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生死难料
此刻，正有一大群人守在手术室门外 卫家在燕都的所有人，有卫寒川的那几个发小儿汪洪亮、姚永刚夫妇等人…… 另外还有一身狼狈的季春雷和张兴发，以及另一名从枪口下被卫寒川救下的那名叫陆金山的军人。 在听到小祝的喊声时，所有人就已将全部的目光转了过来。 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响过，萧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拐角处。 只一眼，之前一直表现的都很坚强的在场的几名女性，瞬间就掉下了泪来。男人们也都极力的忍住不禁发红的眼眶。 此时他们所看到的萧婉，头发已经有些散乱，那一张脸，却是白的像纸一样的吓人。 最最主要的，是脸上那种悲痛、恐惧，又似带着绝望的神情，让人只看一眼，心就会被揪的像是要掉了一样的疼痛。 显的摇摇晃晃的身子，却是拼尽全力的在奔跑。 “叶子……”人群中的吕燕被人搀扶了一下走了出来。 “大……大伯母，卫……卫寒川在哪儿……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呢？”萧婉跑过来，一把抓住吕燕的手臂，双唇不停的哆嗦着，有些涣散的目光却是在四处的探寻。 “叶子……”吕燕红肿着双眼，张了张嘴，却是不知怎么说出口才好。眼泪终于再次的滚落下来。 “卫寒川呢？你们谁能告诉我，卫寒川他在哪儿，他到底是怎么了？谁……谁能告诉我……”萧婉放开吕燕的手臂，带着疯狂目光却又乞求般的四处的求助。 “你给我滚，你个自私的东西，我弟弟都躺在这里已经好几个小时生死不明了，你还有心情去参加你那个所谓的什么高考？ 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还有没有点儿人性，啊？ 枉我弟弟把你当作心肝儿宝贝一样的疼着护着，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竟然这样的对他。 这会儿你还有脸来？你给我滚出去！” 说这话的人，自然是卫寒悠。只见她从人群里跳出来，伸手一指萧婉的鼻子，大声的骂道。 “你给我闭嘴！如果再闹，现在第一个滚出去的人就是你！”卫戍国一声断喝，卫寒悠立即闭了嘴，眼泪瞬间也落了下来。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有她担心自己弟弟的因素在里面，另外还有的，就是那莫大的委屈。 “爷爷……爷爷……您快告诉我，卫寒川他怎么了，他在哪儿呢！求求您，您快告诉我吧……” 萧婉这会儿的神智极其的混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正前的那两扇大门上所标的鲜红的三个大字“手术室”。 “叶了丫头……”卫戍国的心，现在正疼的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见萧婉抓住了他的手臂，满脸恐惧央求自己的模样，不禁更是悲痛不已。 “叶子……大伯告诉你。川子他……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此时正在手术室里由专家给他进行手术，结果……生死难料！”卫栋狠了狠心，还是将残酷的事实真相告诉了萧婉。 “什……什么……生死难……”话还没有说完，萧婉便已向后倒去。 “叶子……”众人又是一阵的惊呼。而此时，萧婉已被罗晨菲和卫寒青等人接住。 “医生……快叫医生过来……”接下而来的，又是一阵的兵荒马乱。 因为卫寒川身份的特殊性，再加上卫家的背景摆在那里，可以说，全国最好的专家都已被调集了过来。 此时除了手术内的一些相关的专家，还有好几个也都候在那里，等待着随时的调派。 所以，萧婉很快的就被人抬到推床上，随即推了争诊室内。 经过一系列的治疗措施，十几分钟后，萧婉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当围在周围的那一圈儿人映入了眼帘，萧婉有一个足有三秒钟以上时间的呆愣，然后，立即清醒过来。 “忽”的一下，萧婉如装了弹簧般，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 “卫寒川……卫寒川……”嘴里念叨着，就往床下跳。 “叶子……叶子……你要冷静，川子现在没事……没事……有全国最好的专家在抢救他，大伯母和你保证，川子肯定会没事啊！ 听话，孩子……川子需要你的坚强，你得好好儿的，到时好照顾川子。” 吕燕控制不住的流着泪劝说着萧婉。 “对，卫寒川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要是有事，我不会原谅他……上天入地，我也要追上他不饶他…… 我现在要去找他，大伯母……你们都放心，我没事，我现在要去陪着卫寒川……” 萧婉固执的从床上下来，双脚落地的瞬间，身体紧跟着又是晃了几晃。 引得大家又是一阵的惊呼，只是在惊呼的同时，听到萧婉所说的话，不由心里俱是一惊。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祈祷着卫寒川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否则的话，光是看萧婉那副决绝的神情，就已不是一条命的问题…… “叶子丫头……你没事吧！”坐在走廊内椅子上的卫戍国，尽管这时他的痛苦不比萧婉小，见萧婉在众人的搀扶下又走了过来，还是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爷爷……您也要好好儿的，我们都要相信，卫寒川一定不会有事，他答应过我，不管去到哪里、去做什么，都会平安的归来的。 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的……” 萧婉说着，已经摇摇晃晃的向着手术室的门口走去。走到近前，将手放在门上，一会儿，又将脸上贴到了门上去。那个样子，好像这么做就能和卫寒川离的更近一些。 “叶子……”罗晨菲一直跟在萧婉的身边搀扶着她，生怕一个不好，萧婉再次的倒下去。看着萧婉那迷茫的样子，罗晨菲心疼不已。 “卫寒川什么时候受的伤……他进手术室有多久了……”过了一会儿，萧婉的目光直愣，却是没有看任何人。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问在场的所有人。 “今天凌晨国时间五点钟、燕都时间四点钟受的伤，在现场做了一番紧急的处理，当地的医疗水平有限，所以直接送回到的燕都军区医院。 进入手术室的时间是上午的八点五十分。” 季春雷一身的迷彩装上，还沾着大片大片的污渍，有的地方甚至还有血迹，那张还涂着油彩的脸上，也是从没有过的伤痛和沉重。 听到萧婉的话，他走上前来，声音嘶哑的开了口。 “四点……四点……真的是四点，我梦见的果然是没有错……真的没有错……”萧婉像疯魔一样的念叨着。 “弟妹……你要相信，老卫他是个毅力极其顽强的人，所以，他绝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和季春雷的现在状态差不多的张兴发也走上前来，红着眼睛劝萧婉道。 “是，他不敢有事，我是绝对不允许他有事的……绝对不允许……”萧婉现在的状态，任谁看了都是心疼不已。 虽然有一丝清明在提醒着她一个问题，那就是卫寒川到底是伤在哪里才会这么严重，但萧婉却不敢开口，她怕听到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的她，拒绝一切关于卫寒川不好的消息。 接下来的时间里，萧婉就如被施了咒语一般的一直贴在手术的门上，任谁过来劝，好似都听不到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以令人慢到窒息的速度往前一点一点的挪着。 已经过了晚上的八点五十分，也就是说，卫寒川进入手术室内，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又有一批专家进入了手术室，去处理他们所专长的那部分伤情。 在专家开门进去的那刻，萧婉极力的通过那一瞬间打开的门缝往里看去，试图能看到她所期盼的那个男人。 但是前面却被一道雪白色的屏风给挡着，丝毫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于是，萧婉沮丧的又贴在了门上。 “我买了些吃的来，大家都吃些东西吧！”这个时候，也只有小祝，受了老冯的吩咐，出去买了些吃的来，过来轻声的招呼大家。 “叶子……去吃些东西吧！你得要保持体力，不然到时怎么照顾卫营长呢！听话……来，吃一些，好不好？”罗晨菲像个大姐姐一样的柔声的劝着萧婉。 “不……我要等着卫寒川……”萧婉还是没有抬头，语气却是不容任何人商量的坚决。 “这……”罗晨菲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姚永刚，实在是没什么办法。 在卫栋的一声令下，有一部分人去吃了饭，但这些人里却不包括卫戍国、卫栋自己、吕燕等一些卫家人。 还有被卫寒川救下的陆金山。 而另外的那些人，也不过是味同嚼蜡一般的强迫着自己吞了几口东西下去，以保存一些体力，等待卫寒川的消息。 时间继续往前推进着，当行进到快晚上的十点半的时候，走廊内又响起了一片急促的脚步声。 “川子怎么了……川子还在手术室里吗？”从西北赶回来的左锦瑜，一路大声嚷嚷着快步走了过来。 而走在她前面的，是脚步显的有些踉跄的卫梁。 “爸……大哥……大嫂……川子他……”卫梁三两步就奔到了卫戍国跟前，声音颤抖的厉害。 “老二回来了！川子他……还在里面抢救。”卫戍国抬头看了自己的二儿子一眼，满目的凄楚。 “川子伤的那么严重吗？为什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川子到底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全国那么多当兵的，怎么就一定要让川子去？ 凭什么，凭什么有这么危险的任务就一定是我们川子？” 左锦瑜一路走一路嚷嚷着。 “闭嘴！”卫梁低喝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闭嘴？那可是我生的儿子，他现在都生死未知了，我怎么能闭嘴！ 一起去的还有其他人受伤吗？是不是只有我们家的川子受了伤……是不是见到有危险，只有我们川子往前冲了，啊？” 左锦瑜说着，就把目光放到了三个穿着迷彩服的人身上。 “阿姨，对不起！是……” “都给我住嘴！现在谁再多一句话，立即来人把他她给我扔出去！” 卫戍国又是一声怒吼，同时也是故意截住陆金山后面的话。因为他知道，只要左锦瑜听到陆金山说出卫寒川的受伤的原因，那么就一定不会有陆金山的好果子吃。 如果可以，卫戍国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似无知蠢妇一样的女人给扔出去。 此时卫栋的脸也是铁青不已。 卫寒川现在的样子，他的心比谁都受煎熬。 左锦瑜张口完全就是一大堆质问的话，却没有第一时间把全部的心思放到她那个正在抢救还生死未知的儿子身上，却没有身为一个人母所就表现的那种痛彻心肺似的关心。 再抬头看了一眼此时已失了魂魄、万一卫寒川有个什么意外，随时要跟着去的萧婉，心中的悲恸，已不仅是因为自己亲自把卫寒川送去了战场才会导致他如此的那种单一。 “我……”左锦瑜还想再说什么，却在这时同时收到了包括卫戍国、卫栋、卫梁及吕燕四人同时射过来的警告的眼神。于是只得悻悻的闭了嘴。 这会儿才有心思抬头，往手术室的方向看去，见萧婉正贴手术室的门上。 于是又是皱了皱眉，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回头看了看卫戍国等几人极为不善的眼神，又觉憋屈的把话咽了回去。 “妈……”卫寒悠这时像是找到依靠般的，走到左锦瑜的跟着，拉着她走到了一侧，母女俩，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左锦瑜的一言一行，落在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里，不由在心里暗暗的为卫寒川感到难过，这哪里应该是一个亲生的母亲在儿子生死未知的情况下所应有的反应…… 或许所有人也都误会了左锦瑜，对于卫寒川这个儿子，左锦瑜也不是不爱，只是因为自卫寒川生下来后，两个人接触的就少之又少。 再加上左锦瑜所做的一切，令卫寒川更加不愿和她过多的接触，所以两个人的感情确也已生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