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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和正常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却游离在神遗大陆之外,每五百年才出现一次,入口还一直飘忽不定。

    据说, 这里原本就是神遗大陆的一部分, 那时候的神也还没有离开这片大陆, 因为一次异常激烈的大战, 这片城市被切割了出去,从此难觅踪迹。

    世人称它为昙城, 因其昙花一现,转瞬消失。

    还有人说, 昙城其实还在大陆之上, 只是被隐藏在了地心,地面上的人看不见而已。

    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个个脸上带着激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城门口,唯有萧垣, 急得抓耳挠腮。

    他想冲上去向幕迟问个清楚,又怕幕迟反过来问他为什么亲他,两相权衡之下,内心的焦躁简直烧得他坐立难安。

    在问与不问之间纠结良久,萧垣忽然怒了,心内破口大骂。

    草!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他心一横,大步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幕迟。

    “你给老子说清楚,你为什么、为什么……”

    草,说不出口。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抓住幕迟的手便不自觉的多用上了些力气。

    萧垣的手劲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只是无意识地加重了一些,幕迟的手腕也明显白了一圈。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萧垣,薄唇轻抿,细碎的刘海垂过眼梢,衬得肤色极致的白,清风袭来,拂过他清俊的眉眼,再吹向萧垣,带来一阵独属于幕迟的泠泠冷香,惹得人心驰神荡。

    幕迟忽然伸出手,点了点萧垣握住的位置,声音清冷,却又动听。

    “师兄,轻一点。”

    萧垣触电般松开了手,面上忽然一阵发热。

    “我……我去看看我那便宜娘哪去了。”

    他说着,转身就落荒而逃,却忽略了幕迟眼中的轻笑。

    幕迟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背影,心想:师兄说得对。

    过去那么多风风雨雨,终日朝不保夕,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日子都过来了,他有什么好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师兄出事,他跟着一块就是。

    幕迟和系统相处百年,虽然这东西只有在发送警告和任务时才会有些反应,但幕迟也对它大概有了些了解。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系统应当……是天道的一部分。

    那么,以此为基点推测,剧情应当便是天道的部分运行轨迹,当年系统之所以找到他,是因为剧情出现了偏差,天道无法直接出手,便让他来推动。

    系统一直告诉他,剧情出现偏差是每个世界都会出现的正常状况,可现在剧情先是停滞后是回档,真的是正常情况吗?

    有没有可能,是从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对这个世界的剧情下手了?

    能强大到撼动天道法则的程度,这个人——亦或者这个组织,绝对是十分恐怖的存在。

    幕迟轻轻摸向腹部,当年那个大洞仿佛还历历在目,那道剑气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安分了许多,但这并不代表它没有潜在的威胁……

    当初幕迟一直想不通,修真界究竟有谁能强大到能将地阶的他一剑重创到伤重不治的地步,今日接触了林雪儿,他忽然明白了。

    天阶。

    这是他在《神遗》中都没有看到过的强大存在。

    可是……天阶高手,为什么要暗中对他出手?

    因为他有系统吗?

    还有那些无辜女修,也是那幕后天阶做的吗?

    不对,以天阶高手的实力,要对付他,完全没必要如此曲折,会是谁呢……

    幕迟直觉到自己触及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恐怕,现下的一切,都是天道与那幕后势力交锋的结果。

    自己的死,剧情的停滞,应当是那幕后势力所为,而现在剧情回档,昙城再启,则是系统的反击。

    幕迟微微垂眸,笑了。

    他不想管这两方想做什么,但,谁也别想,再拿萧垣和他做他们斗争的牺牲品。

    ……

    萧垣嘴上说着要去找林雪儿,其实并没有走远。

    由于方才他和幕迟走开了的缘故,传送时就没有和林雪儿几人传在一处,不过反正都在城门口这里,左右也不会被分散得太远,倒是不着急。

    他还没太习惯自己多出来一个娘的事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先分开一段时间,避免尴尬也好。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应接不暇,说实话,他现在有点转不过弯来。

    莫名其妙再次入了五百年才开一次的昙城,无缘无故多了个天阶修为的娘亲,还有奇奇怪怪的师弟。

    想到师弟,他就觉得头大,刚才一路上他一直都在寻思这件事情,却还是没想通自己和幕迟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垣试图用兄弟情谊说服自己,可是……正常的兄弟情谊,会亲嘴吗?

    还……还那么软……

    想到不久前的一吻,心跳又有些加快。

    这里不仅仅有神遗大陆来的修士,还有不少昙城的原住民,大都民风淳朴,待客热情,对于他们的出现也颇为好奇,而此刻,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在了那个看上去冷酷严厉的黑衣修士身上。

    萧垣的身量很高,又是个典型的不好惹长相,往那一站,气势就极为迫人,因此城门口虽此刻人满为患,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