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花楼文学网 - 武侠修真 - 仙途遗祸在线阅读 - 第1594节

第1594节

    就算是真的……

    “如果她是华国的人,宁姑娘你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水衾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宁妧意识到这是在质疑她的地位,有些咬牙。但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真正地位可能已经被看穿。宁妧哼哼了一声,“我的天目神通,能借用他人之眼。看到其他人看到的事,也听到其他人说的话。当然,要有些关联才可以。”

    “……刚才你借了我的眼睛?”土十七顿时明白过来了。

    宁妧点了点头,“不是你先借了我的衣服容貌的吗?有个人,用了我绣的荷包。让我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们要想找个有分量的人,这个应该合适,而且,能来外城。”

    “你怎么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得到了那么重要的一个消息,土十七等人也郑重起来了。

    “我不能保证我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宁妧撇撇嘴,“难道你们还没有人能去试探一下吗?”

    ——换句话说,宁妧的天目神通可能有相当限制。明明是个偷窥神天赋,却并没有因此获得太多重要的情报。

    除了林氏子弟之外,“有分量能谈这个交易”的华国皇室方面的人物,她也就只知道这个了。

    而这个人,这个身份,也确实是值得组织花费一些代价去确认了。

    接应人对两个修士点点头,推门离开了。看来是去传消息去了。要带着活人悄无声息的转移不容易,传几个消息却并不难。

    “为什么谢苍这样的人,也会为华国皇室效力?”伪装君妙容的那位姑娘忍不住问了出来。就连组织的人,对这个人名都显得不可思议。

    “我怎么知道?”宁妧特别光棍的撇了撇嘴。

    “宁姑娘你应该明白吧?”土十七直接道,“你之前装昏的时候,可没有阻止我们搜走你的东西。没有了那些好东西,只怕宁姑娘你的小命,也不是太有保障。”

    宁妧的脸色一僵,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好像在呼应土十七的话一般,就在这时候,又两个人影闪进了房间,这次就不是连筑基都不到的小修士了。

    一个是筑基后期的玄修,一个是引剑后期的剑修。不过,进来之后,这两人也只将气息展露了瞬间,就彻底收敛起来。只看外表穿着,一个像是走南闯北的富贵商人,一个像是已经气息衰败,无力再往前走的后天兵魂。

    且这两人都是男子。

    “商人”看了地面一眼,就道,“这位出乎预料的宁姑娘就罢了,怎么君家姑娘也还在这里?”

    土十七以下属的口吻,连忙说了清血丹的事情。

    “商人”就又看了宁妧一眼,嗤笑了一声。

    水馨也在心底叹口气。

    和组织不同,她倒是因此高看宁妧一眼——从一开始,组织的人就是要将君妙容扔出去吸引注意力。怎么个吸引法?不知道。君妙容要是被带出去了,一切都没有保障。

    所以,宁妧几乎是一被挑明了身份,就开口说君妙容的事。

    这是想将君妙容保下来!

    第1635章 交错的力量

    宁妧能那么快被人确认她的地位,其实也和她保护君妙容的举动有关。所以才产生了怀疑之后,土十七三人也是先拿君妙容试探。

    而宁妧对君妙容的在意,又说明了另一个问题——宁妧她不是有意被抓,真就是无意卷入!

    要不是宁妧那么主动,水馨都要纠结一下,是不是要诈尸起来。

    毕竟君妙容和宁妧真是被她牵连。

    而到了现在,水馨已经不愿意诈尸了。

    组织要和华国皇室交易的话,她就是那最重要的交易物。要是她这个交易物诈尸跑了,还怎么能看到组织再明国剩下的高层,和华国皇室的代表呢?之前那么多事,他们都藏得那么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还好,那“商人”虽然嗤笑,笑得宁妧露出了不安之色,却也终究没有说要将君妙容扔出去。

    水馨于是又确认了一件事。

    清血丹这种东西,现在连林诚思都还不知道具体、详细的来历与作用。但对组织的人来说,明显已经将之摸得透透的了。

    敢将君妙容留在这里,那就肯定是有绝对的把握。

    也就在宁妧有些不安的时候,君妙容哼哼了两声,睁开了眼睛。她的警惕心依然不够用。并没有第一时间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让我躺这种地方。”开口的第一句,君妙容是在抱怨。

    大小姐第一时间觉得自己躺得不够舒服。因为是直接被咒语弄晕的,她倒是没有什么外伤内伤。就是头有些沉。她抱着脑袋坐起来,“古思娴,你这混账居然……这是什么鬼地方!?”

    第二句话说到一半,君妙容显然才真正发现异常。

    水馨深刻怀疑——她在定海城梦域得到的经验值呢?加哪儿去了?

    君妙容却全无所觉。

    她这次终于从地毯上跳了起来,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袖里乾坤被破,所有文宝都被搜走了。身上连衣服都换了一身。反而是双手上都套了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镯子”,黑沉沉的,紧紧的箍在了手上,

    她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做些什么,可不说静不下心,手上的镯子,也显然限制了体内法力的流动。

    ——宁妧其实已经搞定了手上的镯子,可她也帮不到君妙容。

    君妙容猛然将目光落在了宁妧的身上。

    宁妧的神情,看起来可不像是受到了限制。

    不过,这次抢在了君妙容开口之前。

    “君妙言。”仅仅是三个字,宁妧就将君妙容即将脱口而出的质疑声给塞了回去。

    当然了,宁妧还在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

    同样换掉的衣服,一件不剩的佩饰首饰,以及君妙容自己已经体会过了的黑镯子……君妙容可想不到宁妧是不是能摆脱黑镯子的控制,瞬间就觉得自己懂了。

    这周围的人,看起来眼神也并不友好的样子,所以宁妧只是比自己更早醒过来?

    也是,以她们现在这情况,似乎也不需要更多的限制了?

    君妙容的脑袋在“君妙言”这三个字的刺激下飞快的转动起来。虽然能力受到了限制,感知能力倒是还在。她很快就感应出来,周围的人……嗯,除了不知道为什么同样被掳来还没有醒,甚至都没被放在地毯上的林冬连之外(她并没有意识到“林冬连”的情况和她们不同),剩下的那些人,都是道修玄修剑修,没有儒修。

    所以……

    “君妙言她居然勾结南方人!?”

    宁妧翻了半个白眼。

    知道谢苍一时半刻的来不了,而组织分出人来了又意味着他们保住了这个房间的秘密。她就干脆就近找了一个软椅坐下。

    宁妧虽然之前努力了两把来保护君妙容。但并不准备当君妙容的保姆老妈子。她也不想再继续和组织的人打交道。度量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安全程度,干脆的无视了他们。

    但她还是憋下了一句话——君妙言她勾结南方人能有什么好处啊?

    别说勾结南方人,就是勾结那个传说中的反抗联盟……好吧。

    “不,我想你那个族妹,是狄明诺夫人发展的人。”

    君妙容明显懵了一下。

    她倒是没有多去思考组织那几个人的态度。大概定海城的经验值就点在了这里——她至少能沉下气来,知道处在这个环境下,不能随意发火。

    所以在某些地方,君妙容倒是和宁妧同步了。

    ——如果那些人先不表态,就当作先没注意到她们。

    而且,君妙容也确实是被宁妧这个结论惊到了。

    “狄明诺?就是之前南氏肉庄那个……”

    “……那是养蛊的地方,谁说狄明诺就真想发展那样的势力了?”宁妧嗤笑一声。

    她的语气之中,再次带出了些微的优越感。

    而且这下组织的人的注意力也被她吸引了。

    “什么意思?”君妙容皱眉。

    “被七情法术蛊惑出来的情绪,为蛊穴提供养料的人,你觉得那些人在狄明诺的眼中算什么?”

    “你为什么不想想,狄明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狄明诺算计了一大堆的内宅女眷,包括有着优秀资质的姑娘,远嫁而来的大儒之后。也包括组织在明都的负责人之一,在背后推动了明都的几次大乱。

    和这样的一个人相比,那些在南氏肉庄的事件之中被牵连出来的人,只不过是她手上的棋子而已。

    彻头彻尾的那种。

    但除了这彻底利用的棋子,狄明诺会不会还有别的人手呢?不彻底利用的那种?

    “君妙言修炼了秘法,说话带蛊惑之力,而且很难发现。”宁妧叹口气,“你和古思娴斗起来的时候,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君妙容再次愣了一下。

    随即怒道,“我就说有什么不对!那混账,她就是想抢了我的亲事!”

    水馨躺在那儿装死。内心也是真的无语。

    讲真啊……要真是狄明诺暗中点拨培养的,至于盯着一门大儒家的亲事不放吗?狄明诺自己都放弃了谢家媳妇的身份好吧?

    想也知道,狄明诺身为后天资质,在谢氏大宅里面,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

    她总不能在谢氏大宅里度过金丹劫吧?

    再会算计,她都必须要走。

    君妙言不一样,这可是个先天天目。如果不走仕途,那么就要七情之力作为养料。哪怕是在后宅也是可以的。

    宁妧显然也觉得心累,不想再解释了。

    直接跳过君妙言的话题,“总之,我怀疑,要在今天的武试之中将这个林冬连找来的人和她是一伙的,她们就是在为南方组织或者华国皇室创造条件抓人。现在,我们就是受了池鱼之殃,被南方来的人抓来了。”

    水馨想,这下君妙容总要注意到自己是被牵连的了吧?

    不至于来她的“尸体”上泄火吧?

    但君妙容的注意力显然相当清奇,并没有反应过来,人家要抓的主要是“林冬连”。她的关注重点是——

    “为什么她们要给别人创造条件抓人?”

    组织的几个人都没有开口,但显然比之前更注意宁妧这边的动静了。哪怕最开始有挑衅打算的“商人”,这会儿也没有再说话。

    “不清楚——也许那份契约上写的是真的呢?”宁妧微笑,“她们想要的,就是在幕后操控,搅弄风云,戏耍大儒的那种感觉?前头倒霉的,并没有胆子真的那么做。真有胆子,真想这么做的,也就不用牵那‘契约’了,本来就志同道合?顺带,她也可以解决一个麻烦不是吗?”

    宁妧用了“顺带”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