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男人们又开始疯狂地尖叫起来,有一种叫做*的东西,在人与人之间微妙地酝酿着。 都市的夜,就是这样的纸醉金迷。 肖悦不屑地说着:“就这舞蹈基础,柔韧性也太差了。念念,姐儿去给你报名了啊!” 蒋念念啊了一声,靠在沙发上闭了眼睛。 肖悦走到主席台那边给蒋念念报了名,走回来的时候,看到她靠在沙发上,双眉紧蹙,似乎很痛苦很难受。肖悦在她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肩,“你没事儿吧?” 蒋念念坐直身体,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肖悦拿起洋酒瓶,发现一半的洋酒都被她喝了,她咋舌:“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喝完一半啦!你喝那么多,不头晕才怪了。” 蒋念念拿起洋酒瓶,又要倒酒。 肖悦连忙阻止她,“不行!不能再喝了,你再喝下去,待会怎么跳舞啊?” 她又皱起眉,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不就是喝点酒么?别那么小气嘛!” 肖悦说什么也不让她喝了,把洋酒瓶藏在身后。 舞台上的三名少女组合终于跳完了,男人们又开始疯狂地尖叫起来,还有人大叫着:“再来一段脱衣舞!” 于是众人跟着哄堂大笑。 男司仪没有走上舞台,而是在主席台那边,拿着话筒说:“下面有请我们第一位参赛者,龚先生!” 众人跟着转向舞台,只见一名身材肥硕的男人走上台,他甚至把外衣脱了,穿了一条西装裤,皮带勒在腰间,形成两个又厚又大的游泳圈。 有人又大笑起来。 那肥胖的男人也丝毫不觉得尴尬,音乐一起,就在舞台上开始摆动。他跳得毫无美感可言,四肢僵硬,脑满肠肥的样子好像一个小丑,故意在逗乐其他人。 包厢里有人大喊:“老板,好样的!跳的太棒了!” 那男人咧嘴一笑,又跳得更加卖力了。 蒋念念看不到那边包厢里面的情况,但是听那声音很熟悉,似乎什么时候就听过。她再仔细看舞台上的肥胖男人,头顶上秃了一块,怎么看怎么像下午那辆凯迪拉克里面后下来的那个肥胖的男人。迪吧里灯光太暗,她又喝得有点晕,所以也分辨得不是太清楚。 那个男人终于跳完了,观众还是很给面子的鼓起掌,男人煞有介事的弯腰行礼,然后走下舞台,进了对面的包间。 接下来,又有好几个人上台去跳舞,但是跳的都不怎么样,不如开始那三名少女跳的好。 蒋念念等了半天也没有轮到他,实在有点不耐烦,就问:“你到底有没有给我报名啊?” 肖悦神秘兮兮地说:“当然报了,我让他们给你安排在最后一个,让你压轴。” 她有点无语,“还压轴呢!你打算让我跳什么?” “这种场合,当然跳一段*的劲舞。” “姐姐,我跳古典舞的。” 肖悦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啦!大不了你创新一下,古典舞和劲舞组合一下。”她又指着舞台中央的几根钢管说:“你看!那边还有钢管,要不你就来一段古典舞和钢管舞的结合。” 音乐又停了下来,男司仪主席台那边拿着话筒说:“现在,我们要迎来今晚最后一位表演者,蒋女士,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蒋女士上台。” ☆、第3章 part.3 观众再次爆发出热情的欢呼声,之前上去跳舞的多是男人,即使有几个女士上去,跳得也很一般,但不管怎么说,女的总是要比男的受欢迎。 肖悦拍拍她的肩,“亲爱的,到你啦!上吧!” 蒋念念这个时候酒劲已经完全上来了,胆子也大了,什么都不怕,跳起来就往楼梯走下去。 她才走上舞台,肖悦在下面喊道:“亲爱的,把你的高跟鞋脱了。” 蒋念念于是脱了鞋,又将小外套也脱了,直接扔给肖悦。 此时的她,光着脚丫子,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上身则是一件紧身吊带,事业线若隐若现。这身材太过火辣,场下观众又一次爆发出尖叫声。 音乐声响了起来,居然是的士高版的《心太软》,旋律紧凑,节奏明快,场下已经有人跟着音乐摇摆起来。 蒋念念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忽然踮起脚尖,这是正宗古典舞的踮脚尖,然后高高抬起右脚,直接举过头顶,双腿呈现出笔直的一百八十度。 观众一看,全都拍手尖叫起来。 她抱住自己的右脚,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在左脚的脚尖上,又做了一个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 前奏一过,她顿时轻巧一跃,跳到钢管旁,一手握住钢管,和着节拍,甩动头部和腰肢。她的柔韧性极好,纤细的腰肢就像水蛇一样,软得让人忍不住像上去捏一捏。 她两手握住钢管,忽然双腿一抬,整个人离开地面,竟然在倒挂在钢管上,身体仅凭双手支撑。 这是一个高难的动作,没有功底的话,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人群几乎沸腾,不少人都冲到舞台上,将她围在中间。 她双手一松,又用右腿将自己固定在钢管上。接着身体紧贴在钢管上,双腿呈一百八十度展开,然后贴着钢管旋转起来。 观众再一次尖叫起来,她的舞蹈,已经将整个场面推向了□□。 音乐声停下的时候,她从钢管上落下来,又在原地做了个前空翻, 尖叫声充斥在整个大厅里,有人喊了一句:“安可!” 更多人跟着大喊起来:“安可!安可!” 蒋念念慵懒一笑,排开众人赤脚走下舞台。她走得摇摇晃晃的,后边一群人跟着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跟她搭讪。 一个女人,只要她有魅力,站在众人面前,始终是会受人追捧的。但是,她的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又有几个人知道? 蒋念念上了楼梯,来到肖悦面前,一下就扑倒在肖悦身上。 肖悦激动地抱住她,“亲爱的,你刚才太棒了!所有人都为你疯狂了。” 她打了个酒嗝,伸出大拇指,“我可是专业的。” “是是是,你是专业的,最牛的。”肖悦扶她在沙发上坐下。 她将脑袋靠在肖悦肩上,“什么时候投票啊?我怎么觉得头这么晕呢?” “投票马上就开始了,你喝了那么多酒,刚才又转呀转的,能不晕吗?” 大厅里的灯光稍稍亮了一些,男司仪走到舞台上,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他举着话筒说:“太精彩了,刚才那位蒋女士跳的太好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许多男人异口同声大喊:“是!” 司仪接着说:“现在进入我们的投票环节,在场的诸位可以将手中的玫瑰花投到你们认为表演得最棒的那个人的箱子里,箱子就在我们的主席台上!” 男司仪手一指,灯光跟着转到主席台上,那里果然已经摆好了几个投票箱,每个箱子上都标注了表演者的称谓,龚先生,蒋女士,还有狂歌辣舞组合等等。 “如果最后的获胜者是我们‘昏天黑地’的顾客,那么这位顾客和她的朋友就将获得今夜的免单服务!”司仪说完,走下舞台,震耳欲聋的音乐又响了起来。 许多人纷纷涌到主席台那边去投票,有人投完票就端着酒杯往蒋念念和肖悦这边走来,坐在她们身边的沙发上,说:“两位女士,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们?” 搭讪,在迪厅这种浮华的场合里实在是太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所以她们没有拒绝,但是也不会随便喝其他人递来的酒,因为她们也不知道那些人递来的酒里面有没有加料,迪厅可是毒品泛滥的地方。 蒋念念陆陆续续又喝了好几杯,但凡有人问她电话号码或联系方式的时候,她总是笑着打哈哈敷衍过去。脑袋虽然很晕,意识却不糊涂。迪厅这种地方,是寻找一夜情和□□的最佳场合,她只是来发泄的,并不是来放纵的。 很快,投票的结果出来了,她以最高的票数获胜,她和肖悦今晚消费的酒水自然也就免单了。 蒋念念喝到最后,已经有了呕吐的*,甚至想吐完直接倒在地上睡过去。还有许多人想要过来和她搭讪,她已经没有余力去应付了,只能对那些人摆摆手,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肖悦怕她照顾不了自己,拿上包也连忙跟着她一块儿去。 走出大厅,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旁边的人说话也能听得清了。 她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摆手说:“不用跟着我,我没事,你回去吧!” 肖悦扶着她,“你都快站不稳了,还说自己没事。” 她转过头,对肖悦咧嘴一笑,“真的没事儿,你不知道我酒量很好吗?”她又拍拍肖悦的肩,“今晚真开心,回去可以好好睡觉了。” “一开始不是不愿意来吗?” 她又嘿嘿笑,将头转回去的时候,忽然和一个穿白衬衣的男人撞在了一起。她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恶心难受,一时没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来。刚才喝进去的洋酒和橙汁什么的,全都吐在了那个男人的衣服上。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喝醉酒的女人总喜欢将自己胃里的东西吐在别人的衣服上,尤其是陌生男人的衣服上。 蒋念念缓缓抬起头,她看到了两条紧紧皱在一起的眉毛,又黑又浓,还有一对冷如冰泉般的眼眸,以及高挺的鼻梁和抿紧的嘴唇。这个男人长得好高,也好帅,这是她心里的第一想法,可是为什么她眼前出现了好几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呢?他们的影子一会儿重叠,一会儿又分开,是她眼花了吗? 肖悦在旁边冲那个男人道歉:“先生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你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吧!” 蒋念念耳朵里嗡嗡直响,肖悦在旁边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楚,只觉得自己脑袋好重,好像快要撑不住了。下一秒,她身体一软,整个人躺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肖悦在旁边咋呼着说:“不是吧?你这个时候醉倒了,你让我怎么把你扛回去?” 这时候,从大厅的出口处又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正着急忙慌的找到这边来,见了那个白衬衣的男人,急切地说:“林副,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去?我们老板还怕您出了什么事儿呢!” 白衬衣男人淡淡说:“没什么事,去了趟洗手间,觉得有些闷,就去外边走了一圈。”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极富磁性,只可惜蒋念念已经醉倒了,听不到这声音了。 肖悦看看那个西装革履的人,“咦,你不就是下午那个开车的司机?” 司机小李转头看到肖悦,也惊诧地说:“怎么是你呀?” “怎么不能是我?” 小李一看躺在地上的蒋念念,恍惚地说:“原来刚才在上面跳舞的是她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诶,她怎么晕过去了?” 肖悦无奈地说:“喝多了呗!” 小李目光转回白衬衣男人身上,立刻大惊失色,“林副,您的衣服怎么脏了?” 白衬衣男人瞥了地上的蒋念念一眼,说:“不要紧,回去洗洗就行了。” 肖悦顿时有些惊讶,这个男人居然不让她赔钱,不趁机敲诈她一笔吗?“那个……你的衣服真的不要赔钱吗?” 白衬衣男人波澜不惊的说:“如果你执意要陪,我也不会拒绝的。” 肖悦耸了耸肩,既然对方不要求赔钱,那她当然不赔咯!只是……她又看看躺在地上的蒋念念,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把她弄到外头的车上呢? 肖悦将目光投到司机小李脸上,嘿嘿一笑,说:“麻烦你个事行不?” 小李顿时警惕地问:“什么事?” 肖悦指了指地上的蒋念念:“帮我把她抱到车外面的车上。” 小李当然不干,“干嘛找我?迪厅又不是没有服务员,你找两个服务员把她抬出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