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这是王乐在一边向中校打趣，同时也把人员精简了一大半，听到王乐的回答张小强心理也放松了。 “其实我说不定还能减掉一个，37高射炮是机械射击，只要能调整方向就好，要是改成陆盾炮台的电动调整，速度不是更快一些？对了，四联装也可以啊，只要弄个电机，用电瓶输电。” 中校听到这里面子上有些不好过，他冲王乐说道“那运输呢？还有架设？要是速度反应不过来，说不定等你架好炮，那些不死者早就扑到身前。” “哈哈哈··这也不是问题，你们这有很多的空壳导弹发射大卡车，只要将发射筒取下来就是最好的高炮平台，我看过，一辆导弹发射车可以安装三座高炮，再在上面加一些改动，那就是一个火力平台，到时候就算给高射炮加上装甲板都行啊。” 听到王乐这么说，中校也哑火了，王乐他就是干这个的，张小强听到王乐这么说心里也有了底，在他心里也有了想法，快速火力平台做两个安装六座高炮就行，剩下的12座全都安装到围墙上，在基地的后勤下，还有什么做不到？ 基地的大门在缓缓关上，坐在猛士军车上的张小强寻思着下下一步的安排，导弹基地的发现完全是一个意外，这个意外让他差点被变异鸟抓走撕碎，也让基地得到了大量的军用物资，除了大量的军车高炮，还有一个营的轻武器。 想到这里，张小强心里也有些乐，虽然这个营是纯粹的轻武器，除了几百只步枪之外就是九挺重机枪，还有一些老式的40火箭筒，连82无后座力炮都没有一具，可张小强已经很满意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他没想过拥有什么飞机坦克，有了他也用不了，倒是现在的武器足够保证基地的安全。 其实张小强更愿意将基地迁移到导弹基地，这里地势险要，只要在峡谷上修建一些跑垒，再在路面上修建一些工事，一般的尸海更本就进不来，另外这里远离人口密集区，被尸海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山谷的空间也很大，是最理想最安全的基地。 可张小强总是对国家有一种惧怕，可以成火打劫，可不能鹊巢鸠占，要是有一天正规军找上门，他不相信凭着一些老是武器能挡住高科技武器，再说，就算再安全，只要在陆地上就不安全，因为陆地上有丧尸形成的海洋。 想到这里，张小强对出海有了更大的期待，在他心中广阔的大海是一个取之不尽的粮仓，也是他梦想中的地方，在他看来就算是进化的在厉害的丧尸也不能渡海去找他的麻烦。 其实张小强走进了一个盲点，那场能让生物进化的大雨可不止单单下在陆地上，随着人类迅速挤占动物的生活空间，路上的动物本就所剩不多，所以张小强碰到变异兽的次数已丧尸比起来算是凤毛菱角。 可是广阔的海洋不是渔船能捞的干净的，在大海的深处无数生物正在快速的变异，这一切张小强都不知道，要是张小强真的将幸存者往岛上带，那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坐在猛士军车上的张小强在浮想联翩，身边的杨可儿则无聊的摆弄着装在军车上的12.7毫米高射炮，等到军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车队已经到了峡谷的村子。 张小强下到车下，看着后面的一长队装着各类物资的车队开到身前，三子从一辆猛士越野车上队长小强喊道：“蟑螂哥，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要不要我把车队送到之后再回来？” “不用了，你回到基地之后就守在那，那儿也别去，另外多派一些人到基地周围巡逻，告诉老实人加快外墙的进度，对了，让何文斌准备好一些物资。” 长长的运输车队慢慢的往温泉基地开回去，看到车队消失在前方的尽头，张小强从停在身后的车队喊道：“尽量不要与丧尸接触，尽量不要离得路太远，还有，尽量不要冲到房子里寻找食物与物资，出发···” 车队分成几组顺着山区所有的道路向前搜索，每组都是一辆越野车带着一辆装着食物与常备药物的卡车，他们的任务就是尽量搜索这一块的幸存者，这也是张小强看到谷口那个不是很大的村子，在丧尸与大黑鸟的双重威胁下活下来数十人才决定的。 基地的食物充沛，武器更不缺乏，张小强自然想要找到更多的人口充实基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本来已经决定到海上去，人口自然不想从前那样急迫的需要，可以一想到还有不少人在野外艰难的挣扎，他最终决定尽可能的找到幸存者，也算是身为一个人类的良心发现吧。 这块地方和那个年轻工人说的一样，倒是都是山，一座座大山就像一座座凌霄宫殿，在大山上还有许多独立的小山峰，有的笔直如剑，剑锋刺破苍穹，有的形似笔架，在大山上又堆砌了一座小山，在山下是阡陌小道，这些小道没有铺上水泥，小道上的泥土沙石就这么赤裸在路面上，在上面是一些车轮深深的印辙，这是今年累月的车辆在上面通行才留下的。 因为小道上走的人较多，小道原本的土面被压实结成一块块硬土块，在坚硬的土层上大小不一的碎石头露出小截小截的石身，这些露出地面小半截的碎石头有的光滑，有的奇翘，还有的就同石刀一样侧露着锋利的刃口，让张小强身下的军车在上面颠簸不止。 327 d2的罐头 在张小强视线中，车外的大山不像中国其他地方一样景秀，山上各种灌木就像癞子头上的毛发零落可数，没有树木、同样也没有泥土，放眼望去，大山上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应该说大山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石头与大山是一个整体，水泥灰一样颜色的石头与大山融为一体，在种种造型各异的石头缝里有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山田，那是勤劳的老百姓祖祖辈辈从山下背起的泥土填充的，就在比豆腐干大不了多少的山田里，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平穷而又单调的日子，一代代山民在这贫瘠的山石间耗尽年华。 所有的灌木都长在地势最险要的地方，那里往往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因为险要，所以没有什么人敢爬上去砍伐柴草，这些仅存的灌木才能保留下来给单调的大山添上些许不一样的颜色，只是末世的到来，这些生命顽强的灌木也即将凋零，没了人类的喧嚣，也许在这片亿万年才形成的山林会永远的沉寂吧。 两辆小车开在贫瘠而又陡峭的山脊上，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色，杨可儿无聊的靠在椅背上无聊的闭上眼睛，不多时变随着车身的摇晃睡了，杨可儿睡了，袁意也睡了，上官巧云小心的开着车在颠簸陡峭的山路上行驶，张小强也感到一种强烈的困意向他不断的涌来。 张小强使劲摇晃着脑袋，更加仔细的等着车外单调的大山，他们出来搜索幸存者没有特定的目标，一切都要靠眼睛搜索，张小强不敢大意，那些在野外生存的人家很容被一晃而过的车队漏掉，今天他们因为车队的大意而漏掉，明天他们可能就成为野外的一闪残尸。 在大山中也有不少的人家，一些老式黄土房子就修建在土路的两边不远处，只要顺着路边的小道就能到达他们的家门口，可随着一栋栋黄土房子被甩在车后，张小强没有看到一个有人类活动的房子，不断没有人类，就连丧尸也不多见，只有一些比较隐蔽处的丧尸才被张小强敏锐的双眼发现。 显然，这片山区曾经是大黑鸟的狩猎区，大黑鸟一家五口个个都是体型庞大的大家伙，要保证它们的日常消耗那每天至少要上百只丧尸才够它们吃的。 想到这里张小泉昂也有些可惜，要是大黑鸟不袭击活人，他们就不用杀掉大黑鸟，等到大黑鸟不断繁殖，那无数的丧尸终有一天会被大鸟家族吃干抹尽，至于会不会有比丧尸更恐怖的变异兽成为人类新的敌人？张小强可想不到那么远。 这是一个卡在公路上的小镇，小镇有些老旧，透着一股破败的气象，各种残损的农用车与摩托车在公路上形成一堆堆障碍物，公路从小镇子正中心穿过，将整个小镇分成不规则的两半，凌乱的建筑间是无数的丧尸在蹒跚地游荡着，不时有丧尸踢翻了路边的空瓶子与烂铁块发出叮当的响声。 每当有异响声传出的时候，游荡的丧尸们就像无聊之极的闲人们一起向响声传来的地方围了过去，等到它们在那边探头探脑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之后就陆续散开，可是等到响声再次传来，它们又不断地重复着先前的动作，一次一次乐此不疲。 “碰·····”一只丧尸在行走的过程中摔倒在地上，它在地上反复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惜久未进食的它太虚弱了，一只只丧尸在它身上踩了过去，最终丧尸不在动弹，丧尸的尸体就像横在地上的木桩，被其他的丧尸踩在脚下。 随着时间流逝，躺在地上原来干黑枯瘦的身子在迅速腐烂，常人腐烂的速度还不算太快，就算在天气炎热的夏天也得要一个过程，可丧尸就不同了，在它们身上发生的腐烂要比常人快十倍、百倍、甚至千倍，枯瘦的丧尸与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膨胀，等到它们的体型涨到与末世前的大胖子一样的时候。 “碰··········”丧尸变成紫黑色的皮肤一下子炸开，无数绿色的液体向水珠儿一样洒向了四方，散乱的白骨与绿昂昂的液体从爆开的胸腔中喷了出来溅落到地上。 一股子比最臭的臭鸡蛋还要浓郁千万倍的尸臭像一阵浓雾将方圆百十米的范围完全笼罩，在尸体边上的丧尸不断没有被这股尸臭给熏跑，倒是像发现臭肉的苍蝇群一样迅速的围聚在腐臭的尸体边上。 不断地有丧尸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静静的呆在尸体边上，它们没有乱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接着站在最外围的丧尸纷纷被挤开退到，前面的丧尸也纷纷向两边移开，一条不是很宽的小道出现在尸群中。 一只体型高大的d2丧尸慢慢的从尸群外围顺着小道摇到了尸体边上，它站在腐烂的尸体边上抽了一下宽大的鼻翼，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满浓烈腐烂气息的空气。 “吼吼吼········”一阵惨人而怪异的声音从d2的喉间传了出来，只要是听到这种声音的丧尸都不由的往后退去，想要离这种声音远一点，要是张小强在这肯定能看到d2一脸的爽意，与它愤怒时的表情截然不同，能感觉到d2很开心，它在笑。 d2弯下身子一把抓住地上的尸体提了起来，面目全非的尸体在d2手中轻飘飘的犹如一只稻草人，随着尸体被抓到半空，泛着深绿色的内脏从它裂开的胸腔离流了出来，内脏混着绿色的稠质粘连物一样的液体在半空滴落到地上，滴落的绿色连稠物还在空中拉出一条条深色的细丝。 d2另一只手抓住了尸体的肩头，半扇连着手臂的残尸被一把扯下远远扔开，残尸在空中翻滚着向远处落下，无数绿色液体同雨水一样洒落出来溅到下方静立的尸群头上，等到残尸落到地面上滚动的时候，一些最靠近残尸的丧尸纷纷扑到残尸上面。 腐烂之后的尸体就像一块将要散架的大白菜，几只丧尸尚未用力，残尸就分裂成几块飞丧尸们抓到手中，丧尸们抓着手中的碎块一口咬下········ d2没有一口咬在尸体上，它的一只爪子摸到了尸体脑袋上一下子就将那只膨胀过度的圆脑袋给揪了下来，残破的尸体被一把扔在地面上溅起一滩绿色液体，d2双手抓住脑袋掰断，一捧晶亮如玉的脑浆在成为两扇的脑壳儿中闪闪发亮。 d2将那丧尸腐烂之后变异的脑浆向吃豆花一样吮吸干净，随手扔掉了破脑壳儿转身走出尸群，d2满意的走出尸群之后，在尸体边静立良久的丧尸一起扑向地面的残尸·········· 吃完脑浆的d2又重新回到了街头懒散的晃荡着，这里没有z型丧尸，没有能威胁它的变异兽，d2很安逸，这个小镇就是它的地盘，小镇里的丧尸就是它的罐头，等到那些罐头什么时候成熟的时候，就是它品尝罐头的时候。 就在它正安逸的时候，一个黑点出现在它脚下，接着黑点化成黑斑再逐渐形成一片巨大的阴影，d2毫无所觉，依旧安逸的在街头巡视。 328 别吃我娘，吃我 一阵狂风当头刮来，巨大的风力让身材高大的d2有些站立不稳，身子踉跄的往前冲了两步，接着那巨大的阴影向它当头罩下，一只比钢铁还要坚硬，比刀剑还要锋利的利爪一把扣在它圆圆地脑袋上面。 随着那巨大的黑影飞速的向前移动，脑袋被抓死的d2被爪子拖在地上向前滑动着，在滑动的路途中，皮实的d2不断的撞在倒在路边的各种车辆与障碍上，还没等它发出怒吼，它高大健壮的身躯飞了起来， 一只巨大的大鸟用它仅剩的一只大爪子紧紧抓着d2的脑袋拍打着翅膀望远方飞去，d2在它的爪子中不断地挥舞着手臂与大腿想要挣脱出来，可它的挣扎是徒劳的，它与大鸟一起飞在距地地面几千米的高空中向远处移动。 正在拼命挣扎的d2突然发现的脑袋被大爪子松开，随即它壮硕的身子在飞速的往地面落下，在坠落的路途中它不断的扭动着身子想找回失去的重心。 “碰·····”一声巨响后d2身子横着砸到了一根粗长的钢梁上，三千米高空快速坠落带来的巨大动能让它身下粗厚的钢梁一下子被砸弯，同时d2的脊椎骨也被砸断，挂在钢梁上的d2如同被对折的洋娃娃，脑袋与膝盖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守到巨大伤害的d2挂在钢梁上不断的摆动着，一道巨大的阴影将它遮住，随后一直单腿大黑鸟落在它的身上，巨大的鸟爪将d2与它身下的钢梁一起扣在爪子上，“通··········”一直弯若倒钩的喙嘴啄进了d2的脑袋，能勉强抵御大口径子弹的大脑袋被轻易啄开。 视线拉远，一栋由钢铁架成的巨大高压电塔耸立在一座山头上，大鸟踩在横在高压电塔的丧尸身上将它身上的皮肉一块块的撕扯着吞下，丧尸体内的黑血顺着身下的钢梁低落到连着高压线的白色瓷瓶，白花花的瓷瓶不断的被黑色掩盖。 d2身上的肌肉被大鸟吃尽，之后它慢慢地将d2的脑浆吸吮干净，只剩下白骨的d2摔落到高压电塔下的水泥基座上砸散开来，站在高压电塔上的大黑鸟偏转着脑袋遥望着导弹基地的方向··········· 军车上了山脊已经行驶了近两个小时，张小强不由得收回了视线使劲的揉着自己的双眼，漫长的山路边上居然没看到一个幸存者，张小强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山里太穷了，穷的连活人都找不到粮食而生生地饿死，要知道末日已经到来了近八个月的时间。 就在张小强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猛士军车猛地停了下来，从没有系安全带习惯的张小强顺着惯性一头撞到了前排的椅背上。 张小强摸着撞得有些发晕大脑袋抬头向上官巧云望去，却看到了在坐前方的路基下一条小道的尽头处，两间靠在一起的黄土房的一间，房顶上的烟囱里正冒着浓浓的黑烟，两间房子恰巧建在一道横出半山腰的石群边下面，要不是浓烟的指示，那里的房子还真没人能看到。 拉开车门后张小强下到车下，他没有叫醒正在车中安睡的两个女人，带着三个队员一起往山下走去，在往下行走的路途中，张小强拔出了沙漠之音小心的戒备着，他身后的几名队员同样如此，他们不知道那黑烟是不是一个诱饵，末世下的人类能活到现在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几个人悄声的向黄土房接近，在山路上，猛士军车上安装的高射机枪被上官巧云将枪口指向了张小强身前的土坎方向，就在众人小心翼翼的接近中，张小强突然问到一股微弱的肉香味。 闻到这股肉香儿的张小强立刻变了脸，这不是腊货熏肉的味道，而是新鲜的肉味儿，末世里的动物一只比一只可怕，相对来说，只有人类是最容易被捕获的新鲜肉源，屋子里被炖出香味的肉应该就是人肉，而张小强对吃人的家伙是最反感的，只要吃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张小强都要杀之而后快。 屋子里的主人显然没有什么警惕性，张小强和他的队员穿过了无遮无拦的小路摸到门口，屋子里的人居然还没有发现，等到他们举着枪靠在木门边的土墙上里面还没有动静。 “碰·······”贴着老旧门神画像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张小强和他身后的队员们一起闪进屋里，阴暗的堂屋随着大门被踹开变得亮堂起来，闪到屋里的张小强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堂屋的简陋家具就带着人顺着堂屋边上的夹道往里冲去。 房间里很阴暗，在最靠强的地方有一张老式大木床，木床是那种大四方块一样的木床，在木床的四角树立着四根雕着花纹柱子，在柱子上面驾着四根横梁，一条黄黑色的蚊帐挂在横梁上向下垂着。 在床边是一排木板钉成的台阶，上面搁放着一双解放鞋，靠近木床的墙壁边上放着一组用方木条钉成的木架，是那种年代久远的专门用来放洗脸盆的托架，在托架上放着一只搪瓷漆面都掉干净的脸盆。 托架边上则是一张被虫蛀咬的千穿百眼的木质写字桌，桌面上是一只深红色的大木箱，在往前看则是一面掉尽石灰涂层的土墙墙面，土墙上的土疙瘩也掉落不少，一些稻草露在凹凸不平的土面上。 一面窗户开在土墙上，窗户上看到不到玻璃与铁钉，上面只有一层破破烂烂的白色塑料薄膜围在窗台上，随着窗外的风，破烂烂的塑料薄膜漱漱作响。 因为屋子里太过阴暗，看不清木床的漆色是黑色还是红色，只能借着外墙上装着木栏的窗户勉强看到一个人躺在被子里，被子里的人似乎有病，一阵阵低沉沙哑的咳嗽声凑够被子里传了出来。 张小强和三个队员有些呆傻，他们想冲到正在冒着黑烟的厨房，哪知道张小强他们晕头晕脑的冲到了卧室？就在张小强挥手准备转身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男人瘸着一条腿，高一步矮一步的冲到张小强的脚边趴跪在地上向张小强不停地磕着头，一边磕头还在一边的喊着什么。 男人说的是地方方言，带着浓浓的的口音，张小强听了半天才听明白男人反复说的几句话：“别抓我娘，她有病，不能吃的，吃我吧，别抓我娘········” 329 给肉侍母 听到这男人话中的意思，张小强倒吸一口凉气，听到这个男人这么说，这片地方吃人似乎不是个别，而是一种常态，在这一刻，张小强有一种将这片地上所有幸存者找出来统统杀掉的疯狂想法。 “你们两个在这儿看住他们，他们有任何举动无需警告直接枪决，你，跟我来。” 张小强命令两名队员留下来看住瘸腿男人与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自己带着剩下的一个转身向厨房走去，他要看看这些人已经病态到什么地步。 建在山岩下的房屋采光不是很好，张小强他们漫步在幽黑的夹道上查看着一个个房间，这些房间里的摆设都很简陋，除了一个房间里停放着一具黑黝黝的空棺材以外，其他的几间房子都是空荡荡的。 在别处的火塘房里的房梁上总有几块或多或少的熏肉，可在这间房子的火塘房里除了靠房顶的墙面上有一层层高出墙面一大截的黑灰以外什么都没有，倒是在火塘上凌空悬着一只被烟子熏得黑黝黝的铁链带直钩，这玩意儿一般是七八十年代农家用来烧水的挂钩，现在基本已经绝迹，没想到在这里有能重新见到。 厨房不是很大，一个齐腰高的巨大灶台就将厨房三分之一的地方占据，另外三分之一靠近灶台火口的地方码放着一些柴禾，这些柴禾除了一小部分灌木以外，绝大多数都是形态各异的树根，树根盘转曲奇很有点根艺的味道。 一口青石水缸靠在厨房门口，两只沉重的大木桶和一只拴着棕色麻绳的扁担靠在水缸边上，在水缸的对面的墙壁上是一只被嵌在土墙里的木头碗柜，碗柜被打开着，里面除了几只破口的大瓷碗和一些盘子外什么也没有。 从外面看能看到乌黑浓烟滚滚的朝向天空，可屋子里却没有什么烟，张小强拉开盖在在台上那大锅上的巨大木头锅盖，大锅很大，可里面的内容很少，在锅底有一些白色的肉片与一些不知道是草根还是树叶的东西再一起炖着，看着大概也就小半碗的分量。 看到肉片张小强在厨房里寻找着受害者的尸体，可厨房就这么大一点，压根就没看到，倒是看到放在灶台上的原木砧板上的一只脏兮兮的菜刀，菜刀上的刃口出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血液。 看到菜刀上的血液，张小强往地上看去，果不其然，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一摊颜色变成褐色的血迹，还有些零星血迹散在落在厨房里的各个角落，在灶台边上却是散落最多的，虽然这些血迹有些散乱，可是张小强能发现它们大多是成线状均匀的洒落在地上。 最终有一条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外，张小强打着手电沿着地上的血迹慢慢搜索，直到··········· 张小强与他的队员顺着血迹有重新回到了卧室，绵远的血迹一只延伸到那个男人的身下，男人还在不停的磕着头，嘴里念经一样的重复着之前的话。 “起来·········站起来·····” 随着张小强命令，男人艰难的从地爬了起来，看着巍巍颤颤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发抖的男人，张小强发现他的年纪很年轻，准确的说还没完全的长成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男孩儿，这个男孩儿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脸的稚嫩与茫然。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一个落魄的叫花子，在衣服上的破洞里能看到他排骨一样瘪瘦的小身板，当然他的脸颊同样瘦弱，可看起来倒还有个人样。 他的一条大腿在站立的时候不停的颤抖着，在大腿中部的黑色裤子上被什么打湿而贴在大腿上，张小强抽出了一柄军刀，军刀的锋刃在他的裤腿上划开。 枯黄色的大腿上鲜血琳琳，在鲜血滴落的地方，一条颜色斑驳的破布条将他腿上的伤口捂住，看着男孩儿的大腿，张小强想起大锅里不断熬煮的肉片。 “吃过人吗？” 随着张小强的询问，男孩儿下意识的摇着头。 看到男孩儿摇头，张小强心理突然一松，他对眼前的男孩儿非常敬佩，不是一般的敬佩，这个男孩儿在粮食尽绝的情况下，割下自己的肉煮给自己生病的母亲吃，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决心啊，张小强承认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止张小强做不到，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都做不到，割股入药，卧冰求鲤的故事那是在古代，现代人接触的东西多了，思想也复杂了，各种各样的利己思想纷纷充斥着这个浮躁的社会，也许大多数人是孝顺的，可真的让他们割自己的肉给饥饿的母亲吃，他们绝对会摇头，他们做不到。 眼前的这个男孩儿做到了，这个生在最艰苦最贫瘠的环境中的男孩儿做到了，不··不能再称他为男孩儿了，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他做到了连铁骨铮铮的大男人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儿。 “你真的没吃过？只要你说实话，我会给你的母亲治病，我有药，各种各样的药，我有粮食，无数的粮食，你母亲不会再受一点饿，只要你说实话·······。” 张小强的语气轻柔而缓慢，就像诱惑亚当吃到禁果的那条蛇，他不断的向眼前的男人诱惑着未来美妙的一切，他不会相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关键是他最开始给他母亲求饶说的话太可疑，而张小强又无法确定他有没有真的吃过，要是他真的吃了，张小强会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并将他的母亲带回基地好好的养起来。 “没有吃过，真的么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