人一说完,瞬间对上买菜组几面懵逼的脸。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耸肩,相互指责。

    “我还以为你们记了的……所以他到底是要什么来着?”

    顾寒鉴:“我只记得火锅了,抱歉不要为难一个差一步进入老年的人。”

    主持人呜呼哀哉:“今天还能顺利搞下去吗?”

    “我记得。”楚时茶拿过纸笔,迅速写下后,看了顾寒鉴一眼:“我走了。”

    不知道为何,他这句话落到顾寒鉴心尖,就想新婚妻子告诉丈夫,我要走了一样,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

    楚时茶跟王珂以及洛小叶一组。

    他们三人一路上没什么共同话题,大多是洛小叶跟楚时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连摄影都看不下去了,努力给两人找话题,毕竟把王珂一个大导演放在旁边,也不太好。

    洛小叶非常体贴,在看懂摄影的意思以后,问了下王珂:“王老师为什么会走上导演这条路呢?”

    王珂顿了下,下意识看了下楚时茶。楚时茶对他微微一笑,王珂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滚烫一片,又尤其委屈,愤怒和变态情绪在一瞬间崩成一道弦。

    他扯了下脸皮,视线对着镜头,却其实是看着楚时茶:“你说呢?”

    然后他正常回答:“更早以前,没打算走上导演这一行的,只是在我高中的时候,受了伤,彻底不能做梦想的职业,于是在老师的引导下,选择当了导演。”

    洛小叶惊了:“受了伤?怎么会受伤呢?”

    王珂冷笑几声,露出了手上狰狞的伤疤,勾起唇角:“楚时茶,你忘了吗?”

    楚时茶颤了下睫毛——经由多方得到的情报,楚时茶脑海里已经构建出当年因果,当年楚时茶在校受到王珂霸凌,在楚时茶受不了的时候,无意用美工刀伤到了对方。楚时茶妈妈借钱了解此事,却不想钱被楚辉拿走,楚时茶便成为了王珂的小跟班。

    “……我以为已经两清了。”楚时茶苦涩笑着,睫毛垂下,在脸颊上投下漂亮的阴影。

    这样一个美人,只是微微失落或者悲伤,便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摄影师也知道抓到话题了,赶紧将镜头拉近,对准两人。

    本来王珂以为说出事情,刺痛楚时茶,会让他十分爽乐,但是看到楚时茶这副模样,王珂心里却十分痛楚。

    怎么会痛?

    要知道当年他那一刀,毁掉的是他的梦想啊!

    这么多年来,他混迹在导演圈子,人不人、鬼不鬼,全都是拜他所赐!

    王珂笑容僵硬,瘦削脸颊哆嗦了两下,大笑起来:“怎么可能过去?!你以为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就可以抵消掉你的过错?”

    楚时茶目光深沉且温柔的看着他:“足够了吧。”

    “不够!”王珂大喝一声,脸涨得通红,他上前遮住摄影:“等会儿拍!”

    随后一伸手拉住了楚时茶纤细的手腕:“不可能够的!你必须要用这辈子来赎罪!”

    “喂喂喂,你们俩都这么大人了,别吵架啊!”洛小叶手足无措。

    王珂将楚时茶狠狠一拽,却没能拽动,楚时茶微笑着,反手压住他的肩,王珂只感觉手腕一疼,随即而来的是楚时茶在耳畔轻轻的叹息。

    他的声音轻薄而蛊惑,凑得很近,他特有的香味像是一层水膜,包裹住了王珂。王珂没办法控制心跳加速、浑身发热,随即听到楚时茶淡淡笑了声:“你啊,像是在求我一样。”

    针刺般的愉悦和酸楚蔓延开来,王珂后知后觉轻笑起来,笑得很大声,像是刻意掩盖自己的脆弱。

    别扭相触地地方温热、灼热。像是旧痂揭开一瞬间的刺痛,等意识到痛楚的时候,会发现伤口早已经好了。

    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软肉,软和、稚嫩。

    两个人迅速分开,谁也不说话,气氛一下子跌到谷底,洛小叶也不好意思开口,几个人保持着一种古怪的氛围,到了村民家里。

    这家人正在盖新房。

    几个人上前沟通了一下,村民让他们三搬砖,他们会给三百的工资。

    “才三百啊,感觉好少啊。”洛小叶摸了摸自己瘦弱的手臂,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行。

    楚时茶摸了摸他的头说:“已经够多了,以前我一天都挣不到一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