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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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真的拿了个小碗,弄了一些饭菜,拿到一旁让孩子坐在小凳子上面吃。 可能是餐桌上实在没位置了,没让他上桌。 风老爷子见此,停了停手中的筷子,对着抱着孩子的风知意道,“你也把孩子放下吃饭吧,可以放在沙发上,让他自己玩一会。” “没事儿。”风知意笑笑,她从不在陌生地方放下她孩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筷子,“我这样也能吃。不然把他丢在一旁,他会哭的。” 孟西洲还配合地给她盛了饭、舀了汤,“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沈母喝着汤搭话,“那你们也太娇惯他了。” 风知意神色淡淡地跟孟西洲示意了一下豆角,“他就这么小一回,不这个时候好好娇惯,难道等长大了再娇惯他吗?” 说着,神色习惯成自然地吃下孟西洲立马夹过来的豆角。 沈母知道她意有所指,笑笑没说话。 吃完饭,老风爷子开口想留下大孙子,“你就住这吧,明天跟我一块坐车去单位上班也方便些。” 大孙子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微微摇头拒绝,“不了,爷爷。我妈一个人带着弟弟妹妹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风知意在喝解腻的茶,听了这话,挑眉看了眼那神色谦逊恭谨的大孙子,这是在威胁:不让他妈回来,他就不回来? 风老爷子神色果然不悦地皱了皱眉,“那你就带着弟弟妹妹都住回来!家里又不是没地儿,你们以前住的屋子都还在。” 大孙子垂首低眉,看不清神色地道,“我妈因为坚持等我爸,现在已经被我姥爷姥姥给赶出了家门。要是我们几个再不要她,那她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我实在不忍心,也愧为人子。” 哦豁,这话说得……风知意看沈母已经黯然神伤地垂首抹泪、摆好了要撕逼的架势,怕被殃及,赶紧搁下茶盏起身告辞,“爷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正对大孙子皱眉的风老爷子神色缓和地对她微微点头,“好,路上小心点。” “欸,好。”风知意赶紧跟抱着孩子的孟西洲走了出来,离开了那院子,走远了一些才低问,“怎么回事?沈家竟然把那四个人赶出来了?他们不是要攥着三个孩子当把柄的吗?” 孟西洲不太关心地摇摇头,“不知道。或许以退为进、卖惨博同情?还是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 风知意沉吟着微微点头,“孙子孙女流落在外,风家又不是没人在,不接回去说不过去。可子女又不能抛下母亲不管……啧,爷爷这是要有两个儿媳妇的节奏吗?” 孟西洲正要开口说什么,他们身后有一道声音急吼吼地怒吼,“快闪开!快闪开!那车子失控了!” 两人回头,在还没有完全夜下来的天色下,一辆失控的车子横七八纵、七扭八歪地疾速跌撞过来! 风知意眯眼,看着天色还没黑就开着车子大灯扰乱遮掩人视线的那车内人,他看似慌乱,其实眼神明明是有目的地把车子失控地撞过来。 风知意立马带着也反应过来拉着她闪开的孟西洲、借着他的力道瞬间飘忽得更远,同时手中的异能借着车灯的遮掩,毫不客气地砸过去—— 然后那车子就真的像失控了一样,重重颠簸了一下就开始翻滚,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之后,在来来往往的路人惊恐尖叫之下,就地“嘭”地一声大爆炸! 远远站在路边的风知意面无表情地看着瞬间燃起起熊熊烈火,她不管这个陌生的司机是刽子手还是棋子,敢动她的丈夫和孩子,就不可原谅! 她的逆鳞,触之必死! 第121章 幕后 中秋过后,暑气陡然就褪了。 天气凉爽下来,有了中秋那天傍晚的意外,风知意一家索性就戒了晚饭后出去散步纳凉的习惯。 这日傍晚孟西洲下工回来,看到风知意在厨房里做晚饭,赶紧洗了手去帮忙,“不是说了,晚饭等我回来做吗?” “没事儿,我就是熬了个粥,做了两个凉拌菜。”风知意见孟西洲抢去切菜的活,干脆让到一旁,“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中秋那天的事炸开之后,风知意很快就得知那个“司机”并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这个大院里某个高官的独子。而且,他还是正经的编制内在职人员,职位还不低,所以他才有资格开车进这大院里。 这就让风知意觉得奇怪了,她跟对方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根本就不认识,甚至见都没见过、听都没有听过对方,那对方怎么会好端端地冲她来呢? 虽然那天的事故,从表面上来看,是那天辆车突然失控,一路连连撞伤了好几个路人,当时正在散步回家的风知意一家三口也只是其中之一的无辜路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也看不出什么针对。 但风知意很确信,她那天没有看错对方刻意针对的眼神。 难不成,是嗑药了? 精神错乱?产生了幻觉? 可是,这个时候有那种药吗? 所以风知意就让孟西洲去打听一下那个人的人际关系往来,这突然跑出来跟她过不去,总是有原因的不是? 孟西洲微微点头,边切菜边说,“打听到了一些,那个人从小并不是在这个大院里长大的,他是他爹驻守边关时在边关生的,后来因为战乱走失了,这两年才找回来。但他能力不错,有他爹的提拔,这两年晋升得也很快。性格嘛,沉稳话不多,也挺能干实事,在接触过他的人口中,评价挺好。” 因为那眼神的事儿太没根据,而且风知意也不想孟西洲担心,就暂时没跟他说。所以,孟西洲这时对那人应该没什么恶感和偏见,这话应该是挺客观、挺实事求是的。 那风知意就奇怪了,这么听着还不错的一个人,怎么好好的跟她过不去,“那他平时都跟哪些人往来?” “他来京市的时间短,没什么交情甚笃的朋友,平时都是跟单位里的同事打交道,也没有跟哪个大院子弟接触来往过。”孟西洲说完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对这事儿好奇了?” 他媳妇儿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对外面的纷纷扰扰从不感兴趣。 风知意轻叹一声,“这不是给这事儿闹得整个大院里的气氛都有些紧张嘛!” 其实不止是这个大院里的气氛紧张,怕是整个京市的局势都因为这个事情给微妙地躁动起来。毕竟突然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简直就像恐怖袭击的事件一样。 那高官是军功赫赫,因伤退居幕后的大佬。他表面看似对他这儿子冷淡严厉,其实骨子里疼得不行。如今他好端端的儿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出车祸被炸毁,他暴怒得不行,怀疑有人针对他暗害,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但当时那车祸,连人带车被得炸得四分五裂、烧得面目全非,可以说车和人都是死无全尸,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痕迹。 可是,好好的车怎么会出这么严重的车祸呢?怎么会爆炸呢? 所以高官就借着怀疑有特务坏分子潜入内部的借口,彻底清查整个大院里,闹得人心惶惶。 就是风知意这里,也被上门“清查”了。但因为她身份特殊,这事儿出了之后,上面还特意多拨了三个警卫员下来给她保卫安全。 所以,“清查”她这边,是那个高官亲自拎着赔礼上门的,借口是道歉,说是因为他儿子那事,吓到大伙了。 因为那他儿子在出事时,确实一路撞伤惊吓到了不少人。而在这个大院里,没有一个人身份是简单的。 所以这个高官把表面的事情做足,那些被撞伤被惊吓到的人,他都亲自拎着赔礼上门道歉,实则就是暗查对方跟他儿子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风知意对忍着沉痛上门道歉赔礼的高官表示了同情节哀,如实描绘了那天事情的经过,说她那天跟丈夫孩子到爷爷家吃完中秋团圆饭之后散步回去,路上就遇到了那失控的车子。还是有好心的路人提醒他们,他们才及时闪开,然后那车子就翻滚爆炸了。 自然没说他儿子是冲她来的,以及她出手的事。不管他儿子因为什么跟她过不去,但既然敢杀人,那他无论如何,都死得不无辜。 那天的事毕竟大家都有目共睹,见风知意说的跟他调查来的丝毫不差,高官才从她这边撤去了怀疑,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政敌做的,所以才有了今天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 说起这个,孟西洲也有点忧心,“这事儿确实闹得上面有点儿动荡,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学校里有什么课程,让警卫员去教授那里拿知识点回来自己学。” 因为之前他媳妇儿就是这么学的,自己学完都跑去跟教授核对一遍,比天天在学校里的人学得还好,“学不懂的就打电话问教授。这样你留在家里专心做研究,上面就不会让外面的风风雨雨波及到你。” 风知意微微点头,“那你每天在外面也小心点儿。” “没事儿,我就底层一个跑腿的小人物,跟京市这边的事也沾不上边,波及不到我。”孟西洲是觉得这事儿跟他全家都没关系,所以也没多往心里去。不想再讨论这种让人心情沉闷的事,就岔开话题,“孩子呢?” 风知意沉吟着回神,“在房里睡觉,二狗子看着呢。” 孟西洲笑,“它倒是喜欢看着孩子。” 他也不知道那狗子为何特别喜欢看孩子,孩子哭闹了,使出浑身解数逗得孩子破涕为笑;孩子饿了尿了它第一个知道,“汪汪”地提醒他们;夏天热时,它还拿着蒲扇给孩子轻轻扇着风;而且孩子走到哪,跟到哪,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似的。 孟西洲见它极有分寸,不会伤到孩子也不会脏到孩子,就随它去。这样他在外面忙活,他媳妇儿在家带孩子也能轻松点。 风知意笑笑,“这不是我特训的嘛!” 孟西洲含笑点头,也不深究,“那你去看看孩子醒了没,一会咱们吃饭。” “好。”风知意回到房间,看孩子还没醒,就戴上耳机,把二狗子·智脑给叫要跟前来,翻出几只小飞虫,“去,查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她不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地针对她。 二狗子“汪汪”两声,“查谁啊?监控那倒霉蛋一家吗?他们一家不是也不知情?” 智脑觉得那个不知死活撞到风知意手里而一命呜呼的人倒霉,所以称他是倒霉蛋。 风知意沉吟了一下,“他生前接触过的人都查查,重点监控他父亲。他父亲手中能量大,应该能查出什么。” 毕竟,估计对他最熟悉的人,也就是他父亲了。 “行!”二狗子立马操控几只“小飞虫”飞出了屋子,飞进了郁郁葱葱的树木里,继续飞去了远方,“总感觉这事儿有点毫无头绪,这时候又没有监控,咱们也没法查那车是不是给人动了手脚、或者那倒霉蛋生前都跟谁接触过。”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这突然冲出来对付他们,真是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风知意微微凝眉了半晌,“总会有原因的。” 如果是之前,她无牵无挂的一个人,风知意可能就懒得搭理了,若再找上门打回去就是。但现在她有老公孩子,就不得不搞清楚,是不是有人躲在暗处针对她。 毕竟她不可能分分秒秒都能看住老公孩子安全无虞,孩子还好,他现在小,她能时时刻刻不离身。关键是孟西洲…… 思及此,风知意第二天在孟西洲出门前洗漱时,把他摘下来的手表换了个外貌一模一样、但有一定防御功能的让他戴着出去忙活。 而风知意干脆就不出门了,时不时地查看小飞虫那反馈回来的画面。 可一连半个月,都没监控到什么异常。直到那人下葬,她通过小飞虫的监控看到在陪葬品里,居然有条绣着兰花的手帕。 在这个讲究且推崇艰苦朴素的粗糙年代里,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都很少见到有用这玩意儿的了。所以在一个大男人的重要物件里,怎么会有条绣着花儿的手帕? 高官也觉得奇怪,就把那条手帕留了下来打探,得知那条手帕是那人从边关带来的、是从小就有的,好像是一个小女孩送给他的,高官就又派人去边关打探调查。 风知意看得若有所思:边关?小女孩? 还是熟读原书剧情的智脑提醒她,“家主!杜若兰!杜若兰!她小时候就生活在边关!” 风知意听得一怔,“嗯?杜若兰?你是说那个小女孩是杜若兰?” “我觉得八成是!”智脑解释书中虽然只有几笔带过的杜若兰身世,“在书中,原主她妈就是因为杜若兰跟杜家决裂的,因为杜若兰是杜竹马的私生女。但是杜竹马之前却欺骗她说,杜若兰是他战友的遗孤。” “后来闹翻了,杜竹马才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那个杜竹马,不是被原主她爸算计在边关战损了吗?后来隔了几年又回来了吗?” “其实那几年,那个杜竹马是因为受伤被边关一个小村子里的杜若她妈救了,她妈见杜竹马什么都不记得了,就骗他说他是她丈夫,然后生下来了杜若兰。” “后来杜竹马伤好恢复记忆之后,因为感觉被欺骗、也因为有心上人未婚妻——也就是原主亲妈,就跟杜若兰的妈闹翻回来了。” “哪知回来后,却发现未婚妻已经嫁人怀孕了。他心里有疙瘩,对未婚妻的愧疚也诡异地消淡了。特别是后来杜晏杜馨出生后,他感觉对不起边关的女儿,就借口是救过他的战友遗孤,把她给接了回来养在身边。” “杜若兰被接来京市的时候,都已经十二岁了,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风知意听得默了默,她倒没有去注意过杜若兰是什么身世,她之前还以为杜若兰可能是杜晏杜馨的堂姐什么的,“那杜若兰她妈呢?” “这个不知道欸!书上没说。”其实就是杜若兰的身世,智脑也是通过书中的三言两语给推敲出来的。 风知意沉吟了一下,“那杜若兰呆的边关,就是那个人呆的边关吗?” “书上也没说,但我推测应该是。不然,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智脑前前后后想了想,“您在这里又没得罪过谁、也没害过谁,更没碍着过谁的利益。跟您稍微有点矛盾牵扯的楚家杜家风家,也只是想跟您交好,不可能有人恨不得您去死。” 智脑是觉得它家主这辈子已经很佛很咸鱼了,“除了把自己作死的苏望舒和杜若兰两人,迁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