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圣心 第七章

    第七章

    【护短的撒加】

    这次水墨伤的颇重，加隆难得动作轻柔的将她带回双子宫。可是回来没多久，加隆就被教皇史昂召见了。那老头找自己从来没好事，加隆很不愿意理睬他，但是又不得不去。只能没精打采的赶去教皇殿，意外的在门口遇见了一脸严肃的撒加。加隆心情更糟了，每次都是这样，教皇要教育他的时候就会把哥哥叫来，然后他就得眼睁睁的看着哥哥陪他一同被责备，有时候还需要哥哥因为他闯祸揍人去向人赔礼道歉。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老是用他来羞辱撒加是几个意思？

    “最近这段时间，山下的城镇据说出了两位英雄，专门惩恶扬善，人们对此赞不绝口。我们圣域也与有荣焉。”坐在教皇座椅上的史昂看着下面单膝跪地一模一样的两个少年饶有兴致的开口。

    加隆惹是生非早就不是新闻，而撒加的能干也和他弟弟的惹祸能力一同成长。史昂暗叹，心里觉得非常可惜，加隆的力量在黄道十二宫可以说仅次于撒加，如果不是因为双子宫圣斗士规则的制约，又何必如此埋没呢！

    “不客气，应该的。”加隆桀骜不驯的回道。

    撒加撇了弟弟一眼暗叹：“抱歉，教皇殿下。是我管教不周。”

    又来了！！加隆心里气闷，每次都是这样，不问不顾的应承下来，就好像他加隆多么不可救药一样。

    早已经习惯这对兄弟的态度，看起来一个不羁，一个谦逊，表现的好像截然不同，实际上都是一样，内心高傲到让人发指。看着撒加温和，谁真的能占到他的便宜。史昂内心吐槽。

    “加隆，圣斗士不可以对普通人动手，你又忘了？”史昂看着加隆一脸愤懑，又为他添了一把柴火。撒加的神情从来都是雷打不动，但加隆就比他哥哥真实多了。

    “您老记错了吧？”果然受了挑衅的加隆忘了礼节抬头看向他满脸的不以为然，“圣斗士不可以杀害普通人。动手自然因为有必要才会动手。”而且我又算什么圣斗士！哼！

    撒加向加隆投去警告的一眼，让他闭嘴。

    史昂愉快的声音传过来：“啊呀，那你承认那两个惩恶扬善的少年有你了？”

    尼玛，真是老狐狸，一开始就在套他的话，加隆咬牙，但突然脑中闪出一个想法，让加隆眼前一亮，哈，圣斗士不能动手，哪怕自己是个备选也要受这个条款制约，可惜，此番所有的事情，动手的只有水墨，她...可不是圣斗士啊。呵呵呵呵。而且，最后的那个拥有小宇宙的人，说起来也算是教皇的失误呢，嘿嘿。

    加隆看向教皇座椅上的史昂，露出微笑：“恐怕要让教皇殿下失望了，英雄另有其人，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担不起教皇殿下的夸赞。”

    史昂挑眉，可惜在三重冠的遮掩下谁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确实意外，加隆光看不动手真的不可思议。看他现在看着自己神色带着掩饰不住的小得意，史昂也觉得挺有意思。这孩子一直都很阴郁，这段时间倒是开朗了不少。

    撒加忍不住看向加隆，皱起了眉头，加隆的意思是，那些人都是水墨动手的吗？他们两个到底瞒着自己干了些什么好事？？

    没注意兄长的眼神，加隆对着史昂说：“圣斗士如果被逐出圣域或者叛逃，应该有专门的人负责封印他们的星命点让他们再也不能使用小宇宙，不然就是已经投入黑暗圣斗士的阵营，我们必须要将其当作敌人消灭。教皇殿下，如果一个有小宇宙的人在城镇里助纣为虐偏偏也不是黑暗圣斗士，那算什么？”

    属于放逐还是逃跑？不管哪种圣域难辞其咎。这样的人在普通平民那里使坏，杀伤力可是惊人的。即使是黑暗圣斗士也有组织，这种无组织的人形兵器反而祸害更深。

    史昂干咳了一声，很明白这是加隆回报自己的挑衅，哎，好歹他也是圣域教皇，他就不能懂的什么叫做谦卑和服从吗？就算装装样子又能怎样！

    “这算圣域的失职，艾奥洛斯已经去彻查了。”史昂很痛快的给了加隆想要的回应，然后他转向撒加开口：“你双子宫那个孩子，呆的太久了点吧？”圣域禁止来历不明的人，即使是圣斗士自己带进来的也必须要经过层层核查，并且留下后也必须有相对的身份。如侍从或者士兵。

    撒加面不改色的说：“那孩子父母双亡，临终前将他托付给我，差一点就死了。除了我和加隆他谁都不让靠近，看不见我们饭都不吃。可怜身体还差的一塌糊涂，不好好看着就是死路一条。教皇殿下的意思是要我撒加违背自己的誓言，不管那孩子的死活将他丢出去吗？”

    加隆眼观鼻鼻观心一脸肃穆，听着哥哥撒谎不打草稿。他反复强调的恭敬和谦逊呢？？圣斗士的忠诚呢？？

    史昂当然知道撒加没说真话，但他说的内容不是重点。重点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坚决到完全不容商榷。他说的话可以忽略不计，但他的弦外之音非常清楚——我的人，谁敢动！！

    平时最是严格要求自己的撒加，对于自己的使命任务从来不曾有过犹豫和推诿，他本身就是责任感极重的人，行事更是利落而有分寸。但他也有不可触摸的逆鳞，那就是他的宝贝弟弟加隆。谁也不可以欺负加隆，哪怕他因为加隆姿态摆的再低，那都是假象。撒加其人，最是护短，牵涉到加隆的时候，更是完全不会妥协。弟弟只有他能教训，其他人敢动下试试！！

    史昂头痛的捏捏眉心，想不到现在撒加护短的对象又多了一个，真是没办法。素日里撒加太自觉，一旦固执起来，就算是他的命令撒加也是绝对不会听从的。算了，想来应该也问题不大，他听过那个孩子的事迹，虽然不像撒加说的随时都会死掉那样弱，但确实也只是普通人。既然撒加要护着，就随他吧。圣域里也不是养不起。

    从教皇厅离开之后，撒加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加隆这才让想起来，他和水墨秘密训练的事情，可从来没有知会过撒加，现在被史昂那老头爆出来，只怕哥哥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加隆忍不住后背汗津津，借着他和撒加不能同时出现的借口，直接从另一条路溜了。

    【醋】

    “撒加大人。”甫一出教皇厅大门，一个甜美的声音叫住了撒加。只见艾奥洛斯带着一个美丽的少女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个少女看到他后，眼睛亮晶晶的，双手合十握紧，兴奋且紧张的看着他。

    撒加向艾奥洛斯微微点头示意，看向那个少女。似乎有点眼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撒加，这个女孩说你和一个小少年救了她，免于她被坏人卖到酒吧的厄运。那个叛逃的圣斗士我已经找到了，据说水墨伤的颇重，他不要紧吧？”艾奥洛斯和撒加打招呼，他当然知道下山的是加隆，最近撒加忙的很，哪有那个闲工夫下山做那种小事。

    撒加的眼瞳微微一缩，心里面的杀意一掠而过。很好，敢伤水墨，还是重伤，简直找死！加隆也很好，竟然敢让水墨做那样的危险的事。难怪刚刚跑的飞快，他以为他能逃去哪里！

    那个少女涨红了脸对撒加说：“撒加大人，您说的对。我不该总是依赖别人来救助。这两天我已经拜托宪兵队的里克叔叔将爸爸压在军营里面接受训练，不再姑息他赌博喝酒。我也会努力生活下去。您...您帮了我两次，真的十分感谢。我....我....”

    撒加急着回双子宫实在不想再听这个少女“我我我”下去，他尽量礼貌的颔首，转身就想走。

    “我喜欢你，撒加大人！”看着撒加要离开了，少女用尽所有的勇气大声说，“能否让我做您的侍女，服侍您？”

    艾奥洛斯尽量不失礼节的抬手抵在自己的口鼻处，看着好友第n次被人表白。路过的侍卫也不约而同的放慢了步子，不想错过好戏。

    撒加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这群人真是无聊。没有心情委婉的拒绝，他现在内心怒火冲天，于是撒加淡淡地回应：“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缺人用，告辞。”说完也不看那位勇敢的少女，撒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啊呀，今天撒加的心情似乎超级差，艾奥洛斯想，如果不是看他一身黄金圣衣，他几乎以为刚刚在这里的是加隆。很少看撒加这么情绪外显，不知道这次加隆到底又闯了什么祸。

    不忍心看被拒绝少女暗淡的脸色，艾奥洛斯温和的说：“请随我来，喀戎侍卫长还有话要问你。”对这次的戏码感到颇失望，但也算是一味调剂，侍卫们很快就各归其位，继续在圣域里面巡逻。这块地方又重新恢复了清冷。

    双子宫里，加隆坐在水墨床边托着脸颊看着小丫头面色灰白的躺着，身上的伤痕和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自动修复。他已经用小宇宙接好了水墨断裂的骨头，剩下的时间就看她自己的恢复能力了。加隆长叹，待会撒加回来，只怕他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这次水墨伤重，他责无旁贷，怎么也不会这个时候逃了让水墨一个人面对哥哥。

    “你说撒加知道了？”水墨问。“他是不是很生气？”

    “很生气。”加隆老实的点头，如果不是教皇在上，只怕哥哥会直接送自己去异次元反省。

    看着水墨乌黑的眼里难得的充满不安，加隆忍不住拍拍胸脯安慰她：“没关系，哥哥再生气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是我会倒霉而已。哎，反正再想也逃不开惩罚，不如说点好玩的。

    “水墨，昨天那个女孩喜欢哥哥呢。”加隆难得八卦起来。“在此之前，撒加也救过她。刚刚我在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和撒加告白。”

    “告白...是什么？”水墨很迷惑地问。喜欢撒加？可是那个少女连撒加和加隆都分不清呢。

    “对喜欢的人表达自己的喜欢。”水墨受伤，加隆明显耐心了很多，恢复能力再强，痛感却是一点也不会少的。说说话，分散一下水墨注意力，他能做的也不多。

    “说喜欢之后呢？”水墨还是不明白表白有什么用。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被表白的人接受的话，可以成为恋人啊。”加隆被自己挑起的话题雷倒，好娘。可是已经不能改变话题了，因为好奇宝宝水墨一直都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恋人，又是什么？”果然水墨兴致勃勃的接着问。

    看着水墨稚气的小脸，加隆觉得自己真的选了一个很不适合的话题。和这么小的女孩讨论这个，感觉好奇怪。

    “恋人就是....”加隆苦思，其实他也不知道恋人可以做什么。但是他能和水墨说自己不知道吗？呵呵。于是加隆开始胡诌：“就是男人和女人以后会结婚的那种关系。”

    啊？结婚？？她不要！她不要别人做撒加的新娘。水墨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撒加说过，结婚就是可以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的两个人。她不要撒加和别人不离不弃。

    看着水墨突然煞白的小脸，加隆吓了一跳，小心的伸手探摸她的额头，只摸到一片冰凉，以为她哪里的骨头没接好，慌忙检查到底有没有疏漏。水墨恢复能力那么强，要是骨头没接好长歪了怎么办。撒加一进双子宫就看到加隆将水墨拥在怀里，两人靠的很近，分外刺眼。

    “你们在做什么？”

    “撒加，”加隆松开水墨立刻拉着哥哥过去，“我查不出来水墨还有哪里受伤，她看起来很不好。”

    水墨揪住胸前的衣服，脸色苍白，确实看起来很不好。撒加脱下圣衣上前，用小宇宙仔细梳理她的全身，没什么问题，除了还有一些淤青，连内伤都没有。

    加隆一脸紧张的在一边看着他们，撒加垂下眼帘，声音低沉：“加隆，你先出去一下。”因为惹祸在前，这次加隆倒是没什么异议，很干脆的就让了出去。撒加轻轻吐出一口气，碍眼的人总算离开，他真的好久没能和水墨独处了。

    将水墨拥进怀里，撒加柔声问她：“还有哪里难受吗？”

    水墨点点头，指指心口：“这里，不舒服。”

    撒加一怔，立刻将手贴在水墨的后心仔细探查，但，完全没问题啊？？撒加也有点不安，他看不出的问题那应该很严重吧，要不要去找教皇殿下。

    “撒加...你不要和别人结婚好不好？”水墨拉住撒加的衣袖吸吸鼻子说。

    啊？？

    “加隆说，表白后就可以成为恋人，恋人就是以后会结婚的人。我...我不想撒加和别人不离不弃。”想到不开心的画面，水墨很低落。

    撒加恍然大悟，顿时神情非常难以言状。他感觉，很欢喜。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竟是这样在意他。

    “不会和别人结婚。”撒加轻轻抚摸过女孩乌黑柔软的头发，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微微闭上眼睛，“不会和别人不离不弃。”

    水墨立刻觉得不难受了，她睁着晶亮的大眼，雀跃的开口：“撒加....等我长大，我...我会努力快点长大。我想一直....永远和撒加在一起。我...喜欢撒加，最喜欢撒加了！”

    心脏猛的揪紧，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他，但绝对是他觉得最开心的一次。虽然水墨还不能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但这样已经很好。之前看到加隆和她亲昵产生的郁结，全部烟消云散。

    嗳...撒加的眼睛又变成她最爱看的样子，湛蓝色的眼眸里像是有细碎的星光，美丽极了。轻笑着在小姑娘的眉心落下一个吻，撒加微叹，快点长大吧。他已经忍得很辛苦。

    “撒加，你好了没有！水墨到底要不要紧？”突然门被大力的推开，许久不见动静，加隆在外面等的心惊肉跳。想起曾经水墨气若游丝被他们轮流救护的日子，越想越恐怖。结果，他看到哥哥又在吃小姑娘豆腐了，忍不住指责：“哥哥，你也差不多一点，水墨还小！”

    撒加脑门的青筋跳了跳，终于忍无可忍的飞掠上前拎起加隆去竞技场，将从教皇殿就累积的怒火好好的让加隆感受了一遍。

    【心里的恶魔】

    在撒加和加隆15岁之后，撒加又一次接到了一个棘手的任务。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巨蟹宫的迪斯马斯克有了大麻烦。几乎要被剥夺掉黄金圣斗士的资格。

    圣斗士的限制是非常的严格的，尤其作为天选的黄金圣斗士更是如此。不可随意杀害普通人是铁一般的原则，而迪斯马斯克在自己的出生地却不知为何，突然爆发的积尸气冥界波几乎让一个城池沦为空城，教皇史昂大怒，命令撒加立刻去西西里岛把迪斯马斯克带回圣域接受处罚。

    撒加总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出的诡异，能成为黄金圣斗士没有一个不是出类拔萃，意志坚定。绝对不可能因为情绪不稳就大开杀戒，教皇殿下也非常明白，所以给他期限让他务必要将此事调查清楚。在临出发之前，撒加收到艾奥洛斯的消息，说他执行任务的仙女岛，海怪的结界被无故解开了，现在那里一片混乱，他也觉得十分诡异，让撒加去西西里岛务必多加小心。

    山雨欲来风满楼，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巨大的阴影再向圣域逼近，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受。

    当撒加在西西里岛看到迪斯马斯克的时候就知道不对了，他像是遭了暗算或者是控制，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的。周身阴影围绕，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这是冥界波反噬了吗？那他到底遇见了什么？圣斗士之间禁止私斗，但是情况特殊，撒加在制服迪斯之后直接一记幻胧魔皇拳去查找真相，结果只在一片混乱中锁定了几个黑色的身影——暗黑圣斗士，还有一个完全不能辨识的存在。哪怕只是在迪斯的意识里也可以感受到迪斯的恐惧，那个人，或者连人都不能算。心知迪斯的状态危险，撒加毫不犹豫将他带回了史昂身边，请求教皇殿下查探，结果竟然在迪斯的身上找到了冥界的气息。尽管迪斯的绝招就是沟通人间与冥界，但是他更类似于游走在中间地段的媒介，并无法到达冥界的深处。而这种几乎是来自深渊的气息，更像是冥界深处强大的存在留下的。那么，到底是迪斯毁掉了一座城池还是冥界或者暗黑圣斗士的手笔现在不得而知，撒加再次回到西西里岛探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