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混场第十四旅团的士兵现在正在寒冷的室外慢慢地往前走着，他们在损失了近两千人后马上就被司令部要求继续前往四平截住南下的东北军。一百多公里的路司令部要求两天必须赶到。鬼子没办法只能轻装前进，弹药全部都让强征来的牛马车拉着。

    得到命令骑兵第四旅团只能利用开原火车站的一列火车将人和马挤在一起匆匆上路了，他们得到命令就是继续北上缠住东北军，汇合混成第十四旅团一起歼灭他们。

    李杜带着军队赶了一天路才行军不到五十五公里，整个军队原本按计划应该在下午五点钟左右到达公主岭的，但是到现在晚上八点钟了接近公主岭。要不是军队太多没有足够的地方供部队休息，只怕部队在路上就不会再走了。

    日本人现在上万大军在往铁岭前进，而东北军却在铁岭附近到处大肆征集百姓的牛羊马鸡鸭猪等家禽。日军骑兵第四旅团到达铁岭是凌晨三点多钟，整个铁岭寂静极了。如果不是有准确情报，日本人都不相信东北军会这么松懈。

    被胜利冲昏头脑的黑古正忠大佐决定干一仗，他直接说：“旅团长，我们动手吧！等混成第十四旅团到了，我们就得将功劳分给他们一半。”

    茂木谦之助迟疑地说：“可是司令部的命令就是等混成第十四旅团一起围歼支那军呀！”

    黑古正忠讥讽地说：“如果旅团长害怕违背命令的话，那么我第二十六联队就自己进攻了。出了事我自己负责，获得战功可不要说我一个吃独食。”

    黑古正忠说完就走了，他要整顿部队准备进攻。这个狂妄的日本人就连必要的侦察都没有就带着军队开始准备进攻。日军对铁岭熟悉程度不下于中国人，这里曾经是满铁守备队司令部所在。黑古正忠终于没有狂妄到用骑兵进攻城市，鬼子骑兵都下马作战。鬼子直接顺着大路往前进攻，他们第一进攻原满铁守备队司令部。可是这回日本人失算了，守备队司令部住满了东北军。中国军队的指挥部在火车站，而不是在守备队司令部。

    “砰！”不知道是谁开枪了，这声枪声直接将四五万东北军的命救了。原本就没脱衣服枪不离身的东北军马上就起来了，黑古现在是暗自叫苦。他现在就在城镇中心，可是旁边所有的屋里都住满了东北军。只要是大家集中火力一次齐射，估计黑古大佐就要去靖国神社吃烟灰了。

    守备处的东北军开始往外跑，可是他们被门口日军的机枪个死死地封锁在屋里了出不来。幸亏当时条件不够，这些军官和士兵住在一栋大楼里。马上就被军官制止这种自杀的行为。一个连长大声说：“上二楼和三楼，用机枪和手雷招呼这些鬼子！”

    战士们蜂拥的跑到二楼和三楼，战士们利用阳台和窗户对大街上的日军射击。黑古正忠没办法只能大声喊道：“撤退！”

    现在日军深刻体会到什么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大街上到处是子弹。鬼子谁也不知道子弹是从来个方向过来的，只知道这些子弹是对他们发射出来开的。一千多鬼子最后被留下了近二百人，黑古大佐不是跑得快也会命丧。茂木少将虽然很讨厌黑古，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见死不救后果很严重。鬼子的第25骑兵联队出动了，他们的任务就是骑马围着公主岭四处放枪。茂木就是想将中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镇子外边来，给黑古联队创造突围机会。黑古联队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现在中国军队已经将目标锁定镇子外边的敌人，对付黑古的兵力大为减少。

    黑古撤退了中国军队却动起来了，电报不停地往王以哲指挥部发结果都是杳无音信。步兵25旅旅长姚东藩说：“可能电台坏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联系一下于学忠军长。”

    李杜只能点头同意，所有的部队主官都聚集在火车站的新指挥部里。大家都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夜没睡的于学忠正在苏家屯一带组织防御，日军已经占领了灯塔市。现在第六师团正磨刀霍霍的扑向沈阳城，而沈阳城现在却是一座没有城防的城市。第一军从最高峰八万五千余人打到现在只剩下三万余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掩护长春的东北军，他们必须在这里坚守。否则日军一旦占领沈阳，那么整个铁路交通就彻底断绝，长春的东北军就会被日军吃掉。可是现在第一军还能守多久，于学忠也没有把握。要不是陈起利用火车将大量的物资和药品运送过来，接走了大量的伤员估计现在就军心军心涣散了。

    正在检查阵地的于学忠，突然被人给被参谋长给拉了一下。他一回头看到脸色不好看的参谋长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接过电报一看就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参谋扶着估计就会晕倒在地上。于学忠慢慢地说：“看来王以哲的火车出了问题，他们到现在还没到沈阳可能时被日军伏击了。”

    参谋长说：“现在不要管王以哲了，还是想想怎么就被围在公主岭的四五万人吧！”

    第六十七章无限制轰炸

    于学忠叹气说：“现在只有陈起有能力就这股被围得东北军了。”

    参谋长说：“那就命令陈起带军北上接应李杜部突围！”

    于学忠说：“糊涂！陈起的部队一动，武藤信义大军马上就扔下沈阳直扑锦州，到时候谁也逃不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陈起空军和坦克装甲部队，如果陈起同意就能解公主岭之围。”

    参谋长苦笑地说：“这是陈起的两张王牌，他不会轻易交出来的。况且现在他已经对东北军高层失望透顶，据说关内的大老爷们想动手抢他从抚顺等地运到关内的设备结果被他的一个连干掉了一个团。他也不打扫战场，直接让附近的百姓去观看。”

    于学忠吃惊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参谋长说：“前天的事情。”

    于学忠苦笑地说：“这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怪不得他会用大炮直接将秦皇岛给炸平了。看来只有使用最后一招，不然这五万大军可就真的危险了。”

    2月16日凌晨五点陈起被黄显声从暖和的被子拉了起来，原因再简单不过了于学忠受重伤请陈起代他指挥关外的东北军。陈起对于东北军现在是失望透顶，悲观的情绪已经在东北军中蔓延。这样的部队你就是孙武在世也没救了。可是于学忠电报的最后说的很正确，这不仅仅是张学良的东北军，更是中国人的东北军。东北军高层有罪，东北军无罪！

    于学忠算得很准，一旦陈起接受这个职务就意味着陈起会想尽办法来搭救这支被围得东北军。陈起考虑了一下说：“回电给沈阳于学忠，名正言顺！”

    黄显声问道：“军长就四个字吗？”

    陈起点头说：“没错，就四个字。”

    陈起转身就接通了锦州的邱清泉说：“邱清泉吗？让你的部队最好准备，我们要给日军一点颜色瞧瞧。”

    邱清泉高兴地说：“太好了，再不动部队都要长膘了。”

    陈起说：“不是不让你动，你的位置你知道。稍有闪失整个战局就会变得不可收拾，所以你保住整个锦州的安全就是最大的功劳。”

    邱清泉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他急忙说：“军长放心！日军不集结所有军队，休想拿下锦州。”

    陈起点头说：“你通知一下坦克装甲旅和独立旅，随时准备行动。”

    邱清泉大声说：“是！”

    陈起下一个电话打给高志航，他想问一下空军能不能密集出动。这时候的空军还在休息，晚上作战的飞机还没有研制出来。所以陈起打过去的时候只让值班去将高志航找来，不用惊动其他人。

    高志航很快就跑过来接陈起的电话了，陈起问道：“高志航，你说如果我要你全天为公主岭的东北军提供空中支援，你们能做到吗？”

    高志航问道：“军长，出了什么事了？”

    陈起说：“五万东北军被日军围在公主岭，现在要你们提供不间断的空中支援掩护他们突围。你考虑一下能不能做到？”

    高志航拿着圆规和尺子在地图上不停地画着，陈起也不催他只是拿着电话站着等。不到十分钟高志航说：“军长，我算了一下，要想给他们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就只能将飞机场前移。能移到沈阳最好，不过沈阳在日军炮击范围和空军打击范围，所以只能在旁便重新找地方。我选中彰武。那里原来就有东北军的机场，再加上有和锦州直接相连的铁路交通方便。最重要的那里可以让我们有能力打击整个东北的日军。”

    陈起抽出一张地图看了一眼说：“我会派人去接管彰武的守卫工作，你们自己马上准备转场，早上八点钟公主岭必须看到你们的战机。”

    高志航想了想说：“军长，我想先空袭日军在本溪附近的关【东】军航空联队，他们最近到达本溪的飞机已经有上百架了。我估计日军也想偷袭我们，不然他们在就四处轰炸去了。”

    陈起说：“这是你的航空兵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做决定。另外我给你们提个建议，你们可以等天色微亮就去轰炸本溪，然后直接转场彰武。”

    高志航去忙自己的轰炸大计去了，陈起也没闲着。一师和二师的军官全都被陈起征调做了参谋，让他们做出一个完整的突围计划。一直没什么大规模作战的独立旅现在终于被陈起派到了彰武担任保卫工作，他们的任务就是控制彰武肃清附近的土匪、汉奸和敌特分子。

    最激烈的争吵是东北军设置在顺承王府的指挥部，所有的人都被于学忠的电报惊呆了。于学忠直接说，如果不任命陈起指挥关外的东北军，这十万东北军只怕是很难撤到关内。同时电报还在最后猜测，王以哲先期撤退的两个主力旅可能被日军消灭了。现在东北局势已经不可挽回，如果不能速做决断到时候想救也来不及了。

    王树常这时担任着平津卫戍司令，他直接说：“现在刚刚到赶到河北的几个军队越来越放肆了，孙殿英竟然直接收取地方税收。如果这批东北军去不都被留在了关外，只怕我们也没有能力保住河北和平津。”

    张作相说：“陈起现在已经被养肥了，如果他再吞了我们关外的十万大军。我们会马上被赶出华北，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何柱国问道：“我们难道能不管关外的东北军吗？到时候不用别人赶我们，东北军的弟兄也会赶我们。”

    万福麟说：“救是一定要救的，不过我们能不能不让陈起直接东北军。”

    刘尚清说：“我看还是让陈起指挥关外的东北军吧！人家要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不过我们可以派出一些人出任参谋和参谋长！”

    所有的人都知道刘尚清的意思，这是给陈起一个名义却不给实权。最后张学良不停地咳嗽说：“所有的人都别吵了，就让陈起指挥部队。让何柱国去当参谋长，不要让他插手东北军内部的人事权就行了，其它的一切都好说。”

    早上七点钟北平给关起东北军各部发去电报，由于于学忠受重伤需要回关内修养。现在任命陈起为东北军关外总指挥何柱国为参谋长，由他们两人统一指挥关外东北军。陈起看着电报冷笑不已，如果不是看在东北军是中国军队的份上，他才难得管他们的死活了。

    陈起一接过指挥权马上对着从北平坐飞机赶到参谋说：“你们马上给沈阳的第一军各部发报，他们的任务是死守沈阳七天，七天后他们可以从沈阳撤退去关内。如果没有守到七天就擅自撤退，各部主官一律枪毙。同时告诉他们，我们空军会给他们提供支援。”

    何柱国没有说话，他十分清楚现在只能靠陈起。所有的东北军参谋都没动，他们等着何柱国下命令。何柱国马上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听总指挥的命令！”

    所有的参谋这才开始飞速的忙碌起来，陈起直接对王耀武说：“命令孙立人的坦克装甲旅袭扰营口和海城附近的日军后勤补给线，不必和日军正面冲突破坏铁路交通就行了。”

    王耀武马上将起草的电报交给陈起签字然后就让发报员发给孙立人了，陈起转身对何柱国说：“何参谋长，我希望你能和他们说清楚现在是大战时期，如果再发生刚才的事情我可就不客气了。”

    叶小勇说：“军长！高志航的电报！”

    陈起看了一眼说：“何参谋长，你马上给李杜将军发报。告诉他们我们的空军马上就会对公主岭展开轰炸，让他们的部队将军旗给挂出来，不要发生误炸。另外他们外面的日军不多，只有两个联队的骑兵。他们必须突围赶到开原以南地区才能有火车去接他们，他们可以轻装前进，我们会空投食物给他们的。”

    陈起现在就在指挥室坐着等高志航空军侦察回的信息，马上叶小勇就跑进来说：“军长，高大队长来电报。他们刚刚空袭了日军设在本溪的机场，炸毁日军战机和轰炸机四十二架，完全破坏了本溪的机场。另外他们猜测鬼子还有我们不知道机场，否者战果不会这么小。”

    陈起问道：“他们损失多大？”

    叶小勇说：“三加p26被防空火炮击毁，牺牲三名飞行员。”

    陈起挥挥手没有说话，战争就不能避免伤亡。他只想让自己的手下少一些无谓的伤亡罢了，即使牺牲也要死的有价值。刚刚出去的叶小勇又拿着电报进来了说：“军长，航空兵发来电报，他们已经完成了对公主岭日军的轰炸和扫射。日军的人数不多只有不足三千人，空军建议部队突围。他们可以保证有六到十二架战机在空中提供不间断的护航。另外他们已经找到王以哲将军的部队，他们在开原地区被日军消灭了。侦察机拍摄的照片马上就能送到飞机场，到时候我们就能获得这些照片了。”

    陈起想了想说：“命令空军可以实行无限制轰炸，只要看见是日本人就可以轰炸。我们必须让日军给我们一周的时间，否则我们很难让让部队安全撤出。你发电报告诉高志航，我们要他必须瘫痪日军的后勤补给线。特别是大连到沈阳这条铁路。让他们给沿途替日本人修铁路的中国百姓撒传单，我们将轰炸一切铁路希望他们能够自己在家呆着，否则发生误伤就不负责了。”

    第六十八章新战争

    1932年2月16日到2月23日中国军队为了掩护部队撤退对日本人展开了无限制轰炸，战火从中国人控制的东北一直延伸到了日本人控制的殖民地朝鲜和关东州。中国年轻的航空兵部队在一周的空战和地面轰炸中涌现了不少王牌飞行员，同时也取得近乎完美的战果。

    2月16日上午九点钟中国航空兵完成对本溪日军机场轰炸和掩护公主岭部队突围的飞机已经回到了机场，现在只有十二架霍克战机在天空为地面撤退的李杜部提供掩护。整个彰武一片繁忙，百姓都出来为五万大军烙饼子，运送各种物资的火车不停地在彰武火车站进进出出。只带着武器和御寒衣物的部队果然速度快了不少，最少他们能达到每小时五公里的行军速度。

    日军骑兵第四旅团再也不敢露面了，早上的大轰炸让他们惊魂未定。他们一个中队的骑兵竟然被中国的一架轰炸机给报销了，鬼子到现在想起来都感到后怕不已。早上得到命令李杜正在组织军队突围，在他看来这道命令很差劲。让他们往野外突围不是送死吗？要知道鬼子可是骑兵。等他们沿着大路前进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中，鬼子的骑兵可以随意地对他们发起进攻。可是他们只能被动挨打不能还手，他们的两条腿撵不上鬼子的四条腿。

    可是随后的战斗让李杜对突围充满了信心。早上八点整，一群飞机以极快的速度飞临公主岭上空，他们在盘旋一圈后马上就对镇子南边的日军驻地发起了空袭。日军游弋在四处的哨兵已经将中国飞机到达的警报发出去了，结果这群自负的日军骑兵只是骑在战马上没有找地方隐蔽。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就是傻子！空军也不管什么指挥命令了，一窝蜂的扑向正在往镇子外面慢慢移动的骑兵。

    六十多枚炸弹直接将鬼子骑兵炸的四处乱跑，那里还顾得上什么队形。其实这种乱跑就是骑兵野外比较好的防空方式，不过日军不知道。他们还在试图集合部队，保持骑兵的队形队列。这种找死的行为直接吸引住了驾驶轰炸机的杨相林，他马上就扑了过去。刚才他的轰炸机太慢，别说肉就是汤都没有他喝得。

    刚刚集合到鬼子中队长身边的一个中队的骑兵马上就知道了自己的愚蠢，可是他们没时间改正了。容克飞机慢吞吞的从鬼子头上飞过，然后一串炸弹就像一串串从高空落下的鸡蛋一样。从队尾一直炸到队头，结果一百三十人的骑兵中队就在众人眼中被被炸成了一堆废肉。所有的日军再也不敢小看这种慢吞吞的飞机了，只要看到它飞到哪里就马上是一阵鸡飞狗跳。

    日军被炸醒了之后再也不敢有任何集结的行为，鬼子的一个汽车班和一个机关枪中队隐蔽在树林里。结果被飞机反现了之后，他们终于见识了这种慢吞吞的轰炸机的惊人载弹量。两架轰炸机往日军阵地上整整投了八十枚五十公斤的炸弹，阵地上的日军别说活人了就连武器都直接成为零件了。

    投完弹无所事事的战斗机飞行员开始驾着战机追逐地上的日本骑兵，这下子日本人知道了昨天中国军队的感受了。这已经不能用屠杀来相容了，准确的说因该是虐杀。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抓到老鼠一般不会直接吃掉而是要先戏弄一番。日军骑兵开始骑着马在平原上四处逃窜，中国飞机在上空不停地用机枪扫射着。

    李杜的军队已经完了突围了，他们全都跑到高处去看着中国飞机追杀日本骑兵。公主岭的百姓甚至爬到屋顶上给中国飞行员加油，他们也恨透了这些鬼子。

    高志航对着高兴的飞行员说：“军长，刚刚下达了无限制轰炸日军的命令。现在我来告诉一下大家新的作战任务。李炎带着第一飞行中队和现在执行空中巡逻的二中队互相煎熬体验胡李杜将军的部队，你们的下一块肥肉就是即将赶来的日军混成第十四旅团。这个旅团昨天吃过亏，所以你们要在他们行军途中空袭他们，不要让他们停下来组织好防空再去。”

    李炎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高志航继续说：“杨相林，你带着老母鸡编队，给李杜将军空投午饭。然后你就可以马上去轰炸苏家屯附近的日军，你们不能飞过苏家屯。因为日军的战机肯定藏在哪里了，没有找到他们你们是不安全的。”

    杨相林大声说：“老母鸡编队保证完成任务！”

    高志航继续说道：“姚东焕和李祥林带着三四中队轰炸日军安奉铁路，将这条铁路上一切你们认为必要的东西都炸掉。”

    姚东焕和李祥林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高志航继续说：“孙仲华和朱玉玺，你们带着七八两个中队负责防备沈阳方向的日本飞机偷袭，主要小心鬼子的飞机偷袭我们的机场。”

    孙仲华和朱玉玺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高志航对剩下的飞行员说：“其余的飞机随我一起轰炸大连到沈阳的铁路。”

    很快整个空军基地的飞机都飞出去了，唯有五架轰炸机还在机场等着往飞机上送食物和少量的酒。这些食物全都是给正在行军的李杜部准备的，主要是为了减轻他们沿途征集粮食的麻烦，提高他们的行军速度。

    武藤信义正在苏家屯前线视察，这回他是出来散心的。上午的电报可让武藤信义头疼恼火不已，短短三个小时从安东到本溪，从大连到海城这一线的铁路基本被中国空军给炸毁了。这些铁路是几十万人在刺刀和枪口的威逼下修了一周时间才修好的。现在中国人又将这些铁路炸了，他都不知道还要修多久才能修理好。

    一想到上午被炸的安奉铁路七座桥梁和两处隘口，这些地方没有三两天是修不好的。哈大线在瓦房店和普兰店多处被炸断，估计两天是不可能修好的。再看看部队的物资储备情况，估计三四天后部队就要没有作战的子弹了。

    “司令官！朝鲜驻屯军急电。支那飞机轰炸了鸭绿江大桥！大桥虽然没有被炸断，但是桥面和桥墩已经严重受损。大桥在一周内不能通过任何火车。”参谋长小【矶】国昭冷静的报告说。

    “八嘎！支那人是想完全切断我们我们的后勤补给，我们的飞行大队在干什么？我打报告将它们从国内调过来不是让他们当看客的，让他们赶快轰炸锦州到山海关的铁路轰炸中国军队！”武藤信义大声说道。

    小【矶】国昭回答说：“航空兵已经发来了报告，他们准备偷袭支那的空军基地。他们的飞机在速度、灵活性、火力、装甲和航程几个方面上完全输给了中国人的飞机。因此他们认为在数量差不多的情况下空战他们取胜的希望渺茫，所以他们希望将中国的战机摧毁在机场上。现在他们正在仔细制定可行方案，希望能完成任务！”

    武藤信义不是不知道国内的飞机已经落后，可是去法国采购的飞机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而且采购的飞机数量十分有限，性能和中国人的飞机差不多。武藤信义为了给部队组织好防空火力将整个东北由于防守的防空武器全都集中到各个部队了，现在那些隘口和桥梁完全缺乏自我保护能力。现在他们就是中国空军拿来训练新兵的好靶子，是标准的实战检验训练成果

    在三天密集的轰炸中日本人从大连和朝鲜的物资补给完全被切断了，日军精锐步兵只能隐藏在角落里不敢露面。因为日本军队子弹已经快耗光了，他们后勤补给完全运不上来。大量的物资被中国飞机炸毁在路上，前线的部队却没有子弹连食物都是强抢中国平民的。

    武藤信义大声道：“小【矶】君，命令航空兵出战。即使不能回来也要出战，我们不能在这样打下去了。否则我们的几十万大军马上就会被困死在满洲，到时候东京就真的要发生大地震了。”

    其实武藤根本不用太担心，陈起已经不可能再继续这种疯狂的轰炸了。最近西方各国都在四处调查陈起的武器来源，毕竟陈起这些天光飞机每天的投弹量就在百吨以上。这些天的大战光花费的弹药就有上万吨，可是这么多一笔买卖就是不知道被哪家军火获得了。这场由商业调查引发的国际大调查现在才刚刚开是，美国人甚至认为陈起剽窃了他们的飞机专利准备索赔。

    日本人的飞机航程不够，他们的作战半径不足四百五十公里。现在他们要飞行六百公里去轰炸彰武，这是一张单程的飞机票他们缺乏返回的油料。原本计划在在海城或者盖州附近进行停靠的加油的，可是这几个机场一直是中国人的重要打击目标。机场每次被修的差不多，中国飞机必然光顾这些机场。

    第六十九章死亡飞行

    鬼子新任飞行大队长牧野正迪大佐看着底下二十多架轰炸机的机组人员，他知道这些人大部分会牺牲在这次轰炸中。但是这个小鬼子一点都不难过，反而为他们的牺牲感到高兴。在鬼子的意思里，能为天皇牺牲是他们最大的荣耀。

    牧野正迪对着即将出发的飞行员大声说道：“各位帝国的勇士们！你们将要踏上这场死亡的征程，同时也是一条荣耀之路。因为上到天皇陛下，下到关【东】军普通士兵都知道你们将要去完成大日本帝国军事史最重大的事件。

    昨天盖州的铁路桥又被炸断了，这还是四天来的第三次。帝国为了修复这座大桥已经牺牲上百人，其中最宝贵的工程师就有十几名。敌人的轰炸已经让关【东】军的后勤补给完全没有了。任由敌人在我们的领空肆意破坏，是我们航空兵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