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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士，你觉得我去了曼联，能够有现在我在诺丁汉森林的权力吗？我能管得住更衣室的一群大牌球员吗？你能保证大卫·吉尔先生不会因为对我的成见而……”

    “我相信大卫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

    “好吧，既便如此。曼联是大球会，是豪门，是在全世界拥有极高声望的球队。与之相比，诺丁汉森林是小球会，拿了几个冠军，可依然被人看做是暴发户，虽然我们除了没钱什么都不缺。但是我却更喜欢小球会。”

    唐恩甩出了感情牌。

    “我也是从小球会走进曼联的。”弗格森回应道，“我认为人的一生需要作出一个重要决定。当初我选择执教曼联，是我这辈子绝不后悔的选择。当时我在阿伯丁也拿了几个冠军，就像现在的诺丁汉森林一样。如果我继续在那里干下去，二十六年后，人们不会知道谁是阿列克斯·弗格森。而你，托尼……你有这样一个机会，我不希望你放过它。”

    “哈！”唐恩笑起来，“爵士，我带着一支从甲级联赛升上来的小球队，在资金不宽裕的情况下，拿到了两个欧洲冠军，一个联赛冠军，一个联赛杯冠军，在英超成为和曼联、阿森纳、利物浦、切尔西相抗衡的第五支力量。我觉得就算三十年之后，也一定会有人记住我的。”这番话，唐恩说得是自信十足。他对自己曾经取得过的成就从来不会感到谦虚或者不好意思，他受之坦然。

    其实他也确实有资本骄傲自豪。除了联赛冠军和国内杯赛比其他教练少，在英超前五名的主教练里，他可是拿到欧洲冠军次数最多的。

    贝尼特斯在2005年的伊斯坦布尔拿过一次，弗格森在1999年的诺坎普拿过一次，里杰卡尔德在2006年的巴黎击败唐恩拿过一次，温格则从未染指过冠军杯。只有托尼·唐恩两次捧起过冠军杯，而且还是连续两次。单就欧洲荣誉这一项，现在在英格兰，还没有哪个主教练比得上他。仅此一项，他就已经足够跻身英超一流主教练、英格兰本土一流主教练的行列了。就算从英格兰足球历史上来讲，能够拿到两次以上冠军杯的主教练甚至都不用屈指可数——只有两个人：带领利物浦四夺冠军杯的伟大主帅鲍勃·帕斯利，和诺丁汉森林辉煌时代的缔造者布莱恩·克劳夫。如今托尼·唐恩将自己的名字刻了上去，在这项纪录上，他是英超现役主教练的第一人。

    可以说，现在的托尼·唐恩和以上几位名帅完全是一个档次的了。至于基冈之流……全都在唐恩下面，顶多算二流。

    弗格森也觉得从这一点上他没法反驳唐恩，但是他还有其他办法：“是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但是以后的事情有很多可能……你认为以诺丁汉森林现在的状况，以后还能有什么大发展吗？”

    “为什么不能呢？我们拥有一批天才球员，而且他们忠心耿耿。”唐恩耸耸肩。

    “可你背后的俱乐部高层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在不征求你同意的情况下就强行卖掉你最喜爱的球员吗？比如里贝里……”

    这话让唐恩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相信弗格森所说的话有可能变成事实。这或许是森林队唯一让他觉得不好的地方——艾伦·亚当斯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在俱乐部需要钱的时候，不排除他继续卖人的可能。埃文·多格蒂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叫自己和艾伦互相牵制。但支撑自己和艾伦牵制的力量是什么？是成绩。一旦球队成绩有所下滑和不稳，那么自己在高层中就无法获得和艾伦平等对话的地位。

    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走在独木桥上，那颗心从来没有放踏实过。

    “这也没办法，没有任何一家俱乐部是十全十美的。既能满足主教练的所有要求，又不给主教练找麻烦添堵，这样的俱乐部不存在，爵士，不管是我的森林，还是你的曼联。对于目前的情况，我比较满意了。”

    “你真是一个顽固的人！难道‘曼联’这个名字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最起码目前来说……我更愿意呆在诺丁汉森林。”

    “这么说，未来你有可能？”

    “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就像你说的，万一森林高层把我的球员都卖完了，我可能就离开那里了。”

    “我还以为你很忠贞呢。”

    “我可不是傻子，哈！别人对我好，尊重我，我自然予以全部回报。相反，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呆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

    “好吧……”弗格森觉得现在要想说服唐恩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他要给自己留一个念想。“我期待着几年之后，能够在老特拉福德主队教练席上看到你。”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还能在老特拉福德主队教练席上看到你多长时间？你没有说服我，就不会选择退休了吧？再说了，你不还有一个冠军杯没拿吗？在这方面，你可不如我。”

    “我这次下定决心，不会再有什么改变。我将在这个赛季结束之后就退休。”弗格森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唐恩张开了嘴。其实他从来就没觉得弗格森会真正离开曼联主教练这个位置。从自己开始看球之前，他就在曼联了。在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是曼联，曼联就是他。这个雄心壮志，总是充满了斗志的苏格兰老头子，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这个位置呢？他巴不得温格比他早退休呢，他还想要继续称霸英超，继续压制阿森纳和利物浦，和温格打口水仗，继续封杀BBC，和媒体们互相攻击，不断地买人卖人，连格雷泽这个曼联主席见到他都要毕恭毕敬，继续做他在老特拉福德梦剧场的领衔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