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孩子眼中之妈妈的厨艺
“妈咪，肚子饿了。”四岁立小裳在客厅跑来跑去，终于累了也饿了。 “那妈咪煎鸡蛋给你吃。”你准备大展身手一番，打开冰箱拿了一颗蛋出来。 “不要，不要吃妈咪煎的。”女儿从小高规格捧在手掌心，对于垃圾食物可是看不上眼。 “为什么不要吃妈咪煎的？”你气闷，“那你要吃谁煎的？” “吃爸比煎的。” “你有那么多爸比，你在说哪个爸比？” “可是每个爸比煎的都比妈咪好吃啊！”诚实是美德，刑侦爸比有说过喔！ 胸口像是中了无形的一箭，还在淌血时，女儿又补充了一句。 “刑侦爸比说妈咪做的食物是垃圾，小孩子不能乱吃。” 第二箭来得猝不及防，你马上打电话把卫刑侦给臭骂一顿。 “宝贝，妈咪做的怎么会是垃圾呢，你又没有吃过。”你有别于骂卫刑侦的狠劲，对女儿说话可温柔了。 “真的吗？”可是……“连辛周爸比都说要离妈咪做的食物远一点呢！” 好啊，辛周仗着自己在女儿间无人能及的地位，胡乱教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二通直接把辛周给叫过来骂，横眉怒目的模样，完全有别于平日里温柔款款的模样。 “你看你没事对女儿洗脑什么，她现在连我做的食物都不敢吃了。”气不过，继续骂，“这么多年过去了，技术早就进步了。” 进步？亏你敢厚着脸皮说这种话。 “裳……”辛周欲言又止。 “干嘛？”你馀怒未消。 “虎毒不食子。”他是真的觉得让才四岁的女儿经歷这种梦魇太可怜了。 你只差没把锅铲跟锅盖往他身上招唿，“磙，越远越好。” “哦！”被驱离也要带着女儿逃命才可以。 “你等等，你现在干嘛呢？”他双手抱着立小裳，“想把我女儿带去哪？” “她也是我女儿。”下一句话‘我不能让她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可不敢说。 “不用了，她饿了，我正准备给她准备点心呢！”你示意他把人质放下来。 一听你这么说，辛周更不敢放人，“小裳，爸比带你去买鸡蛋糕好不好？” 他是不爱出门，但为了保护女儿生命安全，他不得不出门。 趁你还没真的将锅铲招唿到他头上，辛周赶紧抱着女儿跑掉了。 手里那颗鸡蛋都拿出来了，要不还是煎一煎给大女儿回家当点心吧！ 佛萝拉现在在幼稚园读大班，平日里是你或辛周轮流接送上下课。 今天安德鲁有空，跟辛周打了声招唿，就上幼稚园接人去了。 虽然来人不是平日里熟悉的面孔，不过同样完美的混血样貌，再加上幼稚园小朋友与那名男子亲密的互动，老师们暗中惊艷之外，也没有多加阻拦就让安德鲁把女儿接走了。 你计算着要出门接女儿，却在门口遇到了一起回来的父女俩。 “咦？我原本现在正要去接人的说。”既然如此，“佛萝拉，饿了吗？妈咪刚刚煎好一颗荷包蛋起来喔！” 荷包蛋算是你少数失败率不那么高的作品了，想来女儿应该会很乐于捧场才对。 五岁半的佛萝拉比妹妹聪明不只一点，他明显察觉到自己爹地在牵着她的手的时候，抖了一下。 “爹地你怎么了？”佛萝拉也没吃过你做的东西，所以并不清楚孟裳料理的杀伤力如何。 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吗？安德鲁这几年来尽可能让宝贝女儿远离妈妈料理的魔掌，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吗？ “没有。”捏了捏宝贝女儿的粉嫩脸颊，“宝贝，刚刚我才带佛萝拉去买了小点心吃，现在她应该不饿了才是。” “咦？”佛萝拉小脑袋一歪，正想澄清爸爸根本没有带她去吃过什么小点心，突然灵光一闪，“嗯嗯，不要了，妈咪自己吃就好。” 她好像依稀记得某次日初哥哥就是因为吃了妈咪做的料理而吐了好几次，那模样好可怜，让她印象深刻。 安德鲁欣慰，女儿这般聪明伶俐，让他怎么能不多疼惜点。 一把把女儿扛上肩头，“宝贝，等等回去要玩什么游戏呢？” 你一人站在风中凌乱，煎好的鸡蛋竟然无人捧场。 没关係，等等日初就回来了，身为你最温柔体贴的儿子，想来他一定很愿意帮自己的妈妈捧场才对。 白日初今年小一升小二，才七岁半就已经是个温柔体贴的小绅士了。 你掐准时间出门接小孩，就是深怕有人半路拦截，又把儿子带去吃点心，而导致那颗荷包蛋乏人问津。 很好，你到达小学门口的时候，放学的路队正缓缓走出来。 自己的儿子果真就是人中龙凤，帅到你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了。 而你亦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如果不说，根本猜不出你已经要40 岁了。 “妈妈。”白日初小跑步过来，斯文的脸上满是阳光笑容。 你儿子真的长得好像白允霖啊，每次看着他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日初，肚子饿了吧？”你笑得一脸慈眉善目，“妈咪在家里帮你准备好点心了，回家就可以吃了喔！” “是什么？”小脸蛋仍是乖巧的表情，可内心已经转了好几个心思，要是是妈妈亲手做的料理，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目前看起来他只能自救，而且还不能伤到妈妈的自尊心。 “是妈咪亲手煎的荷包蛋喔！”牵着儿子的小手，你心情愉悦地和他一起走路回家。 不过笑得出来的只有你一人，白日初可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妈妈，中午老师舀了好多菜给我吃喔！”白日初开始分享今日在学校上课的点点滴滴。 “嗯？为什么啊？”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大食量啊！ “老师说爸爸长得很帅，说我长得和他很像……”白日初毫无芥蒂地说。 其实老师的原话是：“多吃点才会跟你爸爸一样帅”，不过他是小孩子嘛，用他的话来解读难免会有些误差。 而且营养午餐大家吃的份量其实都差不多，老师并没有特别偏心，只是他自己看起来好像不少的缘故罢了。 你的好心情不翼而飞，“老师说爸爸很帅？” “嗯啊，她是这样说的。”为了犟调，他头点得可认真了。“所以我现在肚子还好饱喔！” “真的？没骗我？”你忽然觉得在儿子这副天真无邪的面孔之下，实在很难确定他是不是因为不想吃你煎的蛋而胡扯出来的。 “嗯啊，妈妈你摸。”抓着你牵着他的手，摸着他的小肚子，“是不是鼓鼓的？” 小孩子本来就容易有小肚腩，你根本无从判断起。 “那好吧！”当妈的怎么可以对孩子不信任呢！“日初你现在正在发育，本来就要多吃一点，老师夹什么给你吃，都要尽可能吃完，知不知道？” “嗯嗯，我知道。”小小年纪，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你回家的路上，除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儿子间聊之外，最挂心的就属于那颗还躺在锅子里面的荷包蛋了，亏你今天煎得那么好看，没人吃岂不是太可惜了。 于是在歷经前叁手都无缘吃到的情况之下，这颗荷包蛋理所当然地被配给了辛宸宇当晚餐配菜。 “小宸……”你傻眼地看着那颗完美伪装成一般食盒里其中一员的荷包蛋被儿子夹起来丢在盒盖上面，“荷包蛋是要留到最后再吃吗？” 你猜应该是的，一般小孩子总喜欢把最爱的食物留到最后面。 “没有，这个有怪味，不想吃。”他没察觉到那是妈妈的爱心，很直白地吐槽着，“因为这个蛋我想给这个便当扣五十分。” 你瞪了辛周一眼，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给儿子什么多馀的暗示。 辛周摇头，别说他只顾着宠女儿，主要是儿子太聪明了，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你又还没吃，怎么知道很难吃？”你满肚子不爽，可又不想在儿子面前破功。 “形状看起来很像妈妈之前煎的那样，很丑而且味道也奇怪。”他的智商据说比爸爸还要高。 “……哼，不吃就算了，我拿去给小星星吃。”你不爽地把盒盖拿起来，打算去找大儿子。 “小星星，快来，妈咪给你留了个好吃的荷包蛋喔！”你献宝似地闯进六楼。 “妈，别叫我小星星，我是卫行星。”他都已经国小六年级了，能不能别再叫那么幼稚的暱称了。 “哎，喊太快了嘛！”招手，“小行星快来，有好料的。” “把小字去掉。”大男孩很坚持，“还有那不就是荷包蛋吗？” “噫，这么计较嘛……”你絮絮叨叨，“行星就行星，唸起来其实根本没差多少，别人又听不出来差在哪。” “我今天听说你煎了一颗荷包蛋，可是没人要吃是吗？”卫行星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 这小子讲话跟他爹一个德性，都是难听又不中听。 “那是留给你不准他们吃的。”你睁眼说瞎话。 卫行星瞄了一眼，这次的蛋形状还算完整，但调味上还不能大意。 看来一定是妈妈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他发挥母爱的吧！ 卫行星拿起筷子，在荷包蛋上戳了几个洞。 “星星你干嘛？”你不解，莫非这是什么最新吃蛋方式？ “找蛋壳。” “……没有。” 那些提倡爱的教育的专家学者来看看，这种不打真的可以吗？ “那好吧！”一副很勉强认同的表情。 儿子那副模样，真是看得你牙痒痒的。 “快吃。”你催促着。 卫行星夹起那颗荷包蛋小小咬了一口，平日里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彻底失守。 “妈，我从没吃过煮的比你还难吃的东西了。”他此刻庆幸这颗蛋没有波及到他的弟弟妹妹们。 “谁让你们拖拖拉拉的，蛋本来就是要煎起来热腾腾的时候最好吃啊！”你还想为自己找藉口，“不信我重煎一颗给你看。” “不用了，不要浪费食物了。”他拒绝，动手收拾那颗蛋。 荷包蛋最终的归处：厨馀桶。 “哼，真过份，妈咪原本还想等你上国中时，每天帮你准备便当到学校呢！”这个计画你已经期待好久了。 “妈，家丑不可外扬，我劝你还是不要。”卫.有啥说啥.行星无情地说。 “我到底为什么会生出你这个天生会忤逆我的儿子啊？”老子难搞，儿子也一样。 “你问爸爸吧！”今日与母亲交流的时间结束，他要准备去训练了。 你跳脚，就不相信厨艺这么多年了还不进步。 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让儿子女儿们认可你煮的东西的。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