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花楼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女配你怎么又哭了在线阅读 - 第21节

第21节

    宫玖疑惑问:“一个星期是何几?”

    苏菜菜道:“七天,那是我的家乡话。”

    宫玖哼了一声:“若是嗜虐兽还在她体内这样捣腾掏空她,一个星期都是长的。”

    话毕,他双手在胸前掐了一个决,淡淡的金光肆意闪烁,食指中指二指并拢高抬,将指尖上的光芒打到易芝君光洁的额头上,却看那易芝君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宫玖收势,笑眯眯地向易芝君打招呼:“同归,好久不见。”

    易芝君看到宫玖,眸中充满恐慌。

    她眼眶一红,迅速积聚泪水,哭哭啼啼道:“宫玖,你又来做什么?”

    苏菜菜眼巴巴问:“师父,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这么怕你?”

    宫玖道:“现在和我们说话的人不是易芝君本体,而是寄身在她身上的嗜虐兽,嗜虐兽平时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眼中常含泪水,充满戒备和恐慌,这种兽觉得全世界都会残害她,面对危险的时候,一边感到害怕,一边又觉得兴奋,迫不及待想要被更残忍粗暴的对待,你看看她的眼神,明明流着眼泪却又燃起亢奋的火花呢,冰与火的碰撞,是不是很漂亮?”

    苏菜菜默。师父你的语气很变态噢。

    易芝君,噢,不,应该是说嗜虐兽。嗜虐兽收了眼泪,看了苏菜菜一眼:“这位是……”

    宫玖揽着苏菜菜的腰肢,笑眯眯道:“本宫新收的小徒弟,表情很有趣对吧?”

    嗜虐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苏菜菜的脸,喃喃道:“她身上也有绝望的气息,虽然不是情殇,但也很好吃的样子……啊,不行,我得忍住,易芝君这女人马上就死了,这次我一定要饱餐一顿……每次都被何余烬那个贱人打断享受不到最后的美味,嗷呜嗷呜,一定要吃到情殇……”

    嗜虐兽直勾勾地盯着苏菜菜,眼神发痴。

    她拧眉,咬着泛白的下唇,一脸的犹疑纠结。

    仿佛苏菜菜就是她嘴边的一根青菜了。

    就等她张嘴,那根青菜就会被她吞拆入腹,渣都不剩。

    被人当做食物的感觉着实是不好受。苏菜菜被她贪婪饥渴的眼神瞅得毛骨悚然。

    小心肝一阵乱颤。

    眼前红衣蹁跹翻飞,艳光逼人。

    宫玖倏地挡住了嗜虐兽落到苏菜菜身上贪婪炙热的目光。

    他抬眸冷笑。

    “第一,警告你,不许打苏儿的主意,虽说你现在在易芝君体内,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但等你从易芝君身上出来,那可就难说了。”宫玖拦在苏菜菜身前,玉颜发冷,“第二,这易芝君的皮子我要了,你再怎么想被虐,也不能让她的脸和身子弄花,不然后果就不是被囚黑山那么简单了。”

    嗜虐兽委屈道:“可是我真的很饿嘛,饿起来就会头脑发热,什么都不管不顾起来,只想要寄主自虐,寄主毁容,寄主被鞭打,侮辱,践踏,想要寄主被心上人蹂躏到绝望。”

    嗜虐兽越说越兴奋,眸光痴痴:“……那绝望的情殇太美味了……”

    宫玖轻飘飘道:“噢,那等你吃饱了从易芝君身上滚出来之后,本宫就来满足你,用皮鞭抽打你的脸,你的脖子,你的锁骨,你的胸,你的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那皮鞭会将你抽得鲜血淋漓皮肉四溅,绽开的血肉会慢慢溃烂,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着牙根倒吸气,你很怕疼对吧,呵呵,我知道,嗜虐兽都怕疼,然后你会疼得痛不欲生,再也不想从黑暗里醒过来。”

    极为怕疼的嗜虐兽,眼眶里又迅速笼罩了泪水。

    水雾蒙蒙一片。

    她抱紧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楚楚可怜道:“是是是,同归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求仙宫大人饶了小兽吧……不要虐待小兽……不要打小兽……”

    泫然欲泣的眸子里是星星燃原,夜火阑珊。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角,兴奋得颤抖。

    “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这样仗势欺人的声调,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了呢,宫玖,宫玖,再来几句吧……快来蹂躏我,践踏我,污蔑我……”

    特么的这都是什么变态呐!

    苏菜菜太阳穴上的青筋突了突。

    “姐姐今日又没有醒过来吗?”门外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

    苏菜菜猛然一惊:“外面的声音这样清晰,傅宁远该不会听到你们讲话了吧?”

    宫玖道:“无碍,为师下了禁制,他听不到屋里的谈话。”

    苏菜菜问:“这屋外话说的人是谁?”

    嗜虐兽舔了舔嘴唇,一边兴奋得直探脑袋,一边流泪道:“她是我现在最爱的女人,每次她出现,易芝君就会痛苦,绝望,生无可恋,那滋味,太美好了,嗷呜嗷呜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苏菜菜默。

    容她出去喘口气先。

    不然和这只奇怪的兽呆久了,她绝壁会成为神经病。

    ☆、第26章

    嗜虐兽开心地哭哭啼啼道:“你们两个不要再把我从易芝君的身体里喊出来了,等会儿易芝君就会醒过来,你们快让外面的那女人进来虐易芝君,不要打扰我吃情殇呜呜呜好饿……”

    苏菜菜嘴角微微抽搐。

    这只兽一面哭一面笑,这样精分真的没问题么?

    “吱呀”一声,苏菜菜推开房门。

    门外除了傅宁远和辞雪,还站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妇人。

    黛眉似烟,素娥新洗,弱不禁风。

    虽然比不上易芝君的风姿绝世,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一枚。

    傅宁远拧眉,低声训斥着那位孕妇:“你前些天刚刚动了胎气,就不要到处乱跑,又伤了孩子怎么办?”说是这么说,但他却动作十分轻柔地托住孕妇燕奴的腰肢。

    燕奴眼眶一红,抹泪道:“夫君,小姐那天不是有意推燕奴的,可能是燕奴有孕,让小姐想起了伤心事,所以才……小姐的浩儿,天可怜见,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怎么就伤寒烧成了傻子呢?”

    傅宁远的眸光陡然沉了下来。

    他紧抿着唇角,静默半晌。

    傅宁远松了扶住燕奴腰肢的手,长身玉立,冷漠疏离地站到一边,寒声道:“燕奴,你早已不是易芝君的贴身丫鬟,如今又怀有我的孩子,以后不许再称易芝君为小姐,免得让人看笑话。”

    燕奴被他眼中的冷色摄住,连忙道:“是是是,是燕奴不懂规矩了。”抬头看了傅宁远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方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道,“姐姐的身子好些了吗?”

    傅宁远疏淡道:“无碍,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先回房,我待会儿再去看你。”

    燕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他生气了,但却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当男人露出这样不耐烦的神情时,就算你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这个时候就要懂得示弱,知进退。

    燕奴看了看那半开着的房门,唇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而房中那个娇娇小姐,永远都不懂得如何示弱,如何讨男人欢心。

    燕奴回过头来,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乌发簪花,碧玉袅袅,我见犹怜。

    “夫君,替燕奴向姐姐问好,那燕奴先回去了。”

    傅宁远冷漠地摆了摆手,全然不似方才那副热忱搂腰的模样。

    见宫玖和苏菜菜从房内出来,傅宁远如同每一个心系娇妻的相公一般,上前两步,急切问道:“仙宫大人,我娘子情况如何?病情可有好转?”

    燕奴向二人微微施了一礼,这才在仆人的簇拥中,袅娜离开。

    宫玖道:“这会儿怕是该醒过来了。”看了傅宁远一眼,妖娆地笑道,“她第一眼看到你应该会更高兴,这样对她的病情很有帮助。”

    苏菜菜:“……”

    师父你应该是说嗜虐兽第一眼看到傅宁远来虐易芝君会更高兴吧。

    ……这样缩词减句误导傅宁远的做法,真的大丈夫?

    傅宁远听到这话,脚步生生一顿。

    面容寂静,薄唇紧抿。

    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更加冷峻起来。

    他拱手道:“请仙宫大人在引凤楼稍作休息,小生看看娘子便过来。”叫了一个管事的仆人带二人离开,他整顿了一下自己衣袍上的褶皱,这才雍华轩朗地抬腿进入易芝君的房间。

    .

    易芝君猛地睁开眼睛。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漫长而可怕的恶梦,她梦到她的爹爹病死了,她的儿子伤寒烧成了傻子,而她的夫君在第二日便将一个青楼妓子迎进了门。那妓子,六年前还只是她易芝君的一个小丫鬟。

    这个梦太可怕,比小时候第一次喝中药调理身子更可怕。

    可不是嘛。

    在遇到傅宁远之前,天之骄女易芝君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不过是每月喝喝中药。

    那时候的她,以为全世界最苦的东西,不过是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简直天真得可怜。

    傻孩子,人心呢,比那药汤还要难喝苦涩百倍呢。

    易芝君笑了起来,比哭更难看,滚烫的眼泪从她的脸颊边滑过。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青衣儒袍的傅宁远走了进来,站在床榻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易芝君有些恍惚,明明是那样恨着又爱着的人,现在看起来为什么这样陌生呢?

    就算身体虚弱,但心中那强烈的恨意却十分汹涌,像脱笼巨兽一般扑了出来。

    “傅宁远,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易芝君擦了眼泪,指着门口,恨恨地瞪着他。见他没有反应,易芝君心中陡然间腾起一种肆虐的烦躁,不断将枕头被子砸到他身上,不住地大叫,“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这里是易府!易府不欢迎你!滚啊!”

    傅宁远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疯。

    等到易芝君本就虚弱的身子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傅宁远这才弯下腰,一件一件将地上薄衾,锦枕,软毯捡起来,上前两步,将薄衾盖在易芝君不住喘气的娇躯上。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易芝君一眼,倾身,在易芝君苍白的唇角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他贴着她的唇角,疏淡道:“芝君,易府如今整个都是我的。”

    陈述句,毫无疑问,毫无感情。

    易芝君侧脸,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

    伸出右手,用力地揉搓着被他吻过的唇角,仿佛那里有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一般。

    她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垂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