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第一世6
沐浴完毕，轩辕凌抱了小凤凰出了浴桶，便要去拿毛巾子给她擦干水分，谁知刚放手，小凤凰便用力甩了甩身子，甩得水珠子溅了轩辕凌一身，连脸上都飞溅了不少水珠。 小凤凰一见闯祸了，夹着翅膀摇摇晃晃往门外跑去，轩辕凌怕她出事，也顾不上去拿毛巾了，追了上去。 小凤凰怕被抓到挨打，翅膀和爪子并用，一面跑一面飞，折腾得灵山顶上的花花草草全遭了殃，娇艳的花瓣掉了一地。 最后，小凤凰飞上了梧桐树，再也不肯下来。 “好了，不打你也不骂你，快下来。” 轩辕凌站在树下，仰着脖子，温柔的哄着她，小凤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 “真的不打你也不骂你，只是洒了些水珠而已，小事一桩。” 轩辕凌笑了笑，继续说道，“再者，我要是想抓你的话，你以为你躲在梧桐树上，我就抓不到你吗？” 小凤凰虽然刚出生，可聪明得很，一想也是，乖乖的飞下梧桐树。 “你呀，真是——” 让我欢喜让我忧。 轩辕凌轻轻点了点小凤凰的脑袋，小凤凰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手心，乖巧的模样，格外让人心软。 “罢了罢了，洒水的事只是小事，我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情生气，但是——” 听到但是两个字，小凤凰下意识的张开翅膀，做好飞走的准备，轩辕凌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小凤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翅膀。 “但是，你刚出生，什么都不会，就那样冒冒失失的跑出来，万一遇到敌人，我又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所以，以后没有我跟着，不能离开下山，更不能离开灵山的范围！” 说到这里，轩辕凌想着，要再下几个针对小凤凰的结界才行，免得小凤凰趁他不备，偷偷溜下山了。 她这么弱小，毫无自保之力，外面的人可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呢。 小凤凰委屈的耷拉着脑袋，有点不开心。 轩辕凌见了，心里有些不忍心，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来，太阳刚刚升起，阳光正好，你身上的水还没干，我带你晒晒太阳，也助你吸收天地灵气。” 轩辕凌说着，一把抱起了小凤凰，带她上了那块他素日长坐的青石板，盘腿坐了上来，他把小凤凰放在他的腿上，面对着东方，一人一鸟一同欣赏着日出。 阳光温暖和煦，很快，小凤凰的羽毛全干了，但小凤凰精神有些恹恹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轩辕凌最看不得她这样，只得妥协，“大不了，以后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话音刚落，小凤凰立马精神百倍，神采奕奕的看着轩辕凌，又黑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轩辕凌，看得轩辕凌的心差点融化了，他摸了摸她的羽毛，小凤凰立即往他怀里钻，亲近得不得了。 清清爽爽的小凤凰，虽然比不上凤栾和云霜的原形那么漂亮，但还算不错，比轩辕凌想象中好看多了。 和凤栾夫妻做了五百年的邻居，他们夫妻的闺房密语，他基本都能听见，从凤栾夫妻嘴里他知道了一件事，在凤凰一族，凤凰蛋也都漂亮，蛋壳上会浮动着五颜六色的光晕，所以，他的小妻子是真的真的很普通。 一开始，轩辕凌有些嫌弃的，但凤栾夫妻过世后，他接手照顾凤凰蛋，慢慢的，那一点点嫌弃烟消云散，就算他的小妻子将来化为人形很丑，他相信，那也是丑得独一无二的。 毕竟，自己养大的，再丑也觉得漂亮。 更何况，虽然小凤凰的羽毛没有别的凤凰那样花花绿绿，五光十色的，但也是清清爽爽，清新可爱。 轩辕凌正陪着小凤凰晒太阳呢，霓裳和白晔走了过来，轩辕凌背对着他们，他们并未看见轩辕凌怀里的小凤凰。 “尊上，既然灵山没什么事了，那空无之境的事……” 白晔恭恭敬敬的说道，轩辕凌没有回头，声音有些不耐烦，“那件事，我自有打算，那瘴毒虽然成了精怪，但还没有足够的力量逃出空无之境，危害人间，不急！” “万一……” “在我这里，没有万一！” 轩辕凌淡淡的打断白晔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灵山没人招待你们。” “不用招待，我可以照顾自己……” 白晔满脸笑容的说道，开玩笑，好不容易上来，他才不走呢！ 等尊上去空无之境收拾那精怪，他也跟着去。 白晔不想走，霓裳就更不想走了，也温温柔柔的笑着说道，“尊上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轩辕凌终于回过头来，“我什么时候担心过你们会不会照顾好自己？我担心的是你们杵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吓到了我的小凤凰。” 白晔和霓裳这才发现轩辕凌怀里有只普普通通的小鸟，白晔瞪大双眼，指着小凤凰，惊讶得合不拢嘴，“这，这就是凤凰小时候？怎么这么丑——” 丑字还没落下来，原本乖巧温顺的小凤凰突然呲牙瞪着白晔，嘴里发出低沉的叫声，很凶狠的样子。 白晔呆愣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小东西龇牙咧嘴的，是不是在吓唬我？它能吓到谁啊？那么小，一点点大。要不是尊上说它是凤凰，谁信啊？跟普通的小鸟没什么两样嘛……” 小凤凰一身的凶狠气势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她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往轩辕凌怀里钻，委委屈屈的看着轩辕凌，轩辕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不丑，你很美。” 小凤凰双眼一亮，立即精神抖擞了，谁知白晔看不清形势，哈哈大笑，“尊上，您没说笑吧？这小东西哪里美了，你看它这羽毛，灰扑扑的，一点都不鲜艳……啊！尊上，我错了！” 一股劲风袭来，白晔的身影倒飞着飞下灵山，很快变成一个小黑点，远远的还传来他的惊叫声。 轩辕凌一拂衣袖，又重新下了结界，免得白晔又飞回来胡说八道，害他的小凤凰不开心。 白晔被丢下灵山，剩下霓裳一人，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 轩辕凌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小子走了，你还不走？” 霓裳心思飞快转动着，看见轩辕凌怀里的小凤凰，灵光一闪，说道，“我见尊上的小凤凰很……很特别，便想留下来多看一会。” 很美这样虚伪的话，她是说不出来的，但她也没白晔那么傻，居然说尊上亲自照顾抚养的小凤凰丑，这就相当于当着一个父亲的面，说他的宝贝女儿丑。 若是霓裳的心思被轩辕凌知道，恐怕下场会比白晔更惨。 不得不说，霓裳很懂得察言观色，也很会说话，果然，轩辕凌听了，面露一丝浅浅的笑容，淡淡的说了声，“霓裳公主过奖了。” 虽然轩辕凌的语气很谦逊，可他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得意。 霓裳在心里撇撇嘴，她可没夸奖这只灰扑扑，长得跟只乌鸦似的凤凰，她只是为了能留下来，故意哄轩辕凌开心。 霓裳心里正腹诽着，冷不丁撞见小凤凰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霓裳心里咯噔一下，试着往边上走去，发现小凤凰的视线也往边上移动，小凤凰在盯着她！ “霓裳公主，我家的小凤凰喜欢你呢。” 霓裳勉强笑了笑，她可不觉得这只凤凰喜欢她，那眼神虽然清亮，却盯得人心里犯怵，好像在防备她一样。 霓裳甩了甩头，甩掉心里的胡思乱想，这只凤凰才刚出生，哪懂那么多，估计也就是好奇才盯着她看，霓裳本想多留一会，可凤凰的眼睛老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眼瞅着有这只鸟盯着，她也没办法接近轩辕凌，只得告辞离开。 临走前，她问了轩辕凌什么时候去空无之境，轩辕凌想了想，答道：“三日后。” 得到想要的答案，霓裳心满意足的走了，她感觉她飞走的时候，两道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后，她可不认为那是尊上的目光，一定是那只凤凰。 难道上古神物这种东西，真的成精了吗？才刚出生，就懂得这些事情？ “怎么？你舍不得她走？你喜欢她？” 见小凤凰一直盯着霓裳离开的方向，轩辕凌微微笑道。 小凤凰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突然生气似的，狠狠在轩辕凌胳膊上啄了一口，啄出一个红红的印。 “怎么突然生气了？” 小凤凰没搭理他，张开翅膀飞上梧桐树，钻进最茂密的树叶里，把自己藏了起来。 这株从天宫挖来的梧桐树，五百年前凤栾夫妻的天雷劫打下的天雷，打到了它，树叶全烧光，树干也烧得黑乎乎的，他精心照顾了五百年，才重新生出新的枝叶，变回原来的模样。 轩辕凌站在树下，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 他仔细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是不懂，只得飞上树，想和小凤凰说话，可他一上去，小凤凰躲得更深了。 “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我等你好了，再来找你。” 轩辕凌有些落寞的说道，轻轻跳下树干，落到地面。 他原以为，小凤凰不过一个小孩子，生气也就生个一两个时辰就好了，谁知居然一气就气了三天。 他每天几次的把装露水的碗放在梧桐树的树叉上，过一会去，露水就没了，轩辕凌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小凤凰虽然和他闹脾气，却也没饿着自己。 “到底怎么了？怎么一气就气这么久？问你你也不说。” 轩辕凌坐在树干上，看着茂密的树叶之后的小小身影，“我待会要去空无之境收拾那瘴毒精怪，等我回来，你可不能再气了，你若是再气，我也恼了。” 见树叶后还是安安静静的，那小小身影依然背对着他，像乌龟一样缩着，轩辕凌叹息一声，便要跳下梧桐树，却听见树叶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小凤凰钻了出来，站在树干上，跟轩辕凌隔了几尺的距离。 “肯出来了？不是在闹脾气闹别扭吗？你……” 小凤凰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轩辕凌，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轩辕凌的抱怨戛然而止，他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沉沉的叹息一声，“你呀——” 骂也舍不得，打……就更舍不得了。 他朝她伸出手，宽大炙热的手掌，好像一个温暖可靠的港湾，小凤凰迟疑片刻，慢慢的踩进他的手心里，她收拢翅膀，弯下双足趴了下来，乖乖的窝在他的掌心里，好像一团毛茸茸的小圆球。 掌上明珠！ 轩辕凌心里突然冒出这四个字来，尽管小凤凰的模样跟明珠的光辉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是荧荧之光，一个是日月之辉，但轩辕凌就是有这样的念头。 “以后，你要是生气，要告诉我，不要自己躲起来憋着。” 小凤凰窝在他的手心里，没有吭声，她现在还不会说话，但她若是肯发出凤凰的叫声，轩辕凌多多少少能听懂。 可她一生气，就不吭声，自己憋着。 轩辕凌把她抱进怀里，抱着她跳下梧桐树，往屋子走去，“我马上要去空无之境，很快就回来。” 轩辕凌看了一眼东边刚刚升起的旭日，“你自己在灵山别害怕，我加了结界，没人能闯进来，日落之前我一定会回来，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小凤凰突然站起身子，飞了起来，轻轻落在轩辕凌的肩膀上，两只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物，仰着脖子叫了两声。 “不想呆在家里，想跟我去？” 小凤凰又叫了一声。 轩辕凌摇了摇头，“不行，空无之境到处是瘴气沼气毒气，你才出生三天，身体也不好，弱得很，一不小心就会被瘴毒影响，你乖乖在灵山等我回来。” 小凤凰又叫了两声，声音清亮高亢，情绪有点激动。 轩辕凌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说不行就不行！” 小凤凰突然张嘴，啄了轩辕凌的耳根一口，被啄的那一处立即红了，不是小凤凰啄的力气太大，而是轩辕凌……羞涩了。 “你做什么？以后不许这样了！” 轩辕凌把小凤凰抓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严厉的说道，只是通红的耳根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小凤凰圆溜溜的眼睛里，光芒闪烁，似乎在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可以，不能对我这么做。” 更不能对别人这么做！ 小凤凰满脸雾水，轩辕凌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也难怪她不懂。 他心里把她当成小妻子，咬耳朵这样亲密的事，自然会让他心乱，但小凤凰不知道，她只是生气，或者激动，或者表示抗议，才会啄他，至于啄了耳朵，只因当时轩辕凌的耳朵离她的嘴最近。 看着什么也不懂的小凤凰，轩辕凌心里滋味难言。 还得等多久啊？ 凤凰从孵出来，到能化为人形，一般需要一万年，有他相助，这个时间会大大缩短，但也要几千年。 罢了罢了，慢慢等吧。 “行了，我得走了，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轩辕凌一手抱着小凤凰，一手揉了揉滚烫的耳朵。 进了屋子之后，轩辕凌拿出装着露水的瓶子，注入了灵气，又把露水分别装在三个玉碗里。 “这是你今天的露水，别一次喝完了，早上一次，中午一次，傍晚一次，日落之前我会回来的。” 轩辕凌细细的叮嘱完毕，便要离开，谁知小凤凰叼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轩辕凌温柔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乖，等我回来。” 小凤凰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想让他带自己去，轩辕凌狠下心来拿掉她的嘴巴，飞下了灵山，乘风而去。 他不敢回头，因为他能感觉到小凤凰站在那块青石板上，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他怕一回头，就忍不住带她一起走了。 可空无之境那种地方，密布着毒气，瘴气，沼气，到处都是剧毒的蛇虫鼠蚁，哪里是她能去的呢？ 到了空无之境的入口，轩辕凌才发现霓裳和白晔早就在等着他了。 “你们怎么也在？” 轩辕凌皱着眉头问道，白晔满脸笑容的说道，“来助尊上一臂之力……” 在轩辕凌冰冷嘲讽的目光注视下，白晔讪讪的改了口，“想跟着尊上长长见识，听说那东西连父王和天帝都奈何不了。” “那精怪是空无之境的瘴气和毒气生成的，一身邪气，九天星辰诀又是最正统最纯正的玄术，天帝和白重自然怕这东西。” 白晔瞪大双眼，“尊上不怕吗？” 轩辕凌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一甩衣袖，踏入了空无之境，白晔和霓裳连忙跟上。 轩辕凌没有赶他们离开，因为他知道，就算赶走他们，他们也会偷偷跟进来，不如就带着，免得出事，毕竟这两人，一人是九州王的独子，一人是天帝的独女。 他倒是不怕天帝和白重，只不过这两人手里有不少灵草灵药，也答应了给他，他不想节外生枝。 毕竟，能不能大大缩短小凤凰化为人形的时间，就靠这些灵草灵药，和沧海大陆的灵气，以及那一处天池。 一进入空无之境，便感觉眼前一片朦胧，白雾弥漫，眼睛顶多能看到一丈之外。 白晔突然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不由得去揉眼睛，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厉喝，“别揉！” 是轩辕凌的声音！ 白晔吓了一跳，立即停下，轩辕凌冷眼环视着重重白雾，冷笑道，“雕虫小技！” 他一拂手，衣袖轻扬，一股劲风吹了开去，吹散了眼前的迷雾，但远处依然有白雾弥漫，只是三人周围，留下一片净土。 “过来！” 轩辕凌轻声道，白晔立即走到他面前，轩辕凌的手掌轻轻按在白晔的眼睛上，白晔感觉到一股温柔如水的气息萦绕在他的眼睛周围，很快，眼睛就不疼了，还很舒服。 “多谢尊上！” 白晔感激的道谢，轩辕凌环视着四周，“这空无之境里的瘴毒，比以前浓郁了许多，看来那只精怪本事不小，你们自己注意点。” “尊上，我们去哪里找那东西？” “往里面走便是，空无之境已经成了那东西的地盘，我们一踏进来，它便知道了，不需要我们去找他，他会来找我们的。” 轩辕凌说着，继续往里走，霓裳和白晔连忙跟上。 越往里面，瘴气越浓烈，霓裳和白晔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似乎有千万只手，在揪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你们修为太低，进这里面会很不适应，罢了，我给你们加个结界，保护你们吧，只要你们呆在结界里，不要出来，就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轩辕凌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半圈，一道看不见的气流萦绕在白晔和霓裳身边，渐渐的，那道气流生成了屏障，将他们与外界隔离。 “继续走。”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白雾越来越浓，到最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好在轩辕凌和他的结界之间有感应，结界自动带着白晔和霓裳跟着他。 无人看见，浓烈的白雾之后，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雾，黑雾化成一张血盆大口，凶猛无比的朝轩辕凌的脑袋咬来。 白晔和霓裳浑然不觉，轩辕凌吸了吸鼻子，突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变动，身后传来一阵快速强大的气息，轩辕凌猛地睁开眼，灵力在掌中凝集，一掌打向身后，正好打在那团黑雾化成的血盆大口上。 与此同时，另两个方向传来迅疾凶猛的气息，两团黑雾化成两只野兽的模样，一只像是饕餮，一只像是鬣狗，分别朝轩辕凌扑来。 “尊上，小心！” 霓裳大声提醒，情急之下出了结界，那只饕餮朝轩辕凌继续扑去，速度不减，而鬣狗则改了方向，朝霓裳扑来，霓裳惊叫一声，已经被鬣狗扑倒在地。 当轩辕凌一掌打在饕餮的头上时，鬣狗已经抓着霓裳消失在白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