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节
一团巨大的火球在骑兵中间炸响，翻转马头的骑兵一个个飞上天空裂开，无数的鲜血洒向地面，接着，机关炮的粗大光链横扫整个马队，这下可比铁中原与100毫米滑膛炮加起来的威力都要大，瞬间，数以百计的马屁被撕的粉碎，马匹上的士兵更不消说。 两辆坦克碾压着地上的人尸马尸向铁中原驻守的阵地逼进，一排排步兵战车在坦克后面敞开出口，各自放下7名步兵，成集群向阵地扑来。 逃跑的骑兵被身后的一通剿杀彻底逼疯了，他们舍弃了马屁，下到地面，用步兵的散兵阵型再次进攻，散开的阵型分散了阵地上残存的火力，伤亡下降的同时，他们与阵地接触的时间也更长……。 “巴赫亚，我们当不成了排长……，你走吧，到后面去，没人会怪你的，把火箭筒给我吧，一直看着你打，我早就羡慕的要死了……。” 巴赫亚的副手躺在他的身边，腰身以下的大腿没了双膝，只用纱布简单的扎起，身上的军服已经看不清楚样式和颜色，手边扔着一直打空子弹的ak74。 巴赫亚看到身边的副手这个样子，神色闪过一丝悲哀，摇头说道： “西呼日敖都还在，我不能走，火箭筒你拿去吧，最后一枚火箭弹已经射出去了，你拿着也没有用……。” “咳咳……，巴赫亚，你就是个实心眼，只要你不跑出镇子去，就不算逃兵，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么多的弟兄都死了，少你一个也没有什么关系……，算了，随你了……。” 士兵接过40火箭筒的发射器，抚摸着这件他盼望了好久的装备，嘴角裂开，露出溅满泥沙的牙齿，调侃的说道： “我一直都想打掉一辆坦克，昨天打掉的铁炮车可正带劲儿啊……。” 说完，在巴赫亚惊异的目光中，从身下的浮土里刨出来一枚火箭弹，将火箭弹熟练的上好，抱在怀里对巴赫亚说道：“坦克来了叫我……。” 看到同伴闭眼睡去，巴赫亚将最后一个弹夹卡上枪声，想了想，又将刺刀上到枪口，刚刚上好，开火的命令再次传来……。 177 奇迹 “撤退，撤退……，还能动的全都跟我撤到后面去，重伤员留下，每个人一个炸药包，没有炸药包就拿手榴弹，尽量炸毁敌人的装甲车，能杀一个是一个，就算你们投降，也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铁中原熬不住了，最后一波进攻全是装甲车坦克，他们苦战良久，所有的弹药几乎全部打光，就连子弹都是从后方阵地上的尸体上搜出来的，到现在，他的一千六百人只剩下不到五百人，该做的他全做到了，现在他们需要修整，需要补充弹药。 随着铁中原的命令，终于，整个阵线崩溃了，一个个被浓烟熏黑，不成人形的战士从各处爬出来，跌跌撞撞的向后跑去，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慢慢汇集到了数百人，剩下的一些弹坑里，重伤员眼睁睁的看着战友离去，或是抱着只有几发子弹的步枪，或是拽着从骑兵身上找到的手榴弹，还有的干脆只有一柄刺刀。 巴赫亚并没有离开，想如战友所愿的唤醒他，却没想到，战友已经停止了呼吸，唯一的40火是解决坦克的利器，巴彦决定帮自己的战友完成打坦克的夙愿，他要用一辆威武坦克燃起的篝火作为引领战友通往天堂的明灯。 一个个撤退的战士从他身处的弹坑上面退走，不时还有爆炸产生的泥沙尘土飞入弹坑，巴赫亚没有像先前那样清除这些东西，只是抱着火箭筒坐在战友身边，任由浮土将自己掩埋。 火光轰鸣伴随着惨叫，半截血淋淋的身子落到他的面前，望着残尸，巴赫亚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盯着鲜血从残尸身上向土里渗透。 呆坐的巴赫亚整个身子都被土壤盖住，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布满血丝的双眼，一个个端着步枪弯着腰身的士兵从他头上的地面冲过，甚至还有一个敌人跳到了弹坑，趴在他身边向前射击，哪怕如此，巴彦也没有动弹，只是望着那慢慢变得湿润腥臭的土壤。 突然，‘咯吱咯吱’的履带响动冲他的头顶上传来，巴赫亚还是没有动弹，一个端着步枪的敌人走到弹坑边缘，举枪就是一顿扫射，他战友的尸体抽搐的向他歪倒，无数血肉溅到他的脸上，巴赫亚瞳孔猛地收紧，身子却依旧不动，最后，更多的咯吱声从他头上的弹坑边开过。 最后，整个现场都是履带转动的回想，“轰……。”一道巨大的火团在弹坑上方爆响，巨大的声浪在弹坑中回响，唰唰的土层也从地面滚落下来。 突然，如死尸一样静坐的巴赫亚活了，猛地抖掉身上的浮土，扑到弹坑边侧，一个巨大的铁家伙正在他身前三米不到的地方，在二十米之外，另一个大家伙正排出黑色的浓烟向前迈进，巨大的炮管正在移动，似乎随时准备发射。 望着更远处的几十辆步兵战车，巴赫亚犹豫了，火箭弹只有一枚，到底要打那一辆，当他看向身后，见更多的骑兵正在结队向小镇移动，咬牙将火箭筒对准身侧坦克的侧面炮塔。 “轰……” 巴赫亚刚刚趴下，剧烈震动的同时，一道长长的气浪就从他的后背冲过，一些气浪卷到了弹坑，将他一下掀出地面，刚刚摔到地面发出闷哼，冒着浓浓黑烟的坦克顶盖就被掀起，几个穿着黄色军装的坦克兵慌不择路的跳了下来。 一人刚好落在巴赫亚脚边，巴赫亚拉住他的脚脖子将他一下掀翻，坦克兵还没有倒地，粗壮的胳膊就扭上他的脖子，将他的颈椎掰断。 抽出坦克兵腰间的手枪，巴赫亚像豹子一样弹了起来，冲到另外一边，两个坦克兵正拿着灭火器准备抢救坦克，看到全身黢黑的巴赫亚，惊呆了，嘴巴刚刚张开，巴赫亚手中的枪口喷出火舌……。 “嗖嗖嗖……。” 两排土柱延伸向巴赫亚而来，巴赫亚闪身到了坦克背面，机枪子弹敲的装甲板当当作响，接着身后也有子弹飞来，在耳边呼啸。 坦克的装甲板也在火焰中滚烫，巴赫亚此刻陷入死地，身前的装甲车有几辆正在倒车，身后的骑兵正在扑来。 捡起灭火器，巴赫亚跳上坦克，在子弹击中他之前，钻到热烘烘的坦克内部，坦克内部四处冒着火花，黑烟在车体内呛的人涕泪齐流。 巴赫亚手忙脚乱的将明火灭掉，然后摸到了炮手的位置，乱七八糟的操作了一通，居然将炮管移动了。 前面的那辆坦克正在侧移，想要离开这片危险区域，哪知道突然一声闷响，接着整个炮塔被掀起，里面的坦克兵全被巨大的震动给震晕，接着，一声声巨响中，火光在步兵战车中间炸起，不少随着战车推进的步兵被轰上了天。 一时间，整个进攻序列大乱，当一辆转身的步兵战车被炸得粉碎，所有的车阵全乱了，无数三十毫米炮弹雨点一样落在坦克的前装甲上，但是坦克在无数火花中巍然不动，固执的将一枚枚炮弹打了出去，虽然没有准头，但是对车队造成的恐慌却更大了，一辆步兵战车被爆炸的冲击力掀翻，落到巨大的弹坑卡主。 更多的战车则快速的转向，向小镇外围冲去，无数的步兵一窝蜂的跟在装甲车后面，而坦克炮却依旧向刚才轰击的地方打出炮弹，似乎不知道哪里的战车已经撤离……。 “什么情况……。” 李耀啊站在顶楼，对观测手询问到，站在他身边的，是好不容易冲进来的铁中原，两人对巴赫亚所做的一无所知，正说要放弃核心阵地，撤退到外围的盐业公司，没想到敌人先乱了起来，攻击一下停止，让他们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昨夜将四个营一下包围，当时就有些消化不了，主阵地上的守备营拼尽全力才堪堪守住了阵地，这还是在后勤支援连抽调了一百士兵加入协防，又有搜索连在外反袭才能保证的。 二十四个狙击手也因为各种原因，损失了九个人，一百多人的搜索连哪怕谨慎再谨慎，也损失了几十号人，虽然他们都装备了老式防弹衣，但是在近距离的火拼之下，最多伤员不会因为创口过大而要了命，即使如此，他们也战死了不少。 一夜的时间，内线和外围都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相比铁中原最终只撤下来不到三百人，还剩下三百人的守备营要好的多，如今他们所有的战力加在一起也不到八百人，还有两百人的八部众没有计算在内。 当敌方的装甲车和坦克出现之后，已经打成废墟的核心大楼早就成了千穿百孔的奶酪，根本就不能抵御坦克炮的火力，伤员已经先一步撤退，他们正在准备最后的反击，然后顺势撤退，没想到奇迹般的保住了阵地。 “不知道，是他们自己人内讧，后面的坦克将前面的坦克炸了，又开火将那些步兵战车驱散了……。” 观测手看的不是很清楚，自顾自的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恰在这时，李中月的通报自通信器响起： “刚才我们的一个人一直潜伏在前沿，首先用火箭筒炸停一辆坦克，杀掉了跑出来的坦克兵，又用坦克炮击毁了最后一辆坦克，炸毁了一辆步兵战车，炸翻了一辆，最终阻止了敌人的进攻，他是英雄，应该给他请功……。” 178 使者 收到小镇最终平安的消息，张小强的心情为之一松，在狼旗营发动总攻的时候，张小强不止一次的想要带兵杀过去，同时不断在内心拷问自己，万一判断错误怎么办，万一银川军不来怎么办？ 煎熬中，知道了铁中原的两千黄金旗几乎全灭，一千八部众死了八层，当时就纠结起来，铁中原做到了这一步，他更不知道以后怎么去面对铁中原了，要说，打仗打成这样，在中国的历史上都是最血腥，最残酷的。 后来得知，一个叫做巴赫亚的黄金旗士兵扭转逆局，最终话保住了核心区域，张小强懵懵懂懂的坐到一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铁中原最终完成了神话，让张小强纠结的无以复加，若是他属下完成的，他可以让他当营长，当团长，或者成为县城的高级管理人员，奖励最美的女人给他做老婆，但是这是一个黄金旗，一个未来谁也说不清，是敌是友的人。 张小强纠结的时候，上午慢慢过去，小镇的报告已经出来，黄金旗只剩下342人，八部众剩下207人，守备营剩下233人，后勤支援连剩下108人，还有搜索连剩下119人。 所有拿枪的加起来只有一千出头，其中包括轻伤员，要知道，前天整个小镇还有3700人，若是算上伤员，他们已经损失了百分之七十五的兵力。 不过两支狼旗军也没有讨到好，损失了两辆坦克，十三辆步兵战车，至少三个半营的步兵，两个营的骑兵，其中被狼旗军自己打死的骑兵还不算在内。 如今狼旗军能剩下的队伍只有两个半残的营，一千不到的骑兵，还有几十辆装甲车及后勤人员，若不是顾忌隐藏的银川军，张小强绝对会带着他的部队给那边一个突袭，打得他们全军覆没。 时间慢慢过去，狼旗军开始收拾装备，似乎准备撤退，这时，乔和幽灵全力出击，尽量拖延着狼旗军的形成，而小镇上也开始发出试探性的反攻，虽然规模实在不大，却很让人讨厌。 正在磨叽的时候，望眼欲穿的银川军终于到了，通过乔的汇报，此次银川军派出了五辆坦克，七十多辆装甲车，上百突击车，还有百多辆运兵车，没有大口径大炮，却有数量不少的107毫米12管火箭炮与105毫米轻便型牵引榴弹炮，此外还有不少通讯车辆与雷达侦察车。 数千人的银川军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在山口之外展开，将狼旗军堵在小镇与山口之间的位置，狼旗军反应也不慢，派出所有的装甲车挡在前面，并立刻调转炮口准备攻击，同时构建防御阵地，做好困守的打算。 就在张小强以为银川军会不计损失的进攻时，银川军却开始与狼旗军对持，既不进攻，又不放他们离开，并派人与小镇接触。 银川军派出的使者坐着猛士军车，在大片大片的尸体中绕行，地面大片大片的草地被血浆染成杂色，一处处草皮被炮弹炸出一个个深深地大坑，十一座钢铁战车烧得祛黑，不时有几缕黑烟从车内散出。 越是靠近小镇，战况越惨，到了小镇前方百米处，所有的草地全被轰碎，一层层厚厚的土壤泥沙之中埋着死人死马，再往前走，地面已经成了月球表面。 从天空侦查的景象与他们在实地上看到的完全两样，先前密集整齐的建筑物全部化作焦土积沙，水泥残渣，转头瓦块全都变的粉碎，最大的也不过人头大小，不少地方被反复轰炸，焦黑的泥沙中偶尔能见一截半截家具或者电器的碎片。 当那座半人多高的肉山屹立在他们身前时，车上的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尸山之后是无数的大小弹坑，密密麻麻的尸体纵横交错，一直延伸到远处，未尽的硝烟在尸体上盘旋，数千人的厮杀让小镇除了破碎的房屋，最多的就是死状各异的尸体。 两辆坦克横在不远处，一辆依旧在燃烧，剩下的一辆半边焦黑缓缓地冒着黑烟，炮管垂在一边，仿佛死去，遍地的尸体大多都有被碾压过的痕迹，一道道履带辄印将一具具尸体压的残破不堪，内脏与肢体相互纠结，一片片肉酱糊糊顺着辄印延伸。 突然，死蛇一样低垂的炮管猛地复活，100毫米滑膛炮管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他们身下的军车，一时间，每一个人都感觉像被毒蛇盯住，一动也不敢动。 两边都没有动弹，仿佛只要军车不再向前一步，炮口就不会喷出数米长的火球，车上的诸人相互对望一眼，发现对方的额头全都渗出黄豆大小的汗珠，作为主导者，一个年轻的中尉率先举起双手。 一个中尉，一个少尉，两个士兵下到车下，举着双手小心的向小镇走去，每走一步，他们的脚掌都会陷在浮土之中，不是还能踩到浮土下软软的东西，稍微拨开土壤，便能看到浮土之下破碎的尸体。 当他们走进残破的小镇后，炮管也随着他们移动，接着冲出十多个满身硝烟味的士兵将他们包围，十多支步枪枪口瞄准了他们的脑袋，十多双血红色的双眼露着无边杀气，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模样，脸上，颈上全都是乌糟糟的黑色油污，身上的衣服也大多成了布条，透过布条之间，能看到横七竖八的累累伤痕。 “我……，我是667311部队的联络员，我奉命求见你们的长官……。” 中尉也是打过仗，杀过人的，但是在这群士兵的包围中，他感觉空气的流动都仿佛变得滞停，十多个人围成一圈儿，放出无边的杀意将他们淹没，除了中尉，其他人全是一脸苍白，那个当兵没多久的司机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哐当……。” 坦克顶盖被掀开，一个同样被硝烟熏黑的壮汉探出头，冷漠的双眼从下方的几个银川军身上扫过，带着一丝嗜血的冲动，从坦克上跳了下来。 壮汉身材并不高大，却异常魁梧，全身的腱子肉就像焊接在他身上的装甲，闪着油性的光泽，接着几个士兵扭头对壮汉说了几句话，让中尉的心一下沉到谷底，这些人说的是蒙古语。 他们到了草原后的主要敌人就是狼旗军，因为蒙古人的强势，内蒙古的汉人被打的犹如丧家之犬，以此为契机，他们在与狼旗的交手中，得到中部汉人势力的认同，只需要剿灭了狼旗，他们就能成为内蒙古中西部最大的势力。 但是眼前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势力说的居然是蒙古语，显然，这些人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汉人势力，这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若是这支战力不俗的势力和狼旗联手，将会给他们的计划带来巨大的变数。 “收了他们的枪，让他们等着，还有，将他们的汽车也收了，他们现在是俘虏，他们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战利品……。” 巴赫亚很直接，作为新进的连长，他只有这十多个士兵作为部下，各种物资缺到极点，不说大口径重机枪，就连班用机枪都没有一挺，唯一的重火力还是一辆炸飞了半边的坦克炮。 战斗英雄巴赫亚的决定受到拥护，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兵向狼群一样扑了上来，三个军人刚要反抗便被一顿枪托揍趴下，接着身上的武装带，枪支，弹夹，还有他们水壶与单兵口粮包全部被收缴。 179 后援 中尉一直在大声呼喊，一边喊着自己没有恶意，一边让同伴不要抵抗，最终，他们没有被杀红眼的黄金旗干掉，耻辱的被当做俘虏赶到一边，而他们的军车则被人开走向小镇深处驶去。 “你们是什么人？” 雄壮的巴赫亚，背着缴获自银川军的03式步枪，抽着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劣质香烟，用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问着中尉。 “我们是667311部队的正规军人，你们这么做是违反法律的，我们是国家军人，代表的是这个国家……。” 一个少尉忍不住吼了起来，看他声色俱厉的样子，恨不得将巴赫亚生吃，就在刚才，他兜里的黄金项链也被收走了，这群人简直就是土匪恶霸。 “呸……，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吓唬我们这些老百姓，你们真的代表国家，怎么不去收复北京，跑到草原上来耀武扬威？” 说话的不是巴赫亚，是他的一个手下，一口北京话说的溜熟，每一个字说的字正腔圆，让老北京人都听不出来这是一个蒙古人说出来的。 “我敢保证，我们不是敌人，你们这么对我们，有些过了吧，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们，你们早就被那些人给灭了。” 中尉有些着急，这群人根本就对他们的军人身份不买账，不由的将狼旗军扯了进来，作为拉近关系的砝码，没想到他说完之后，这里大半的人都露出嘲讽，其他听不懂的，在同伴的解说下，直接性的鄙视。 “我呸你丫的，给脸不要脸，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貌似北京长大的黄金旗指着身后的坦克，斜着眼睛瞟着四个军人，然后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这是你们打的？是你，是你？还是你？” 一边说，他一边用手挨个点名拍着他们的头盔，四个军人一个不少的被拍到了，这下连中尉都不说话了。 “这是我们的连长，战斗英雄巴赫亚用唯一的一枚火箭弹做到的，他用一枚火箭弹收拾了两辆坦克，两辆铁甲车，炸死了上百步兵，换你们谁能做得到？还说是你们的功劳，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现场中有两种语言，一种是老北京的调侃，一种是懂国语的用蒙古语翻译，老北京说完，在场除了一脸死板的巴赫亚，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就在那个士兵准备继续调侃的时候，几辆在坎坷地面上颠簸的军车开到了近前，接着急刹，撞翻了几具挡在车前的尸体停在场中。 一个三十出头却满头灰白发的军官下到车下，当他出现的瞬间，黄金旗几人的气焰为止一缓，除了巴赫亚依旧与刚才一样，其他人则微微的低下了头，表示尊敬，昨晚的夜战，搜索连很出彩，一个连压着两个营打，最终伤亡只有五分之一，若不然，黄金旗的外线阵地会腹背受敌，最后铁中原撤退的时候，也是他们接应的，不然，能有一百人冲回核心阵地就不错了。 李中月长相普通，普通中又异于常人，除了那灰白的平头，还有他深红色的眸子，给人的感觉就似一头危险的野兽，虽然他身上的气息给人危险，但是他表现的却像是无害的模样，一脸微笑，若不是他双眼带来的死气，仅凭他的微笑就能让大多数人放下戒心。 七八个军装上依旧有硝烟油质的军人，替代了银川军，将他们控制在中心，倒是没有如黄金旗一般让他们双头抱头，李中原带着微笑走到中尉面前，向他优雅的点头，热情的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