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第78章 补更 虫群意识这一概念最早出现在一些以虫族为反派的科幻电影中,其灵感来源于现实中的蜂巢意识或蚁巢意识。 蜜蜂、蚂蚁等聚集在一起生活的昆虫和独行侠昆虫不同，有很强的社会性，族群内的个体按照不同分工承担着相应的职责,向着共同的目标前进。 族群内部有着特殊的交流方式,凭现在的技术，科学家也无法完全探明蚂蚁、蜜蜂的交流手段。 蜂巢中的每一只蜜蜂,蚁巢中的每一只蚂蚁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同时也组合成了蜂群、蚁群这个整体，每一个个体都是整体的一部分。相当于数以万计的零件组装成一辆汽车，或者是无数细胞组成一个人。 如果把虫群看作是一个生命，那么在这个极为特殊的生命身上,会有许多不符合从前理论和经验的地方。 简易详细地给郁语讲述他的猜想,这一次郁语听得很认真。 觉醒检测仪能测到觉醒波动，是因为觉醒者的脑电波和普通人不同,不同等级的觉醒者觉醒波动也不相同。能测到异化波动,是因为异化后的身体会发出某种特殊辐射,随着异化程度的增加,异化波动也会随之变化。 普通的生物身上，觉醒和异化只有在很短暂的时间才会同时出现，即觉醒者失控的过程,一旦觉醒者彻底失控,觉醒波动就完全消失了。 而虫群是极为特殊的生命,它可以同时出现觉醒和异化，部分异化蝗虫对它来说，就像人的某个器官、某部分组织单独发生异变。只要切除病变组织和器官，人会再度恢复健康，虫群也是如此,只要最后杀死异化蝗虫，它就不会异化失控。 和人类不同，虫群还可以让异化的部分成为自己手中的武器，去抵御外敌寻找猎物，保护最重要的觉醒蝗虫。 普通蝗虫吃掉异化生物组织后，有极大的概率会异化，蜕变为觉醒蝗虫的可能性非常小。但虫群的规模如此之大，只要食物足够会呈指数级增长，如果不及时制止，几年后这颗星球就成为虫群的天下。 上辈子郁语认为最大的敌人是异化生物，重生后发现人类最大的威胁是人类自己，现在终于意识到，人类不再是唯一的智慧生命地球之子。 世界上还有其他更加特殊的生命，一旦成长起来足以威胁到人类的文明，即便人类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即便有那么多强大的觉醒者，但真的能对抗以亿为单位觉醒蝗虫组合而成的虫群吗。 “那本书里没有任何与蝗虫有关的信息，”和那本书相比，这一世的末世有很大的不同，但都是人类社会中的变化，也和自己上交空间改变全人类命运有关。 和外界其他因素有关的，她还是下意识地相信那本书，就像过去动物开始觉醒和异化，不久后植物也会出现觉醒和异化。 虫群的出现是那本书没有提过的，末世三年后柳翩跹已经建起绿洲基地，但没有任何遭到蝗虫攻击的信息。 “那本书的内容不能不信，更不能全信，”简易皱着眉头说，“它可能刻意隐瞒了一些信息，又夸大了一些信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什么目的？”现在已经基本能够肯定，她的重生和跨越时间与空间的命运主宰有关，那本书也能也和这位存在有脱不开的关系。她的重生不就是在改变命运吗，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也像是命运主宰会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简易从来不会妄言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管是有存在故意隐瞒蝗灾的信息，还是两年多后绿洲基地确实没有遭遇蝗虫，但既然我们发现了蝗灾，就要尽早把它消灭，否则迟早会危机自身。” 郁语和队友们在上京留了两天，这两天里简易送去做基因测序的觉醒蝗虫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它的基因有43%是四条单链组成的基因矩阵，其余是两条单链的双螺旋结构，和普通的一级觉醒者没有区别。 简易也对觉醒蝗虫进行一系列的实验，和特异管理局上层，华国高层一起开了关于铲除蝗灾的工作会议，并制定一系列工作方案。 郁语之前想出的方案肯定是行不通的，虽然引导觉醒蝗虫异化可以让虫群自相残杀，不消耗自己的力量就能剿灭蝗虫。但如果真如简易猜测的那样，虫群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一旦异化部分过多，或许整个虫群都会异化，到那时会诞生出多恐怖的异化生物。 现在的一级觉醒和异化蝗虫就能轻易猎食三级，甚至接近四级的异化生物，整个虫群的等级起码有三级，有很大的可能相当于四级觉醒生物。 上一世山姆国的科学家正式通过强行融合不同觉醒者的能力，变相缝合了许多觉醒者才制造出五级异化人。 虫群中有许多觉醒蝗虫，天生就是一个巨大的融合体，和人为融合相比，一个虫群内不同觉醒蝗虫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一旦异化融合，会诞生一个怎么的怪物。 郁语和简易不敢冒险，华国官方更是不愿冒险，绝不可以大规模的引导觉醒蝗虫异化。 于钧接到局里新的命令，带着队员和新支援的人员和资源一起前往云省边界，临走前，郁语先通过简易得知了这次任务的主要内容。 简易发现带来实验室的觉醒蝗虫失去觉醒波动后，联系了还在白象国的特别行动队，请他们配合实验。发现将觉醒蝗虫带离虫群约100公里后，它们身上的觉醒波动会开始出现明显的下降，到300公里外觉醒波动几乎完全消失。 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隔离虫群，将整个虫群成几个部分，各部分之间保持至少300公里的距离，虫群的数量变多，但各自的潜力和危险程度下降了。 完成分割之后，可以尝试不同的剿灭方案，包括一开始的火力覆盖，也可以在小规模蝗虫群中试验一下郁语提出的引导异化的办法。 要分割虫群也不难，不管是普通蝗虫、异化蝗虫还是觉醒蝗虫，都对异化生物血肉有着近乎疯狂的本能渴望。白象国内虫群肆虐的地方，异化人已经被啃噬殆尽，正在迁徙的路上，可以用异化生物的组织血肉引诱蝗虫，在虫群迁徙的过程中将其逐步分化。 国内有觉醒者的能力是改造出屏蔽异化生物精神污染的金属，他们深入白象国腹地的坦克和装甲车上都镀着这种金属，即便身处异化生物的包围中，也不怕被精神污染波及。 局里会通过检测觉醒和异化波动判断虫群的聚集位置，远程指导白象国内的行动，引诱虫群分化由军队负责，他们这些特别行动队的首要任务则是捕捉异化生物。 东南亚几个国家的人口密度都不低，蝗灾袭击了白象国，但附近的缅因国、南越国暂时还不在受灾范围内，他们就是要去这些国家捕捉异化生物。 异化生物越强大，对蝗虫的吸引力就越大，异化检测系统检测到数十个三级异化波动来源，特别行动队要捕捉的是三级异化生物。 郁语和队友们坐着军用直升机赶到第一个目的地，直升机的飞行高度不高，一路上她透过舷窗看清了华国之外的土地。 之前在白象国被漫天的虫群吸引全部的注意力，发现蝗虫的不对劲后又惦记着上报这件事，没有想太多，现在终于真切的意识到，什么是末世废土。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人，只有偶尔出现的城镇废墟证明曾经有人存在过，现在也化作历史的尘埃，要知道末世降临到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也看不到任何走兽飞鸟，就连尸体都看不到，除了还未出现异化的植物，其余所有生物要么异化，要么被异化生物吞噬。 就连异化生物都很罕见，异化人的世界也同样是弱肉强食，弱小的异化生物早就被强者融合。 他们赶到第一个三级异化生物的地点，那是一座肉山，山上长着花草树木，还有河流雨雾岩石。但仔细一看花草都是血肉长成的，河流雨雾是鲜红的血液，黄绿色的腐蚀液，还有不知道那些混合而成的暗色粘液。 岩石则是一颗颗头颅，有人的，还有其他各种动物的，有些头颅还挂着腐肉，有些只剩下森森白骨。 “嘶，”靳依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怎么捉回去？” 他们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异化人都是觉醒者失控后转变而成的，约一人大小，没见过单纯靠吞噬融合而成的。 于钧：“后面有大型运输车跟着，我们先把异化生物分割，打到基本丧失活性后再带回去。” “先找找核心在哪儿，毁掉核心后续的行动也能安全许多，”郁语掏出觉醒检测仪。三级异化生物必有核心，只要毁掉核心异化生物的精神污染和恢复速度都会弱上许多，实力也会下降，但肉身仍然是三级水平，对蝗虫的吸引力不会下降。 肉眼无法认出核心，但瞒不过刚升级换代的觉醒检测仪，核心部位的觉醒波动最强烈，顺着指示的方向就能找到异化生物的核心。. 第79章 二合一 大致上确定核心的位置,几人戴上防毒面具，穿上防护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后,于钧带着队友们传送到三级异化人核心附近的肉山上。 这是郁语执行任务以来,防护措施最严格的一次，古语说大灾后必有大疫,因为死人的尸体无法得到及时处理，很容易滋生和传播病毒。 华国内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异化人爆发，但国外的光景却不同，他们这一路几乎穿过大半个白象国，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 末世前白象国的人口已经超过13亿,加上没有登记户籍的人,实际人数可能已经超过华国，末世爆发还不到一年时间,就已无人幸存。 附近所有活物都被这只三级异化生物吞噬,它也因为食物不足进入沉眠状态,呆在原地不再动弹,只剩□□表无意识分泌的消化液，和不受控制的精神污染，没有做出主动攻击的行为。 若是放着不管,许多年后这只异化生物就会自然死亡,所以华国只清理了边境处可能对国内造成影响的异化生物,其他地方的迟早会饿死。 饶是郁语自诩见过不少狰狞的异化人，脚踏上肉山的瞬间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比靳依诺好不了多少。在直升机上还能强装镇定，现在终于憋不住了。 肉山看上去坚实无比，实则非常松散,脚踩上去很快开始下陷，就像踩到淤泥上一般。 腐肉混合着消化液，带着防毒面具好像还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边境的军队剿灭异化人也是隔着几十上百公里远程打击，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高级异化人。 三级异化生物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不知道那本书里山姆国的五级异化人是什么模样，郁语想着，心里多了一重担忧。 简易在报告中提起过山姆国的科学家和人为制造的五级异化人，华国也早早监视起那个科学家，这辈子山姆国从华国手里换得一些灵泉水，那个科学家主要从事对灵泉水的研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尝试融合觉醒者。 虽然现在在她心里，研究灵泉水和灵泉空间也是有风险的，但总比融合觉醒者安全得多。 共同生活在地球上，不可能华国靠着灵泉水在末世中安然无恙，而其他国家全部覆灭。军事力量弱小的国家还好，像山姆国这样的夕日霸主，即便分裂也有掀桌子的能力，若是不分给山姆国灵泉水，他们有可能直接开启核战争。 山姆国对灵泉水的研究和使用，一定不像华国这么克制，末世前山姆国滥用药物的现象就十分常见，末世后更是如此了。 山姆国手里的灵泉水就像一个□□，总觉得什么时候会出事，但又不能不给，否则现在就会出事。 “郁语，你跟在我身后，留着觉醒力量分解核心，”靳依诺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她轻呼一口气，听简易说有人监视着山姆国几个重要的实验室，一旦出问题华国方面也能及时发现。况且上辈子柳翩跹的绿洲基地使用的灵泉水比现在的山姆国有过之而无不及，末世三年也没什么事。 三级异化生物精神污染的冲击实在不小，队里的人除郁语外都只是二级觉醒者，她的等级则是不详，简易和柳翩跹而是这样。和未知存在有联系的他们不像普通觉醒者那样逐级蜕变，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动成为五级觉醒者。 靳依诺的利爪能划破肉山，却无法造成真实伤害，伤口很快就能自行愈合。 他们这次行动也不要直接摧毁核心，而是找到核心所在的位置，轰炸机会炸开一条通道，摧毁核心的任务则由她完成，以保留更多的异化生物**。 活捉比消灭更难，其他队伍只能确定核心位置后，由轰炸机直接炸毁核心，收集残余部分带回去，残余部分可能连最初的一半都不到。现在的华国还没有三级觉醒者，除了郁语没有哪个人能对三级异化生物造成有效伤害。 于钧：“分头行动吧，确定核心的位置后我带你们传送回去。”核心深埋在肉山中，要从多个方向进行检测才能确定具体位置。 “郁语，我背着你走吧，”靳依诺俯下身，示意郁语上去，队里的五人分成两个小组，她们两人一组，于钧带着周卫明和宋思一组。 “好，”郁语也没有推辞，靳依诺的速度比她快得多，负重能力也很强，背着自己不会对她的行动造成太大影响。 靳依诺背着她翻越肉山，她则根据觉醒检测仪测到的核心所在的方向，对照肉山的扫描图确定位置。 队里五人共从不同的八个点寻找核心，最后汇聚到一点，其中有一些偏差，但也能大体算出核心的位置，约在肉山底部。 于钧带着队友们传送回去，轰炸机从靠近核心的一侧轰炸，从肉山山腰处开始，炸出一条向下的通路。 “只能到这儿了，”投掷炸弹的位置并不是完全准确，从扫描图上看，现在炸出的通路距离的核心还有十多米，如果要靠轰炸清理核心，只怕大半个肉山都要被炸毁。 “你带我下去吧，一次不成功等能量恢复后还能继续尝试，”末世刚降临时她就能直接分解大半个二级异化人的核心，快一年了应该也有不小的进步。 这一次去的是于钧、靳依诺和郁语，靳依诺的利爪顺着炸出来的通道向下挖掘，郁语将挖下来的碎肉分解，于钧则是安全保障，一旦出现意外马上带着两个人传送回去。 核心还在的三级异化人恢复能力极强，被炸出的通道里已经开始长出肉芽，靳依诺刚在肉山上撕扯出一条伤口，伤口处马上就有愈合的迹象。 郁语节约着体内的能量，只分解新长出的部分，防止伤口愈合，她对觉醒能力的运用更加熟练了。 “只剩不到一米，”于钧一直注意着方向和剩余路程，眼前的扫描图显示，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测出的核心的位置只剩下不到一米。 郁语回头看了一眼，通道比他们进来时缩小了一圈，这里几乎没有自然光照进来，他们早就打开手电筒。 分解三级异化生物消耗的觉醒能量多，但将其分解后回馈的能量也多，一来一回的消耗并不大，体内的觉醒能量还剩十之**。 靳依诺的利爪划破血肉，从伤口处渗出红白参半的粘液，“什么东西，好恶心，”她甩甩爪子。觉醒后她已经习惯了手撕许多东西，下限也一步一步降低，但眼前的红白之物还是突破了她的下限。 “是核心，”郁语分解伤口处渗出的红白粘液，需要的能量比之前分解血肉多，回馈的也更多，“再把伤口撕裂一点。” 靳依诺嘴上抱怨着，但手上动作没停，撕裂的伤口处涌出更多的白色粘液，其中还有些许固态组织。 轰炸肉山表面没有叫醒这只异化生物，分解核心反而把它吵醒，只是郁语三人现在相当于在它的体内，许多攻击手段无法到达，只要抗住无处不在的消化液和精神污染，这里就是三级异化人附近最安全的地方。 她的耳边又响起让人莫名烦躁的杂音，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她的意志力比原来强了不少，压制着内心的种种冲动。 “我去把周卫明带过来，”于钧说完这句话就传送回直升机，压制三级异化生物的精神污染对周卫明的消耗也很大，不到关键时刻不想浪费他的力量，所以一开始行动时没带上他。 周卫明的到来让郁语轻松不少，集中全部的精力分解眼前的核心，伤口处渗出的粘液逐渐变少，靳依诺又把裂口处撕大了些，终于看情了核心的样子。 大脑，一个巨型大脑，泡在白色粘液中，现在白色粘液被郁语分解掉不少，大脑的上半部分裸漏在外。 “这是，”靳依诺的手电光束聚集在裸漏出的大脑上，“好多脑子啊。” 仔细一看，巨型大脑是许多大小不一的脑子拼接而成的，其来源应该是被异化生物吞噬的各种觉醒和普通生物。 异化生物的脑子…异化生物也会有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