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下）
林志彬脸都吓绿了，瞪着的大眼睛全是惊恐！ 毕竟是个孩子，这个年龄段都是法盲，被罗元浩一吓，真的吓傻了。 罗元浩说道：“我们不是警察，但你要是配合我们，把这只大老鼠抓回来，你是不用去坐牢的！” 林志彬脸色越发难看，冷汗涔涔，哆哆嗦嗦讲不出半句话来。 瞎眼老奶奶就一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诅咒那两只老鼠呢，还是在自言自语琢磨对策。 王大叔和陈师傅都断片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们对着瞎眼老奶奶出谋划策，让她给劝一劝，告诉她的侄孙子，千万千万不要误入歧途，要是年纪轻轻的就去坐牢，一辈子就毁了啥的。 他们也不懂法，帮忙出谋划策的话语，却起到了吓唬的作用。 老奶奶眼泪就哗哗流下来了，对着孙子猛劝。 她见自己的孙子呆愣愣的，就对着罗元浩他们哭诉了起来，希望他们帮帮忙，想象办法解决了这次危机。随着老奶奶的哭诉，事件的真相就渐渐清晰了起来： 林志彬5岁的时候，父母就一起外出打工去了，由于距离比较远，来回不方便，就一直住在外面，过年过节才回来。 5岁的林志彬，就和没爹没妈差不多。 他的父母也意识到这对小孩子很残酷，于是，一次过年回家，一起逛街的时候，年幼的林志彬看中的两只小老鼠就被买下来了。 父母希望林志彬不要太孤独，能和小朋友一起玩耍。 然而事与愿违。 林志彬因为父母不在家，和小朋友一起玩，有时候会被欺负，就变得比较喜欢独处，天天就和两只小老鼠一起玩耍。给小老鼠做衣服，给小老鼠戴帽子。晚上还和小老鼠一起睡觉。 他把小老鼠当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一只叫宝宝，一只叫贝贝，不论到哪里都带着他们。 两只小老鼠也很有灵性，非常听话。 只是后来，瞎眼老奶奶为了省点钱，就买了一种特别便宜的鼠粮，老鼠们都非常喜欢吃这种鼠粮。渐渐的，老鼠就长大了。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这老鼠越长越大、越长越大、越长越大！ 他们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基因突变，或者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林志彬此时也渐渐长大了，他发现自己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已经可以给老鼠穿了。于是，他就把老鼠打扮了起来，当成宠物在街上溜达。 起初很听话，可是每当有狗狂吠时，宝宝和贝贝就会躁动不安，甚至愤怒地亮出钢牙！ 林志彬还以为自己的老鼠很厉害，连狗都不怕，对他们就更好了。有时候，只有一个苹果，要分成三份，宝宝一份，贝贝一份，他自己一份。 这老鼠随着体型变大，笼子装不下，活动范围已经不局限于小男孩的家，到处乱走，有时候还会袭击领居家的猫，还杀死了不少鸡鸭。 又过了几年，小学毕业了，这老鼠就已经能穿他小学穿的衣服了！ 他就把已经很旧的牛仔夹克衫给他们穿，把自己带过的帽子给他们戴。他有个同学，蛮要好的，衣服和他穿的一样，也是一件牛仔夹克衫，他不穿了，就问他讨过来，两只老鼠穿得一模一样…… 然后林志彬上初中了，离家远，只好住宿。 于是，悲剧就这么诞生了。 罗元浩听出了情况，就知道这两只老鼠，从5岁开始养，15岁成精了。渐渐有了领地意识，想学孙悟空占山为王，下水道就是他们理想巢穴。 野兽筑巢，十分在乎安全。这两只大老鼠曾经是家养的，自然不愿意住到山上去，那里离食物的源头太远，总不能来回奔波，而下水道所有条件都能满足他们。它们至少在那边住了两年，直到下水道堵塞，发出臭味，才被发现。 在罗元浩思考的时候，僵尸直播间留言又开始暴涨： “留守儿童真可怜！”花里胡哨留言。 “谁叫他们家穷，穷鬼活该！”芸能艺人留言。 他的话，立刻吸引一大波仇恨，跟在芸能艺人后面的留言，全部是一面倒的骂声！ “说这话的人是什么心态？” “我草，这还有人心吗？” “日，看你天天打赏汽车，肯定是土豪。真希望让你也穷一回试试。” “人家是留守儿童，奶奶眼睛不好，又特别省。父母在外打工，你哪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看人家墙壁上的奖状，你芸能艺人拿一个试试？” “芸能艺人，一听名字就透着浓浓的屌丝的气息，应该是和我们一起征伐岛国女性的战友才对，真不知道土豪身家，屌丝心态怎么来的？” …… 一大片骂声之后，芸能艺人再度留言了： “看到你们这样骂我，我也就放心了。”芸能艺人留言。 “喂，妖妖灵嘛？对，前面的路口我又翻车啦！” “还有找骂的奇葩，发动群众，人肉搜索芸能艺人。” “我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碰到芸能艺人，我还是翻车了……” 这个神转折，让各路网友大跌眼镜。有个网友这样回复：“刚准备开骂呢，就翻车了，手残党，打字慢，伤不起！” 还有个名叫“智商超群”的网友，这样回复：“大概芸能艺人是想做一下智商大普查，看看咱们直播间里面，有没有赞同他意见的智障！” 于是，一大波逗比观众开始留言了： “幸亏我打字慢，差点就掉进套路里面了。” “芸能艺人，你差点拉低了我的智商！” “没给芸能艺人上一次留言点赞，是这辈子的遗憾！”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城会玩。” 张伟看着直播间里面的情况，差点笑出声，但他听见眼前老奶奶的啜泣声，还是瞬间恢复了冷静，看向了罗元浩。 只见罗元浩拿过了一张小凳子，坐在林志彬的对面问：“你买来的时候，老鼠有多大？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大？” 林志彬经过一段时间的发蒙以后，已经有些清醒过来：“买来？和乒乓球一样大。” “红皮肤老鼠，还是睁开眼的，还是长黑毛了？” 林志彬听懂了意思，就说道：“已经长黑毛，到处能跑了，和家里偶尔看见的小老鼠一模一样。不是刚生出来的红皮肤，没睁开眼睛的那种。” 罗元浩心想，这种老鼠的体格在正常范围，就继续问：“什么时候开始变大的？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超过10斤的？” 对于普通的老鼠，10斤是一道坎。除非像鲁菜馆那样油水充足的放养状态，否则无法达到这个水平。而且老鼠的寿命也已经远超常理了。 一般家里的老鼠称重，都是用“克”为单位，也有少数用“斤”。要用到“千克”，除非家里养猪，或者有谷仓，囤积饲料等情况，否则是没有那么肥大的。即便如此，5公斤，基本上也是家鼠的极限了。 而且就寿命来说，几乎没有超过三年的。这些老鼠可能没有所谓发情期，因为如果条件好的话，它们一年有八个月都可产仔！俗话说：一公一母，一年三百五。 “我没称过。”林志彬有些委屈地说。 罗元浩点点头，然后用手来形容：“看起来比热水袋小一点，有两瓶矿泉水的重量的时候，就超过10斤了。你什么时候抱他们，有拿着四瓶矿泉水的感觉？” 林志彬好好地回想了一下，说道：“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有点抱不动了。” “那段时间，它们大概吃什么饲料？”张伟立刻插嘴问道。 林志彬想了想，说：“妈妈给我的钱不够买鼠粮，它们很能吃，又不能饿了它们。奶奶就给我去买了便宜的鼠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