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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相对皇上的尊敬,是放在心中,不是在若医师的口中。”顾相身为当朝丞相,气势哪是旁人能承受的住的,“这里是相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医师来说话!”

    顾潍津第一次见到他爹如此动怒,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他爹能久居丞相之位这么久。是气势,与生俱来的气势无人能及。

    虽然顾相身份尊贵,赵弋却也怕顾相因此得罪皇上,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在这时,顾潍津却突然间晕了过去。

    等到顾潍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身边围着一群人。

    “我这是怎么了?”顾潍津的声音有气无力。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守在一旁的大夫直向顾潍津道喜。

    顾潍津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弋与顾相。只见赵弋开心的点了点头,“大夫说的都是真的。”

    若斓衣也站在一旁,她根本就不相信顾潍津会有孕,男子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这件事一定有蹊跷。可是当她想上前为顾潍津探脉的时候,却被顾相拦在一旁。

    “若医师,如今小女怀有身孕,今日发生的事,本相就不与你多做计较了,你赶紧走吧!”顾相在朝为官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对人下逐客令。

    若斓衣也知道自己再争执下去只会惹得大家不悦,并不能探到顾潍津的脉象,只得告退了。众人都离开后,顾潍津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顾相和赵弋。

    “大夫说的是假的吧?”且不说他一个大男人无法怀孕,他与赵弋从未...

    “你说呢?”赵弋一脸失望,若是真的该有多好,着实是有些可惜了。

    “刚刚的大夫,是为父特意找来的。”顾相回府之前,就听说了若斓衣来府中的事。若斓衣医术高明,顾潍津的身份定是瞒不住的,为了避免顾潍津穿帮,所以他特意找来了大夫。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处。

    “果然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顾潍津也有些失望。“那我为什么会晕倒?”

    “我在靠近你们的时候,给你撒了一点点的迷药,药量不大,不会被若斓衣察觉的。”说到底,让顾潍津冒充顾烯炆的身份出嫁的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他也不能放任着不管不是?

    “爹,您还真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呀!”顾潍津着实佩服他的丞相老爹。

    顾相点了点头,随后又皱眉摇了摇头。这都是夸人的话吗?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怎么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如今我要怎么办啊?”说他有孕固然是能解燃眉之急,可是这谎话又撑不了多久,他总不能十个月后真的抱个孩子出来吧!就算他想抱,这孩子又从哪来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顾相就算计划的再多,也赶不上变化的速度,还不如随缘呢!

    顾潍津有孕的消息很快便传得全府上下人尽皆知,大家都为此感到高兴。只是,却因此愁坏了顾潍津。

    “小姐,这是奴婢特意为您熬的鸡汤,奴婢听闻,有孕之人要多喝鸡汤才能生出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小姐,这奴才特意出去买的水果,奴才的母亲说,孕妇要多吃水果才有营养。”

    “小姐...”

    顾潍津看到摆在眼前有山那么厚的食物时,瞪大双眼,“这些东西,都是要我吃的?”

    “对,你有孕在身,要多吃点。”赵弋在旁边乐开了花。

    这些食物若是都吃下去,怕是肚皮都会撑坏了吧!顾潍津有些后悔听从他老爹的安排了。

    “赵弋,你帮我吃。”这些都是下人们特意为他准备的,若是不吃,他总觉得对不起那些人的心意,可若是吃了...他是真的吃不下呀!

    “我又没有身孕,我才不吃。”赵弋的眼神瞥向一边,开什么玩笑,这些食物又油腻,量又多,他才不要吃。

    “我不管,你必须帮我吃。”顾潍津心理嘀咕着:这个赵弋也太不仗义了!自己都肯为了他舍命,他却不肯帮忙吃点东西,过分!

    “怎么能怪我?”赵弋一脸疑惑,“假装有孕的主意又不是我想出来的。”若是要怪,这件事只能怪他的岳父大人,哪里怪得了他呢!

    “我不管,反正都赖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哪里用得着假装怀孕呢!”

    “你这话的意思,是怪我不能让你真的怀孕了?”赵弋突然凑到顾潍津面前,“要不然,我...”

    “去去去!”不知道是被赵弋吓了一跳,还是因为听了赵弋的话有些害羞,顾潍津的脸红红的。

    站在一旁的赵弋看到顾潍津这副模样,哈哈哈大笑。他是头一次发现,顾潍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说,我试试帮你吃一点食物。”毕竟这摞的有一座小山高的食物,他也不可能看着顾潍津一个人吃完呀!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喏!这些都给你了,我出去玩去了!”顾潍津才说完,就没了踪影。

    赵弋叹了口气,虽说顾潍津不会武功,可是这溜走的速度一般人都比不上。

    “看来,是要想想办法了,每天都这么吃,用不了几天就变成胖子了!”

    与赵弋和顾潍津的欢快不同,顾相在书房内愁云惨淡。

    前几日,为了保住顾潍津和全府上下的安危,他不得不得罪若斓衣。这件事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可实际上,他已经因此得罪了皇上。或许,不应该这么讲,从他将顾潍津嫁给赵弋的那一刻,他就得罪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