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羌人集结
此时，西北某地，大批的羌人士兵都在往一处叫野牛谷的地方集结！哪怕是野牛谷距离长城只有短短百里的地方，羌人的士兵仍然没有集结完毕！哪怕距离掠夺开始只剩下短短一天…… 这并不是因为羌族军记散漫，而是整个羌人并不是一个部落，而是整个西北异族的总称。 每次过冬前，羌人都会来一次掠夺，掠夺的目标就是羌人东南方向的中原。至于为什么去掠夺中原，其实很简单！ 羌人西边是沙漠，北边和东边是大草原，犬戎人居住在那里，若是单论富裕，犬戎还不及羌人。南面是群山连接的山民异族！论富裕，也不及羌人，中原地区的富裕的确比羌人多，可羌人吃穿不愁，为什么要去掠夺中原呢？其实很简单，羌人部族地处内陆，吃穿不愁可就是缺盐和铁！羌人不懂制盐技术，也不懂制铁技术，而这两种对于人类生存来说却是必不可缺的物品！ 原先，在秦穆公时代，秦国与西边的山民，西北的羌人都有着良好的关系，自秦穆公死后，秦国私自断绝了与西边山民，西北羌人的交流，并在西北边界修建了长城，从而隔绝了与羌人的贸易往来。 羌人这个不能自产盐铁的部族，就唯有掠夺盐铁来让自己的部族强盛起来！自此，羌族部落每年过冬都会参加中原北面游牧民族对中原的掠夺。 反观秦国，年年争霸中原主权，到了秦昭王时期，缺军械，缺粮，缺战马已经成了常见的事。甚至二十年前还出现过缺盐危机！可自从昭王下令，白起将军攻陷巴蜀开阔进取的秦人在山中发现一座盐矿之后，秦国才解决了这次的危机！ 这一年，不同以往。羌族在与犬戎在争夺草场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两族之间大战在即，这次寒冬将至，羌族想在秦国里掠夺足够的盐铁来支撑与犬戎的大战！ 可是历年的掠夺都没能拿到太多的兵器和精盐，这一次，羌族把目光盯在了西北重镇，临招！ 攻打临招自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于是羌族部落总计三十六部，每支部落均派出战士参加这次的掠夺！各个部族杂乱不一，这时就需要一位统一各部族战士的首领！ 三十六部族约定在临招长城外，百里处的野牛谷中集结！到目前为止，三十六部族还差四个部族没有来！ 这四个部族都处在沙漠边缘！因此这些部族还未到达也属情理之中！ 西羌三十六部，最为著名的有四大部族！首屈一指的是血狼部，麾下就有三万血狼羌！是整个西羌三十六部战士人数最多的部族。其首领忽尔赤，为人残暴不仁，血狼部族所到之处必定血腥四起，遍地尸骸！ 位居其次的便是蓝血部，这个部族麾下士兵只不过只有一万西羌士兵，可蓝血部族手上有些让所有羌人无法拒绝的东西！医生！ 羌族称之为祭司，这些个祭司可是各种跳大神的人才，不过手底下还是有些个绝活的，毕竟，在西北，生病了就得去找祭司治疗！对于蓝血部，这些祭司就是整个蓝血部生存的保证！同时，数年来的救助让这些祭司成为了西羌三十六部信仰，这些祭司带领的军队无一不是疯狂而又可怕的…… 紧接其后的，就是恶牛部族了，这个部族在西羌三十六部族中有着最为灭绝人性的传统，为了培养战士，部族内每年都会把五岁孩童两两配对，两个孩童一起玩耍，训练，培养各种默契，等到孩童长大成人，就会让其自相残杀，胜者生存，败者唯死！ 因此，部族战士稀少，只有八千恶牛，其威胁不在前两部族之下…… 还有一支部族，沙兰部族，这支部族最为凶狠，虽说西羌部族之间，或许会为了草场大打出手，也会为了生存灭绝其他部族，可这个部族却十分怪异。他们只会和东面的犬戎争夺草场！ 若是有西羌部族前来争抢沙兰部族的草场，这支部族只会直接灭掉前来争抢草场的羌族，而抢下的草场却从不理会…… 也因此，沙兰部族成为了整个西羌最为怪异的部族！ 这一天，西羌三十六部族的前来参与过冬掠劫的羌人们基本上都聚集完毕，就等待着选举一个整合整个三十六部族的士兵的首领！ 也正是这个首领之位，造成了目前三十六部族士兵的散漫！ 能染指这个首领之位的，在众人心目中，目前就只有四大部族的首领级别的人物了！问题在于，谁来做这个首领之位？ 问题在于，这个首领之位是个烫手山芋！血狼部族忽尔赤，蓝血部族阿诺叶，恶牛部族隆德萨以及沙兰部族德顿，这几个部族首领们都不希望对方当上这个首领，同时也不希望自己当上这个首领之位！ 这时打断诸多小部族首领吵吵闹闹的是沙兰部族的德顿，“各位！请先听本首领一言，本部地处东面，多与犬戎作战！本部对于秦人的战术战法了解不多，因此，我沙兰部退出这次的首领竞争！” 众人一听，哎！有道理啊，沙兰部极少与人交流，退出竞争理所应当！可是…… “德顿首领此言差矣！”说话的是恶牛部首领隆德萨，“难道沙兰部族遇到不熟悉的敌人就想要退缩吗？” 面对尖锐的指责，德顿也不慌张，回道，“隆德萨首领，我部并非退缩，为了西羌三十六部着想，让不熟悉秦人的战法的我部坐首领，怕是会损失惨重啊……我反倒是觉得，首领的恶牛部族战士精锐，隆德萨首领又德高望重，适合首领之位！” 一看这个烫手山芋丢到自己手上，隆德萨额头青筋暴起，自己虽然莽撞，可不傻啊。眼下这个烫手山芋还是丢给别人好。 “在下手上不过就八千老弱，哪里比得上血狼部族忽尔赤首领麾下的战士多啊！就在下看来，首领之位，莫过于忽尔赤首领莫属了！” 你特么的隆德萨，老子没招你没惹你，你把这个皮球踢给我？还有你阿诺叶笑什么！既然这样，那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下水呗！ “且慢！诸位可要想清楚啊，若是在下坐上了这个首领之位，在下可要给我部多拿些战利品！别看我麾下士兵多，可在下部族老弱也多！要是分配不均，各个部族首领可别见怪啊！” 忽尔赤这一招可以说是戳中了在座所有人的痛点，你部族人口多，我们就少了吗？凭什么你要多拿战利品！不过回想一下，的确不能让这个残暴的忽尔赤当上首领啊！ “……说到人员，在下有个提议，蓝血部阿诺叶首领，最受各个部族崇敬，在下提议阿诺叶首领为西羌三十六部总首领！” 这下就轮到阿诺叶懵了！你们这是玩下水吗？好，既然如此，老子奉陪到底…… “忽尔赤首领且慢，在下何德何能能坐上这总首领之位，我部祭司虽多，可也需有人从中调配，这总首领之位万万不能再提……” 四大部族相互之间都有恩怨，都担心对方成了首领之后，会给自己的部族小鞋子穿，同时，自己一旦当上首领，那就是众矢之的，其他三个部族一定会对自己百般限制。 没办法了，谁也不肯坐这总首领之位。可办法总要解决吧，于是，在一个小首领的提议下，众人才止住了争吵。 这个提议换算到现代来说就是票选制。西羌三十六部族听从四大首领的调遣，而四大首领组成一个首领会议，选出一个总首领。 总首领拥有两票决定权，其他三大首领各有一票决定权。 这样一来，总首领提出作战方案只要有一个首领支持就能施行，反过来三大首领都认为这个作战方案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就可以否决掉这个作战方案！ 西羌三十六部族首领都同意了这个提议！没有人察觉这个提议对于军事指挥来说是多么致命的！ 战场之上变化莫测，战机稍纵即逝。靠着一个票数制，妄想在变化多端的战场中是十分不现实的，票数制度只能用在政治上决定民生，不能用来决定军事！ 最后，在众人协商下，决定了由阿诺叶担任总首领！其他三大首领辅佐…… 决定了总首领，阿诺叶给出的第一个提案就是隆德萨率领恶牛部担任前锋，德顿率领沙兰部总督粮草，次日全军开拔，前往秦国临招！二十万西羌士兵浩浩荡荡就从野牛谷出发。 这个提案的提出瞬间就把血狼部族忽尔赤排除在外，德顿本来就不想冲锋在前，而隆德萨本来就想多掠夺点盐铁，对于前锋之位也是双手赞成！