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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该活着赎罪。 顾凌霄又命子蛊彻底地翻了一遍长安城。果不其然,这里没有巫叶的遗体,也没有和巫叶有关的线索。 顾凌霄乘着子蛊继续往下一座城走。 冰火天蚕绕在顾凌霄的手指上,向妈妈展示着自己和小弟们的最新杰作mdash;mdash;高跟鞋。 顾凌霄哭笑不得地望着那双跟高十八厘米的高跟鞋,也不知道冰火天蚕是感应了自己的什么想法才会弄出这么一件凶器来。 罢了,这双高跟鞋还真hellip;hellip;挺好看的。宝石做的外壳晶莹剔透,把脚伸进去却像是踏入某种胶状物里一般绵软,倒比寻常的布鞋好穿多了。 顾凌霄套上鞋子,转过头去问身后的云烈:如何?rdquo; 什么如mdash;mdash;rdquo; 御着残剑的云烈话音未落就看到了顾凌霄脚上的高跟鞋,同时也看到了顾凌霄嫩生生的小腿。 面上一烧,他扭过了头。没有作声。 顾凌霄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云烈这个小尾巴依旧跟在她后面,起初她也想过要不干脆杀了云烈。可是云烈一来没做什么坏事,二来也没妨碍过她。她路上闲来无事还可以逗着云烈玩玩解闷,似乎也没必要一定不允许云烈跟在她后面。 怎么说好呢?她好像已经习惯有人做她的小尾巴了。 八大城.的下一座是云城。不是顾凌霄故意要去云烈的老家,而是恰好云城就在顾凌霄途径八大城.的路上。 这一路顾凌霄看着云烈面露复杂之色,每每似乎想要开口,又总是沉默地闭上嘴巴,垂下眼眸若有所思。顾凌霄没道理为了云烈而改变自己的前行方向,既然云城就在前方,那她就去云城。 一路行至云城,顾凌霄还未到云城.的城门之前,就已经看到了城门上悬挂的东西。 那是人头。 密密麻麻的人头被码在云城.的城头上,就像一个个小黑点排列起来组成了一条黑线。 云烈已经不会呼吸了。他站在那里,像是被人从身体里抽走了灵魂。 父、父亲hellip;hellip;母亲hellip;hellip;二弟、三弟、五弟hellip;hellip;rdquo; 膝盖着地却感觉不到疼痛。云烈的泪水冲出他的眼眶,模糊了他的视野,他却只是呆愣着。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好不会对云家子弟动手吗?不是说好不会对云城.的平民百姓动手吗?hellip;hellip;那这些悬挂在城头上的人头是什么? 那这些染黑了城头、让风中充满的血腥与腐烂臭味的人头是什么!? 被折断了剑尖的贯日雷光嗡然鸣动,犹如忽然从沉睡中惊醒。云烈乘着贯日雷光的身影瞬间就与那如雷似火的色彩化为一体,向着云城之内驰骋而去。 顾凌霄轻叹一声,远远地坠在云烈的身后。 她看着云烈还未冲至云城最高处的城郭里就被数到光芒拦下,又与那些光芒缠斗到一起。又看着被人偷袭、分明处于劣势的云烈如同战鬼附身,先斩一修真者于贯日雷光之下,又踢开拦路的三人,再向城郭发动突袭。 顾凌霄能够感觉到云烈心中那股强烈的绝望。 mdash;mdash;云烈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顾凌霄埋了一只知心蛊在心脏里。一旦他有感情上的波动,知心蛊的子蛊就会传达给母蛊知道。而母蛊知道自然就等于顾凌霄知道。 顾凌霄这一举动本是为了避免麻烦mdash;mdash;若是云烈对顾凌霄起了杀心,顾凌霄还得动手杀他。与其时时防备,花精神花功夫花心思去看顾一个云烈,顾凌霄倒愿意放个定时炸.弹在云烈的心脏里。 他只要有加害于她的想法,在他动手之前他的心脏就会被知心蛊绞烂。顾凌霄毫无后顾之忧,自然有心情逗着这个一板一眼的小尾巴玩儿。 前头有云烈这个不管不顾、不讲一点儿计策战法的战鬼在吸引火力,顾凌霄没有受到什么阻挠就进入了云城。 云城中一片萧条,处处都是无人收敛的死尸。 与其说这里刚经过一场战火的洗礼,倒不如说这里刚被人当成屠宰场血洗了一遍。 让顾凌霄不解的是,云家子弟也就算了,为什么血洗云城.的人连一般的平民百姓也要杀?即便是皇甫荣那样一心复仇的修真者也知道做事不能做绝,总得留着几个平民百姓给自己耕田织布养牲口。云城被屠城,今后哪里找这么多的人口来为支配云城.的新城主做工? 没了平民百姓谁来养修真者?修真者自己吗?看不起一般人的修真者能自己做农民渔夫织布女?能用自己那尊贵rdquo;的力量下田、织布、养牲口? 云少城主,您父亲已经说过要你不要再回云城,你怎么能不听您父亲的话呢?rdquo; 一个留着长须的白胡子老者恨铁不成钢地感慨着。他的双手放在身后,人也是摇头晃脑仿若私塾里的刻板夫子。然而他面前的云烈动弹不得,已然像被捆粽子那样被看不见的细绳捆成了一团。 老、老贼住口hellip;hellip;休要侮辱我父亲mdash;mdash;!!rdquo; 他拼命挣扎着,却是越是挣扎越被身上那看不见的法宝勒进肉里去。 噗嗤rdquo;声连连爆响,是云烈的皮肉已被那法宝割裂,喷出一道道的鲜血来。 唉hellip;hellip;孺子不可教也。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