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十八岁的乔萱跟四年后的比起来，多了几分稚嫩，少了几分距离感。 大大的眼睛透着无辜，因为处在生长期，脸颊两边几分婴儿肥还未消减，显得乔萱有些奶气和可爱，让每个见到她的人不禁心里一软。 不过乔萱本人对自己毫无杀伤力的外表非常不满意。 当初自己的这幅样子，每个碰到她的外国人都称她为可爱的中国娃娃，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尽管后来长开了，脸颊两边的肉肉消减下去了，但是学院里的朋友还是习惯称她为可爱的中国娃娃，让乔萱郁闷不已。 换好衣服，简单的做了一下脸部护理，然后带上黑色的鸭舌帽。 毕竟还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也不用过多的护理，不然也是一个负担。 因为是去跳舞，也没必要化妆，即使一张脸素素静静的，但明眼人也能看出她长得很不错。 穿戴好后，就出发去平日练习的舞蹈练习室。 乔萱原以为自己在路上可能会被人认出来，但显然是她多虑了。这一路走来，完全没有人认出她来。偶尔有人看过来，也只是把她当作长得不错的路人。 很快就到了舞蹈练习室的那栋楼，这栋楼里有很多的练习室，平日里也会有公司的练习生来练习。 刚走进舞蹈练习室的那一层楼，乔萱就碰到了很多的练习生，这些练习生都是还未出道。 这一路走来，很多人看到乔萱，都窃窃私语，其中不免有些不中听的话。 对于不在意的人的话，她没功夫去搭理，左右也不痛不痒。 很快就到了以前练习的那间练习室门口，门虚掩着。乔萱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自己。 “听说了吗？乔萱现在还没有签公司。”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开始很多公司的人都想签她，她却拒绝了。” “这你还不懂吗？人家那是看不上那些条件，她心气可高着呢。” “不会吧，我看她平时也不像是那种人。” 听到这里，乔萱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那个说话比较难听的那位，声音乔萱非常耳熟，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叫任晴美。 之所以记得她的名字，是因为任晴美以前经常在练习生间说乔萱的坏话，以前的乔萱也无意间撞见过好几次。 每次也都是说写不痛不痒的话，背后也没见她有什么举动。乔萱一直在期待她有什么后续动作，但是一直都没有，这让她还失望了很久。 看到任晴美这么努力想破坏她的名声的样子，乔萱一直是当作笑话在看，把这个当作日常生活的调味剂。 要是以前，乔萱可能还会等她说完之后再进去，不过现在的乔萱可没心思看她在自己眼前蹦跶。 总有只麻雀在你耳边叽叽喳喳地叫嚣，听多了，也挺烦的。 于是，乔萱毫不犹豫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听见动静，一些女生看了过来，发现是乔萱，脸上不免露出干笑的表情。 在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抓住，心里不免有些尴尬。 任晴美眼尾的余光也瞟见了乔萱，却装作没看见似的，依然在大放阙词，声音还高昂了几分。 在她旁边的女生以为任晴美没看见乔萱进来，伸手拉拉她的衣服，小声说：“别说了，晴美，乔萱来了。” “怎么了？这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又没说错什么。” “少说两句吧。”旁边的女生轻声劝阻道。 乔萱嘴角微勾了一下，眼神一凝，瞬间周身的气质一变，大步流星地朝任晴美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此刻，任晴美感觉乔萱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好像有几座大山压着自己一样。 任晴美问：“干……干什么？” 声音丝毫没有刚刚说话的气势。 乔萱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任晴美。 任晴美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瑟缩了一下，但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怯意，又挺起胸膛，高傲地扬起头。 看到任晴美虚张声势的样子，乔萱周身的气势更加强大。 等到任晴美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乔萱淡淡地说：“你嫉妒我。” 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我嫉妒你，开什么玩笑。” 尽管任晴美否认，但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说那么多，其实内心是非常嫉妒乔萱能出道。特别是思及自己练习了十年，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练习生，心里的不服气就更加重。 “哦？是吗？”乔萱挑眉，丝毫不在意她的反驳，“那你在这咋咋呼呼什么，我做什么决定，需要你管？” 还没等任晴美反应又继续说：“以前不管你，只是看你那四处蹦跶的样子很好玩，真以为我怕你？” 任晴美刚想说什么，就被乔萱接下来的话弄得有些无措。 “人长的挺不错的。”能被公司签约成练习生，就没有丑。今天乔萱在这里碰到的练习生，就没有几个是不美的。 其他人被乔萱这神转折给弄得反应不过来，连任晴美本人都有些错愕。 “什……什么？”听到这突然的赞美，她心里有些窃喜。 只是这刚升起来的心情就被乔萱的话给打散了。 “就是这嘴巴估计有十天半月没刷牙了。”乔萱一变说着一变装作可惜的摇头。 周围的练习生一听，有几个反应快的“噗嗤”一声笑出声，反应慢的问知道的人，也明白了。 说任晴美十天半月没刷牙，不就是说她嘴臭吗？这也是够婉转的，太狭促了。 任晴美也知道乔萱这话的意思，她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脸色胀成猪肝色，恨恨地瞪着乔萱，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乔萱无趣地看了眼任晴美，然后从她身边走过。 呵，就这样就受不了了，她这都没说什么，她更狠的话还没放出来呢。 这跟她在国外那几年相比，这都是皮毛。 “我……”任晴美看到周围练习生的眼神，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然后转过身，“你别得意，等团解散后，看你还怎么混下去。” 乔萱头也没回，轻飘飘地道：“管好你自己吧。” 任晴美拨开旁边几个离得近的练习生，愤闷地坐到一旁。 旁边跟任晴美相熟的几个练习生深知她脾性，看到她脸上狰狞的表情，这个时候也不想去触及她的霉头。 乔萱一个走到练习室的角落，活动身体。 跳舞之前，如果不把身体活动开，是很容易受伤的。她可不想舞没练好，结果把自己弄伤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尽管乔萱一个人在角落静静地掰腿，但是练习室内其他的人总是忍不住去看她。她好像是一个发光体似的，即便默默地不说话，但是却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明明是在做这简单的热身，但举手投足间却散发一股别样的魅力。 室内正在活动身体的练习生们都停下了动作。 任晴美看到了周围人的动静，瘪了瘪嘴，双眼一翻，心里暗骂，装腔作势。 等舞蹈老师来之后，乔萱就让她看自己的动作到不到位。 乔萱也不怕舞蹈老师怀疑，因为她要老师看的这支舞是昨天刚学的新舞。本来其他的练习生今天也应该来的，但是她们都有通告，没有乔萱这么闲，昨天一学完就都赶通告去了。 因此就算动作不熟悉生疏，老师也不会有过多的疑问，这也是乔萱敢来这个练习室练舞的原因。其他歌的舞，她之后会另外找练习室练习，现在还是先抓住老师教授的机会。 “乔萱，这几个动作不到位。” “抱歉，老师。” 看到乔萱老老实实的道歉，舞蹈老师没说什么，然后就开始给她作示范，一个一个给她纠动作。 这个身体对这个还是有记忆的，但是乔萱的大脑跟不上身体的记忆，这就造成了动作的迟缓。 她之前学的舞跟女团跳的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想要短时间内改变，还需要花时间练习。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最开始的生疏，到后面跟上音乐展现自己独有的气场。 坐在前面看的舞蹈老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 夜已深，此时的练习室里只剩下乔萱一个人。 这个时候，乔萱已经记不清自己跳了多少次了。她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浸湿，脸颊跳得红扑扑的，两边还黏着几缕头发。 跳完最后一遍，乔萱喘着粗气，靠在墙边坐下。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乔萱轻笑了一声，她有多久没有像这样肆意的跳舞。 在练习室里尽情挥洒着汗水，直到把最后一分力气用完。 自从乔萱十八岁出国学进修学习小提琴，对于舞蹈的学习就搁置了，每天的生活都被小提琴包围，除了练琴还是练琴。 原以为她对舞蹈的喜爱已经放下了，可今天一跳，她发现她骨子里热爱舞蹈的细胞好像又重新活跃了起来，纷纷叫嚣着：我要跳舞！ 诺大的练习室里充斥着乔萱的低笑声，想清楚后，感觉身上的枷锁松了几分。 第3章 要这么巧吗？ 等乔萱从练习室出来，已经月上高空。 但这座城市的活力却好像刚升起来似的，不同于早上的冷清，道路两边出现了好多小摊小贩，还有好多人在摆地摊，非常的热闹。 夜市离居民的居住区有一段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对附近的居民造成影响，又给夜市带来了客源，可谓是两全其美。 跟早上的场景相比，乔萱更喜欢这样具有烟火气息的城市，在这样的氛围中，似乎一天的疲劳都减轻了。 独自一人在异乡待久了，咋一听这种富有烟火气息的叫卖声，感觉格外的亲切。 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食物的想起，乔萱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一声。 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卖吃食的小摊，乔萱晚饭是在练习室那边吃的，那边统一提供的饭菜是一些蔬菜沙拉之类的食物，到现在早已消化的差不多了。 看到烧烤架上肉串烤得滋滋作响，乔萱满脸的意动。 今天一整天都是吃的蔬菜沙拉，现在急需摄入一些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