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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笔记本和投影仪连接好，边学道在电脑前操作，徐尚秀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盯着屏幕看。 看见边学道打开的文件夹里存了16个文件，徐尚秀吃惊地说：“这么多？” 边学道扭头说：“对啊，《16个青春》，自然就是16部。” 看了一眼手表，徐尚秀说：“这今晚怎么看得完？” 边学道听乐了：“谁也没说今晚全看完。” 徐尚秀：“……” 随手点开排序第一部的视频文件，边学道揽着徐尚秀肩膀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前5分钟足够看出镜头语言的水平，前10分钟可以看出讲故事的水平，如果前10分钟不能吸引咱俩，就换下一部。” 徐尚秀侧头说：“还是看完整版吧，尊重导演和演员的劳动，而且万一后面精彩呢？” “听你的。” 好吧，听徐尚秀的也用不了太多时间，因为16部微电影里有7部时长在18分钟以内，另有7部时长在25分钟以内，只有最后两部时长超过30分钟。 用了两个多小时，连续看完9部微电影，边学道和徐尚秀都感觉需要歇一歇了。 徐尚秀需要歇，因为她耳中一直在回荡高胜美《潇洒的走》的旋律。 边学道需要歇，因为他被讲述时光穿越故事的《夕花朝拾》打了个措手不及。 另一个时空里，边学道没有看全整个系列的微电影，所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敏感”的主题。 这个时空里，身为集团董事长，他没精力关注16部片子的剧本都要讲什么，结果就这么直愣愣地带着徐尚秀一起看了一部以穿越为主题的短片电影。 尽管徐尚秀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表情，边学道心里还是有一种作死的郁闷。 合上笔记本电脑，边学道说：“休息一下眼睛。” 喝了一口水，徐尚秀问：“剩下的什么时候看？” 边学道沉吟一下说：“先去健身房锻炼，回来直接看最后一部。” “为什么直接看最后一部？” “因为最后一部时间最长，是压大轴作品。” 健身房就在影音室隔壁。 健身房里，热身完毕，边学道使用器械锻炼上肢力量，徐尚秀在跑步机上慢跑。 二十分钟后。 中间休息的两人坐在木凳上，徐尚秀一边擦汗一边问边学道：“你一直坚持锻炼？” 边学道摇头说：“在外出差时，有时候条件不允许，就耽搁了，一来二去产生惰性，然后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还挺诚实。”徐尚秀俏皮地说。 边学道说：“世上最难、最了不起的就是大毅力。本来我一直想把毅力这一条加入公司招人条件里，是人力资源部说这一点太难考查才作罢。” 环视健身房一圈，徐尚秀问：“支撑你锻炼的动机是什么？为了健康？还是为了好身材？” “动机？” 伸手拿起脚旁的哑铃，边学道咧嘴说：“因为我高中时看到过一句话——好好读书是为了心平气和地跟傻逼说话；锻炼身体是为了让傻逼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努力赚钱是为了不用跟傻逼说话。” 呃……徐尚秀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那两个字不雅，她真想问一句：合着读书和健身都是为了跟傻逼交流？ 回到影音室，两人直接看文件夹里的最后一部作品。 徐尚秀之所以同意边学道的提议，既有时间的因素，还有前9部的平均水平不尽人意的因素。 已经看完的前9部，让徐尚秀评价，要么剧本单薄，要么演技浮夸，要么故弄玄虚，要么细节粗糙，总之没有一部让她眼前一亮，没有一部让她生出惊艳之感。 边学道看完的感觉跟徐尚秀差不多，前9部都没有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不过转念一想他释然了。 导演是个技术和才华并重的职业，这种人才绝对不是随便撒网一捞就能捞出来的。指望投资1800万就挖掘出几个天才编剧和导演，未免过于乐观了。 幸好还有《老男孩》没看呢，保留了一丝希望。 边学道清楚记得另一个时空里的《老男孩》是投资70万拍出来的，现在他投资200万，会拍成什么样子？ 鼠标双击视频文件，投影幕布上出现跟之前9部一样的片头：出品人——边学道！ 然后…… 压大轴作品果然有水平，前5分钟，边学道和徐尚秀全被电影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有才华的人鼓捣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特别是投资“宽裕”且有打磨时间后，电影前5分钟比边学道记忆里的版本更加细腻，更加成熟，镜头的运用也更加高明。 没有快进，两人花48分钟完完整整把《老男孩》看了一遍，徐尚秀感慨地说：“结尾这首歌真好听。” 关上电脑，边学道问：“你觉得这部怎么样？” 想了想，徐尚秀说：“有些地方有点荒诞，有些地方用力过猛，一些符号化的东西用的稍显刻意，不过情怀抓的比较准，讽刺意味和感慨的情绪挺有冲击力，能对社会特定层次的人产生触动，比之前看的几部确实要强上一些。” 徐尚秀说完，边学道拍手说：“行啊！看一遍就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优缺点，很有当影评人的潜力。” 徐尚秀勾着嘴角说：“我一直给影评刊物投稿的，只是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