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没错。”墨倾城皱眉看着身前的原若宁，毫不掩饰的承认：“是李大人的。” “那既然是李明洋的，就不要怪我们不给你面子了。”原若宁淡淡地瞥了眼云青山，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云老前辈的朋友，也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总之是李明洋的东西，我就抢定了！” 云青山见原若宁一副无论怎样也不肯退步的样子，伤神的摇了摇头。如果这两方都不肯让步的话，那这事可就难办了啊！墨倾城是江湖中的小辈，云青山不可能真的就让他这样空手而回。而至于原若宁这边，云青山先是犯错误在前，如果现在要是不帮她们的话，这帮被惹恼了的小丫头，还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来呢。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云青山对墨倾城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带着原若宁走出了房间。找到了夜子轩几人，云青山疲惫的坐到椅子上，向夜子轩投去待解救的目光，低声说道：“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夜子轩生性本就孤傲，不是身边熟悉的人，他是很少会主动说什么的，更不要提是要刨根问底的问事情了。而旋漠，也就是个粗人一个，指望他问出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整件事情的重任，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沈云悠的身上。 沈云悠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冲着原若宁尴尬的一笑，说道：“大当家的，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到外面去谈，你看如何？” 原若宁深深的看了眼屋内的几人，她越来越觉得，这几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和沈云悠到了另一间无人的房间，原若宁表情平静的看着沈云悠，始终不肯开口说什么。 云青山把原若宁带来的原因，沈云悠心里清楚。云青山是想说服原若宁，让墨倾城带着货离开。但是看原若宁的态度，这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为何如此执着的要劫户部尚书的东西？”沈云悠开门见山的问道，让原若宁的眸光一闪，身上顿时散发出阵阵杀气。 “你认识那狗官？！” “认识。”沈云悠点点头，对上原若宁凌厉的目光，笑道：“但李大人认不认识我，就未必了。大当家的，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我们也无意插手红梅山内部的事情。但今天的状况你也都看到了，那负责运镖的带头人，名叫墨倾城，是江湖上有名的倾城山庄的庄主。这件事情如果真的传出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墨倾城真的就这么走了，以后会善罢甘休吗？李明洋的东西没了，他又能放过你们吗？” 原若宁嗤鼻一笑，冷冷地说道：“那个狗官的东西，我们已经劫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沈云悠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看来这红梅山和李明洋的恩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们既然如此恨他，为何不干脆直接去杀了他？”沈云悠想了想，忽然偏激的问道：“反正当山匪，和被朝廷通缉的犯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你不要多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原因的。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红梅山自己的事，你们是外人，不必多管。”原若宁态度坚决的对沈云悠说道：“你们那个叫墨倾城的朋友，我今天是一定要得罪了。要怪，就怪他帮那狗官做事。如果他们倾城山庄真的对我们不满的话，大可以来找我们算帐，我原若宁不怕他！” 原若宁留下这样一番话之后，就要转身离开。沈云悠见她如此暴躁，连忙冲上前，拦住了原若宁。 “若宁姑娘，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特意叫你单独出来说话，也是因为如此。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们四个人带着这一山寨的人活到今天，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就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竭尽全力帮忙。”沈云悠目光坚定的看着原若宁，低声说道：“那李明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有所耳闻。你没什么好隐瞒，不能说的。” “有所耳闻？”原若宁嘲讽的笑道：“姑娘，李明洋李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好官。你这所谓的有所耳闻，究竟是听到了什么？” 沈云悠的心猛地一沉，连忙解释道：“大家都说好的官，不一定就是真的好。我家中有人在朝中为官，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是副什么嘴脸，我早就心知肚明了。若宁姑娘不妨直接把你劫镖的原因告诉我，我也好想办法，看如何能帮你。就当是为我那鲁莽的师傅给姑娘赔罪了。” “你还真是好心肠啊。”原若宁戏谑的看着沈云悠，问道：“我要是求你，帮我去杀了那李明洋的话，你也会答应？” “可以。”沈云悠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你告诉我原因。” 沈云悠痛快的答应，让原若宁倒是不安了。她说她家中有人在朝为官，难道也是李明洋的走狗？原若宁和李明洋的仇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想杀李明洋的念头，也一直在原若宁心中存了好久。冒着危险活了这么多年，原若宁就算是为了手下的姐妹们，也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 沈云悠之前曾经问过原若宁，她既然那么恨李明洋，为什么不直接去杀了他。原若宁想过！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要如何宰了那人面兽心的李明洋！但是，杀了百姓心中的一名好官，成了被朝廷通缉的犯人，远比窝在这红梅山上当山贼，要冒险的多。她们现在虽然也没有好名声，但是附近城镇的官府，好歹还没那个胆子来对她们做了什么。如果原若宁真的杀了李明洋的话，那么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这小地方的官府县衙了。原若宁要顾及着手下的几百条生命，她不能让她们陪自己一起没命。 更何况，李明洋那只老狐狸，早就安排了高手在他身边日夜保护他，原若宁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看来若宁姑娘是不会相信我，告诉我实话了。”沈云悠抿嘴一笑，眉头微蹙的看了原若宁一眼，“那李明洋的东西，也不准备归还，对吗？” “没错。”原若宁点点头，低声说道：“你们要走便走，要去报官就去报官，不必和我多费口舌。” “报官？”沈云悠轻笑出声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原若宁，说出让她惊讶不已的话。“我要是真想报官的话，还会在这里？更何况，祈天国任何一个吃着皇粮的官爷，都未必会有我们家公子说话管用。若宁姑娘，你可知你们口中的小白脸，是谁？” 沈云悠看着原若宁诧异的目光，笑道：“能让丐帮帮主亲自护送的人，身份自然不会低。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了朝廷大臣，我家公子就不会不管。你有什么冤情，尽管告诉我们，只要他肯帮你出这个头，李明洋就一定不会再有好日子。因为李明洋不管官职有多高，吃的，也都是司徒家的饭，拿的，也都是司徒家的俸禄。我家公子姓司徒，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宁姑娘应该不会不懂了吧？” 司徒…… 原若宁眸光闪烁不定的看着沈云悠，心情忐忑不定。难道他们是…… “你们确定，会帮我们出头？”原若宁沉默了好久，缓缓低声问道。 “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骗你。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希望我师傅难堪。而且李明洋又是朝廷命官，如果真的如若宁姑娘所言，他并不是百姓中的好官的话，这事情我们也不得不管。” 沈云悠一点一点牵引着原若宁的思维，看着原若宁纠结的表情，沈云悠暗中一笑。 她骗人了吗？没有。夜子轩本姓确实姓司徒，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但是这也是事实。放眼望去，哪一个祈天国当官的，说话会比夜子轩好用？他如果想要帮这红梅山的事情，那么那李明洋就绝对跑不了。沈云悠只是说了真话，没有把他们的身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而已。如果有人误解了，那也是她们的问题。 “你答应了，你们家公子，也会答应吗？”原若宁咬紧下唇，眉头紧皱的问道。 “放心好了，我们家公子一定会帮这个忙的。如果若宁姑娘不放心的话，那不如我去把他带来，让你亲自和他说李明洋的事情，你看如何？”沈云悠扬起笑靥，柔声问道。 “可以吗？”原若宁一脸期待的看着沈云悠，完全不是之前那副气势凌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了。 “在这等着，我去把他带来见你。” 沈云悠走出了房间，终于算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沈云悠吐了吐舌头，去找夜子轩。在见到夜子轩之后，沈云悠先是看了眼他和旋漠，然后问道：“我师傅呢？” “找墨倾城喝酒去了。”夜子轩目光懒散的看着沈云悠，问：“事情搞定了？” “还没。”沈云悠瘪嘴摇了摇头，“需要公子你亲自出马才成。” 【二更】 第3章 司徒之姓，我受得起吗？ 夜子轩听着沈云悠乖巧的叫着自己公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子轩黑着脸站了起来，走到沈云悠的面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带公子你听故事去，走吧。”沈云悠扬起脸来，冲着夜子轩微微一笑，挽起夜子轩的臂弯，就要朝着门外走去。 “什么故事？带我一个成不？”旋漠跟了上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问道。 “公子，你说，带他吗？”沈云悠轻蔑的瞥了旋漠一眼，一副夜子轩说什么是什么的表情。 夜子轩好久不见沈云悠如此乖巧，便也乐得陪她演这场戏。眸光清冷的看向旋漠，夜子轩轻轻点了点头，语气闲淡的说道：“跟着来吧。” 旋漠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哭笑不得。跟在两人的身后，进了另一间房里，旋漠看着屋内的原若宁，好奇不已。 “若宁姑娘，我已经把我家公子带来了。”沈云悠嘴角噙笑的对旋漠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对他说。” 原若宁目不转睛的看着夜子轩，看着夜子轩一袭白衫，腰系玉带，手执象牙折扇。原若宁垂下眼帘，沉思了片刻，然后忽然大步走到夜子轩的面前，准备下跪。 沈云悠见原若宁如此举动，连忙手疾眼快的拦住了她。“姑娘，我家公子出门在外，不需要这个，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你不必行如此大礼，我们都坐下说吧。” 说完，沈云悠又回头看向夜子轩，朝他使着眼色，问：“公子，你说是不是？” 夜子轩微微皱眉，看着原若宁想要给自己下跪的架势，他不免好奇，沈云悠这小丫头，究竟和原若宁说了些什么。 夜子轩点了点头，拂衣而坐。原若宁身子僵硬的站在屋中间，在沈云悠的再三相劝之下，才别扭的坐到椅子上，低头不语。 “若宁姑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请说吧。”夜子轩靠在椅背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沈云悠口中所谓的“故事”。 原若宁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夜子轩，又很快的低下头去。过了半晌，缓缓开口说道：“我名叫原若宁，与其他三人是从小就认识的。我们四人都是孤儿，因为小时候没吃没穿，就经常会去偷些东西。后来，镇上镖局的镖头看不下去了，就收养了我们四个，让我们在他的镖局上做些杂活，给我们吃的穿的住的。” 原若宁回想起小时候的那段经历，嘴角处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笑意。“师傅他虽然一直都对我们很严厉，但是我们四个都很喜欢他。我们的功夫都是他交给我们的，在长大之后，就开始跟着他出门运镖。他说了，等他老了以后，镖局就要留给我们四个，他不想再看着我们四个在外面流浪，居无定所。不想再让我们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说，等他赚足了钱，就给我们筹备嫁妆……” 原若宁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原若宁目光阴郁的看向夜子轩，说道：“如果不是李明洋，我们不会沦落到今天当山贼的地步。李明洋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他表面上是百姓心中的好官，但是暗地里，却是个无恶不作的贪官！他无意间看中了我们姐妹四个，就和师傅说，想娶我们为妾。师傅自然是不同意的，后来李明洋也就没了动静，我们都以为，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可谁知……” 原若宁的目光一抖，表情也发生了改变。“李明洋并没有轻易放手，而是暗中派了人，想将我们姐妹四个抢回去做他的小妾。整个镖局的人，为了护住我们，都被李明洋的人杀了。我们四个被师傅拼死送出镖局，我们活了下来，他却惨死在街头。” “你为何那么确定，那些人是李明洋派去的？”夜子轩听完原若宁的话，问道：“你后来去找过李明洋吗？” “李明洋身边一直都有高手保护，我们去了，就回不来了。起先我们也不知道那事是李明洋做的，但是后来一次偶然，我们发现山下有人运镖路过，本想去劫那镖，却发现带头护镖的人，就是那年杀死我师傅的仇人！” “你说李明洋是个无恶不作的贪官，有证据吗？”夜子轩继续追问。 “当然有！我们这红梅山上的人，有一半都几乎是因为李明洋，而变的家破人亡的！李明洋有几处铜矿，他经常在偏远小村抓些男人去给他做苦力，我知道那铜矿的位置，你们可以去查！”原若宁生怕夜子轩不相信自己的话，激动的说道：“我没必要骗你们，李明洋杀我镖局近百条人命，这仇我必须要报！” 夜子轩、沈云悠和旋漠三人，默默的看着原若宁，原若宁眼中悲伤的情绪，三人看得清清楚楚。夜子轩和沈云悠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夜子轩轻叹一口气，幽幽说道：“这事情我会去查。如果真如你所言的话，我会帮你报这个仇。” “真的？！”原若宁不敢置信的看着夜子轩，生怕他会反悔。“你不骗我？” “我答应过人的事，从没反悔过。这一点姑娘大可放心。”夜子轩给了原若宁保证之后，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沈云悠的笑脸，说道：“既然我答应了帮你们，那今天的这事……？” “司徒公子既然肯帮我们，那我们红梅山也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那墨倾城和李明洋的货，我们都会放行，放心好了！” 司徒公子……？！ 夜子轩一听原若宁说出这四个字，立刻目光尖锐了起来。皱眉转头看向沈云悠，夜子轩眸底闪烁着点点寒光，让沈云悠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若宁见夜子轩和沈云悠两人如此表情，只当是夜子轩怪沈云悠将他的身份透露给自己，不高兴了。于是便又开口，为沈云悠解围。“公子放心，我原若宁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向别人透露你们的身份的！” 沈云悠咬住唇角，低着头，偷偷的瞄着夜子轩阴霾的脸。看着夜子轩表情始终不见缓和，沈云悠只好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讨好的问道：“这事……我们之后在说，行吗？” “之后再说？”夜子轩邪笑着勾起嘴角，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原若宁答应了放过墨倾城那李明洋的东西，云青山在暗中警告了墨倾城，不要再与李明洋有联系。墨倾城离开之后，沈云悠向原若宁询问了李明洋铜矿的地址，和夜子轩研究了一番之后，向原若宁保证，定会在一个月之内给她答复。接着，沈云悠便抢过夜子轩手上不知从哪弄来的扇子，给了原若宁作为信物，然后和夜子轩几人离开。 出了红梅山，云青山和旋漠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可坐在车内的沈云悠，就没那么幸运了。 坐在车厢内的角落里，沈云悠浑身紧绷的看着夜子轩，一声不吱。夜子轩见沈云悠如此警惕的模样，也并未心软，想要放过她。他的底线是什么，她应该知道。 夜子轩面若冷霜的坐在那，沉默不语。沈云悠已经很久没见过夜子轩如此生气的模样，在和他较劲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服软了。因为沈云悠明白，司徒之姓对于夜子轩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慢慢地蹭到夜子轩的身边，沈云悠歪着头，看着夜子轩的侧脸，问：“还生气呢？” 夜子轩侧过头来，与沈云悠四目相对，反问：“你觉得呢？” “怎么才能不生气？”沈云悠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哄着他。“你说，我做。” 夜子轩一动不动的盯着沈云悠，内心挣扎的好一会儿之后，夜子轩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头靠在车窗旁，不去看沈云悠的脸。 沈云悠见夜子轩话也不说，看也不看自己，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把曾经在夜店里对男人撒娇的本事用出来？沈云悠对着夜子轩，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最后，她只好又准备动身，坐到角落里去，等夜子轩的气消了一些再想办法。 沈云悠刚转过身准备离开，身子就被夜子轩从后面用力的给拽了过去。躺倒在夜子轩的怀里，沈云悠看着夜子轩清冷的目光，不自在的移开自己的视线。 “你不是说，之后和我说这事吗？你准备怎么解决，我想听听。”夜子轩把沈云悠不久前，在原若宁面前说出来的话重复了一遍，“司徒公子，这四个字，你觉得我夜子轩受得起吗？” 沈云悠听出夜子轩话中的不悦，心情不知为何，忽然间就平静了下来。对上夜子轩深邃的双眸，沈云悠低声反问道：“司徒之姓，你当真觉得自己受不起？” 夜子轩低着头，看着怀里的沈云悠，皱起眉头。听着她语速缓慢的说：“司徒二字在我眼里，就只是两个字而已。如果你真的如此在意，认为这两个字只有祈天国的皇室可以受得起的话，那我以后不提便是。但是夜子轩，我断了所有的后路，现在和你在一起。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比其他任何一个冠着司徒之姓的人，都要更受得起这两个字。” 【三更】 第4章 不要带上我！ 沈云悠一字一句的对夜子轩说着心中所想，看着夜子轩的表情依旧阴沉，沈云悠翻身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子轩，说道：“司徒之姓，你若想要，我帮你夺。你若想毁，我帮你除。我……” 沈云悠的话还未说完，身子就又被夜子轩给拽过去了。趴在夜子轩的胸口，沈云悠缓缓闭上双眼，双手环上夜子轩的腰间。感受着夜子轩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沈云悠扬起嘴角，无声的一笑。 说到底，夜子轩也只是没有安全感又无时无刻不再硬撑的一个人而已。司徒两个字，不是他不能要，而是他不想要。沈云悠想，夜子轩和这两个字，早在司徒逸云当年相信了柳心如的话，将他们母子二人打入冷宫时，就已经断了吧。而在夜紫凝死后，在夜子轩被司徒逸云亲自下旨夺去司徒之姓时，夜子轩会有多么的憎恨这个曾经扣在他名前的姓氏？ 一个不论多么坚强的人，心中都会有不想被人碰触的伤口。如她，如他。 夜子轩一直用力的将沈云悠禁锢在怀中，看着沈云悠闭着双眼趴在自己胸口的顺从模样，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很快就他心中原本那不安烦躁的感觉驱逐一空。 “悠儿。” “嗯？”沈云悠听见夜子轩声音低沉的叫着自己，却没有睁开眼睛，就那么懒散的趴在他的怀里，问道：“怎么了？” 没有再听到夜子轩的回答，回应沈云悠的，是夜子轩那缓缓拂上她脸颊的手。沈云悠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夜子轩一脸怜惜的低头看着自己，沈云悠忽然抬起手来，快速的拉下夜子轩的头，在夜子轩震惊的注视下，吻上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