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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云冲栖姘摇头,示意她自己能搞定。 言纯是那种易怒易躁的人,这种人其实很容易看透,她的所言所行都是有原因的。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成为□□。但绝不会无缘无故,更不会藏着掖着,在背后阴人。 思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干了什么几乎能要了言纯的命。 南香随在盛玉后面从寝殿出来,盛玉未着凤袍,穿得素雅清淡,看脸色不大爽利。 她一来目光就落在跪在殿前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纯平郡主,郡主正仰着脖子憋着一股子劲就要爆发。纯平郡主的手使劲攥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腕,那人也是穿着朴素,垂着头看不清面貌。 盛玉知道这两人此次是前来向自己请罪的。 她很好奇,纯平郡主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当上云平国的皇后,她便再也没听过有人叫她的名字。 连褚云澄只唤她玉儿。 其余人一个个起身要向她行礼,盛玉全都免去。 唯独言纯和思云。 她是云平国的皇后,象征皇族权力。她仁义心慈,不代表能任人骑到头上去。 言纯身边那人是谁她知道,那是楚王爷的掌心人。楚王她不了解,但先前褚云澄说他身边一女子关于戏班子的想法竟与她一致,这让她对这人颇为好奇。 戏班子,她从小看的都是母后选的故事和唱法,来到云平后思乡深切,就更想念小时候所看的戏。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民女拜见皇后娘娘。” 王樰冷笑,上不了台面的人自然只能称民女。 思云虽垂头作认罪状,举止不卑不亢,自称民女却不见其胆怯。 行礼后,言纯抢话说:“娘娘,臣女有错,不该直言娘娘名讳。但事出有因,都是因为她,都是因她所以我才四处张扬,都是她故意陷害于我!” 言纯语气暴躁,盛玉正是葵水的第二天,心烦意乱。她闭眸揉着太阳穴没去理会她的辩解。 南香冷哼:“纯平郡主,无论是否有人陷害你,这是你应该和娘娘说话的态度吗?想来一定是言老没有管教好。” 言纯过于激动,她仰着头只想等皇后一个回应,不料南香一句话刺得她面红耳赤,不敢应答。 思云面不改色,磕头主动承认错误:“民女有错特来请罪,恳皇后娘娘宽恕。” 身旁的南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她打量着思云的身影,觉得眼熟。虽然这人身段比太后是瘦了些,但无论是从哪里看,都像她。 可是太后不该会出现在这里。 心突然开始狂跳,南香端着茶的手颤抖不已。 “娘娘特赐你面见,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皇后娘娘当作什么,把皇宫当作什么?”王樰幽幽荡来一句,让思云确认是王樰所为。 “这其中有误会。那日民女忽然身体不适,实在是撑不下去,只好先行离开,但离开前的确是派了一名侍女特来禀告娘娘。只是这侍女也是蠢的,倒把这件事忘了。” 王樰道:“既然有这侍女的原因,怎不见她与你一同请罪?” 思云转头回怼:“我同娘娘请罪与你有何干系,你是什么身份要你替娘娘回答我?” 王樰被噎得小脸煞白,立即退回自己的座位不敢吭声。 思云回头后又立即垂下,盛玉却在抬眼间看清了她的侧脸。南香同时也注意到,她吃惊地与盛玉对视一眼,分明看懂对方眼里的含意。 是她吗?! 盛玉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指着思云颤声道:“你,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 南香扶着她,两人的手相扣握紧,似乎在给对方勇气。 言纯以为说的是她,便将头抬起。 “不是你,是她。” 盛玉缓缓向前移动,她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周边的人都以为是被思云给气的。她们见皇后原本有神的眼睛,像是沉入深潭一般。 思云奇怪,只是照做。 她微微抬头,将脸正对面前的人,然后缓缓仰首,对上一双灵动的双眼。 眼睛的主人捂着嘴巴,喘不过来,她眼泪止不住得往外淌,涨潮似的。身边的侍女也是相同的反应,侍女呆滞得松开皇后的手,直接咣当一声双膝跪地。 “娘娘……娘娘!” 声音一瞬间穿透了她的耳朵,思云有一阵的耳鸣,看着这两张满是泪水的脸,眼眸朦胧,她奇怪地摸上自己的脸,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哭了。 她叫她什么? 娘娘。 众人都是一惊,其他宫女第一次见皇后娘娘和南香姑姑这样失控的场面也全都呆住了,一时竟忘了把人遣走。 盛玉站着一直哭,哭得站不稳,慢慢倒下,身边的人向前要扶她,她却摇摇头挣脱开她们的手。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哭得像个孩子,她皱着鼻子,不甘心得走过来圈住思云,靠在她的肩膀上抽噎。 宫女们立即反应过来把其他人全都送走了,包括在旁边呆若木鸡的言纯。 “母后。”盛玉终于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盛玉自己在云平过得很苦,她仍记得在母后待她那般好,终于见到了她的母后。 第72章 真实身份 有 盛玉离开宁川三年,南香陪着盛玉三年,卓云思失忆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